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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们却是在这里等了半个小时,连口水都没得喝,却还只是坐在这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开始了惴惴不安,犹豫了老半天都不敢开口问些什么。 等时间来到了1:37的时候,终于有一名持有单氏7%股份的股东看向把他们叫来这里的高副总,问道:“高副总,侄女儿什么时候到?” 这位股东第一次见到单明明的时候,单明明还在念初三。 单明明一直是唤他叔叔的,那他喊单明明一声“侄女儿”,也不过分。 但在这种时候,再用这种称呼来指代单明明以拉近彼此间的关系,就不合适了。 “再等一会儿吧。”高副总说:“单小姐的助理刚刚跟我们说了,她在接待公司的一位投资人,可能谈得比较久吧。” 得,一边是给他们钱的;另一边,则是等着被他们给钱的。孰轻孰重,那还是一听就知的。 那就再等等吧。不然,还能怎么着呢? 就这样,他们这些长辈就在这间办公室里又等了十来分钟。 那可真是让人不断胡思乱想的五十分钟。 可单明明到底还是没有让他们一直等到两点。 她在1:50的时候派出了她的助理去通知那些人她就要到了,也给他们发去矿泉水,并在1:52的时候才终于姗姗来迟。 当她带着电脑走进为她推开了门的会议室时,坐在里头等着她的就不再是一堆企图和她攀上关系的“叔叔”,而是正在向他们寻求投资的公司的股东们了。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今日的单明明已经不同于以往了。 她看起来不再是一个无论何时见到都毫无瑕疵的,精致的富家女了。 她虽然依旧还是那么漂亮,却没有了那幅我见犹怜的脆弱感。也不会让自己所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能让别人感觉到心下妥帖的了。 当她落落大方地说出那句致歉的话语,这些叔叔辈们就都能感觉得到,这个“侄女儿”已经在无形之间压过他们一头了。 无论是在她的声音还是神情之中,都看不到真情实意的那种抱歉。仿佛她所说出的,只是一句“下午好”。并且,她也只是过来和她的部下们开个会而已。 单明明和发完了水的助理点了点头,而后就来到了长桌的主座前。会议室的门被她的助理拉上了,而单明明则也在那一刻坐了下来。 “各位都是单氏的股东,想必也都知道近来发生的,有关单氏未来发展的这件大事。” 单明明的目光一一扫过这些比她年长得多的“叔叔们”。在确认每个人都和她对上过视线之后,她才接着说道:“我们蔚锐资本承诺会向单氏投资3个亿,用以帮助单氏进行转型、发展加酒饮料的业务。” 单明明顿了顿,又道:“但这些都是有前提,也是有条件的。我们蔚锐资本虽然是一家关注公司早期发展的基金管理公司,却不是天使投资基金。 “我们向单氏提出,希望贵公司能提高公司的组织管理能力。同时,我们对于单氏的尽职调查也正在进行中。” 在说了这些把双方之间距离推远的话之后,单明明终于又向那些股东们露出了笑容。 她在这些股东都吃不准她的意图时给了他们一粒定心丸。 ——“其实,我们在这件事上的目标是一致的。” 单明明说:“各位单氏的股东们肯定是希望能够得到这笔投资的。对于我来说,我也希望公司用心挑选的被投资方的确是值得投资的优质项目。” 这句话一出口,几乎就能算是摆出态度了。 那也让心里没底了近一个小时的股东们都感觉到松了一口气。 其实,作为商场上的老狐狸,他们之中已经有人意识到了,这应当是单明明故意为他们营造出的心路历程。 可意识到了又怎么样呢?他们的心思还是让单明明轻轻松松地牵着鼻子拐了这么一个弯。 到了这会儿,这些老家伙们也既是高兴,又是着急。因为都感觉到了——单明明接下去的那句话,可能才是她的重头戏。 单明明也就在他们的期待中接着说道:“可问题在于,单氏真是符合蔚锐资本的要求的吗?或者我再进一步地说,如果单氏在某些方面做得还不够好,我们是不是有办法,让它变得符合要求?我想,这才是符合我们双方希望的事。你们觉得呢?” 单明明这句话一出口,那些股东们还不赶紧向她表忠心? “是是是”和“对对对”接连在这间会议室里响起。甚至连“您怎么看”这种话都让人给说出来了。 “您”这个字里的讨好之意实在是太过明显了。以至于说出了这个字的人自己都在把那句话脱口而出了之后尴尬了。和他一起来的其他几人不禁看向了他,单明明却是笑了。 那就让这些受邀而来的股东们也都笑了起来。 围坐在长桌边的,是穿着深色西服的中年男人们。他们之中最年轻的,也就是坐在单明明左手边的高副总了。 而单明明则是穿着一身白色的正装,年轻靓丽。 当这两者身处同一副画面时,身穿白色衣服的年轻女孩在多数情况下都是被逼迫、让人不用正眼看、被觊觎或是被颐气指使的。 但,此刻的单明明坐在这里,却是被这些老家伙们给讨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