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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摇了摇头,拿着一张病危通知书。 以前也签过几次,但这次像是最后一次了。 刘承安抬起手,笔从他颤抖的指尖掉落。 楚意摁住他的肩将他推到身后。 “我来吧。” 平稳的笔锋落下。 “病人有话要说。” 护士从门外看着走廊上几个年轻俊朗的男人。 刘承安下意识的走进去,护士有些为难的开口:“她想见一位叫楚城的先生。” 护士的视线从几人身上扫过,最先跨出脚步的那个男人退了回去,其他几人都没有动,看来这里没有那位叫楚城的先生了。 “请问你们能联系一下那位楚先生吗,病人快不行了,她想见对方最后一面。” 所有人都垂下了眼,沉默的氛围有些压抑。 最后还是楚意开口:“我们尽力,也请你们尽力。” 但也只能尽力。 医生和护士都叹息着摇了摇头。 “小刘……” 赵殉一脸担心,他身上披着刘承安的外套,一动就往肩下滑。 有些无神的人拉了拉他身上的衣服,又用手背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随即将他身上的衣服拢的更紧了一点。 熟练的动作无比自然,可那张苍白的脸却像没有灵魂一样。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照顾赵殉的本能反应还是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楚意在一边打电话,向来吊儿郎当的神色有些凝重,楚定在一边和医生沟通着什么。 不到一会儿,楚亚匆忙赶来,却还是不见那个最应该出现的人。 “今天晚上有个重要的生意,爸爸他……” 楚亚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赵殉咬紧了牙关,他只能握住刘承安的手,努力的把自己的温度传给他。 “快,病人不行了,那位楚先生到了吗。” 护士焦急的看着众人。 楚意摇了摇头,他转而看向刘承安:“承安,你要不要……” 刘承安已经大步走了进去。 可很快他又踉跄着退了出来。 “她让我滚。” 刘轻已经不太能说出话了,可还是对着他用尽了憎恶的力气。 楚意和楚定皆是一震,眉心越皱越紧。 赵殉心疼的快要碎开了。 他用力的抱住他,好像要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最后又等了十分钟。 医生沉重的说:“病人走了。” 刘承安身子一晃。 直到最后一刻楚城也没有赶来,刘轻也没有让他见最后一面。 刘承安没有哭,他呆呆的看着头顶的吊灯。 赵殉哭了,泪水大颗大颗的从眼角滑落。 冰凉的指尖擦着他的眼角,浑身冰冷的人将他搂进怀里。 刘承安在无声的安抚他,可从对方的身上,赵殉能强烈的感觉到对方在说的话。 我需要你,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他埋进对方的怀里,用自己的温度告诉他,我在。 …… 刘轻的葬礼在一个阴雨绵绵的天气,楚城准时出现,楚家的人没有缺席。 如刘轻所愿,她被冠于楚城妻子的身份,除了赵殉所代表的赵家,并没有多少有身份的人出席。 楚城什么也没说,对于那天医院的事也没有解释,因为最需要解释的人已经不在了,从始至终对方的眼神都很平淡,在葬礼结束后就离开了。 刘承安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人,但他也没有停留太久,在阴沉的天色下,他看着那座墓碑的眼神平静的可怕。 赵殉在那天晚上就有些低烧,陪在刘承安身边折腾了几天,到今天已经发起了高烧,可即使是这样,他也陪着葬礼走完了全程,直到最后的时候他才在楚定的强硬要求下摇摇欲坠的离开。 他躺在床上有些浑浑噩噩,一只冰凉的手摸着他的脸颊。 熟悉的气息让他往对方那里靠了靠,哪怕冷的要命,他也执着的依偎过去。 “别哭。” 他沙哑的开口,强撑着将眼睛睁开一条缝。 “你已经替我哭过了,我就不会再哭了。” 轻和的语调除了有些低沉听不出任何的悲伤。 赵殉想说那天的眼泪不是为刘轻流的,是为刘承安。 而刘承安也想说赵殉为他哭了,他也就不想为刘轻哭了。 为一个从始至终都不爱自己的人,他的眼泪也没有这么廉价。 意想当中的悲伤并没有这么浓重,甚至当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时候,他有一种扭曲的轻松。 就好像随着刘轻的死亡抹去了他人生中一个背负的重担。 他不想哭,是真的哭不出来。 心里有些闷,却并不难过。 他想他真的疯了。 以前他觉得自己可怜,可他现在却觉得刘轻可怜。 看着枕在他腿上睡得安详的赵殉,他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激动。 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枯萎了,接着是新盛开的花。 他是赵殉的,不会再有任何能影响他心绪的东西存在,现在他的生命里,除了赵殉真的再也分不出一点多余的希望给别人了。 想到这里,他有一种莫名的快,感,为自己能够全身心的将自己奉献给赵殉而感到雀跃不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