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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会发现,他的躲闪与逃避竟是如此的一目了然。 他问过那个女孩:所以,我可以追求你? 而对方也答应了。 可那之后,却是一路的急转直下。 这如果是一场比赛,那他就是在正式比赛之前的排位赛里拿到了第一,而后作为杆位选手,却是在正式比赛开始时一直都没有踩下油门。 当他转换到赛车的思维去想这件事,那竟是如此的荒唐,以及匪夷所思。 所以她们之间,就这样结束了吗? 彻底地结束了吗? 好像,是该这样了,也只能是这样了。 可他又会忍不住地去想那个人,也会偶尔去想象。 想象他如果没有让单明明对他说出那句“不重要了”,她们又会在这三个月里,有怎样的相处。 每次想到最后,他都会又想起她们在车里的那个吻。 他曾十分享受仅与自己一个人相处的时间。 可现在,他却是越独处,越会想起那个女孩。然而她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相处可以让他去想。 一开始,霍云沉以为自己可能只是受了“伤”。 因为伤会让人觉得疼,但只要忍耐一阵子,它就会自己痊愈。 可现在,他却觉得,他可能是得了病。 因为人只有在“病”了之后,才会因为得不到治疗而越病越重。 第97章 琅俨/文 这天晚上的霍云沉失眠了。 当他闭上眼睛,头脑中就会不断地出现画面。 那是他在睡前看的采访视频,也是他在卡丁车俱乐部里四处找寻着单明明的情形。 ‘维塔利为了结婚退役了,你觉得我也会让你这样做。’ ‘但我可能原本就没法在这里留到那么久以后。’ ‘不重要了。’ 那些画面在他的梦境中不断地重复着。 当那句“不重要了”再次出现在霍云沉的梦中,他就被惊醒了。 当霍云沉睁开眼睛,他会发现天空不再是粉色调的黑夜了。 它变成了天蒙蒙亮时的灰蓝色。 他从他的单人小床上撑起身体,然而他的大脑却似乎依旧还停留在刚才的梦中。 于是他便自然而然地……又想起了下一句话。 ——[霍云沉,你不用追我了。去做更值得的事吧。我们之间,本来也就不会有未来。] 也许,他和那个女孩之间的确不会再有可能了。 但他还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他想要知道单明明的那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末的上午,霍云沉再次来到他和单明明认识的那家拳击俱乐部。 他是在赛车场上极具攻击性,也特别“男性化”的那种车手。 任何一个和他在同一个赛道上竞争过的人都知道——如果他们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霍云沉,那么这个男孩绝对不会只是安心于继续待在那里。 他会向自己前方的车手发起进攻,他也会血性十足地超过对方。 可当他离开了赛车场,他却只能骑着一辆自行车,以不足30公里的时速从城市的这半边,去到那半边。 在他进到那家拳击俱乐部的时候,他会用视线向四周飞快地扫一遍。 [她没有在这里] 但是这样的发现却没有让他感觉到气馁。 霍云沉去到更衣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热身,而后就是给自己绑好拳击绷带,在他最常待的那个地方开始练拳。 只是这会儿的他却无法像过去那样,心无旁骛地练拳了。 身边哪怕只有一个风吹草动,他都会想,是不是他想要看到的那个人来了。 而后,一个女声就在他的身旁响起了。 “请问……你是不是霍云沉?那个赛车手,霍云沉?” [不是她] 霍云沉停了下来,看向过来向他询问的那位俱乐部会员,点了头。 而后对方便特别高兴地说道:“我们合个影吧!” 怎料,霍云沉却是对其摇了头,说了一句“抱歉”,而后就继续练起拳来。 他在练习了大约四十分钟后,便再次开始了肌rou的拉伸。 这个时候,单明明的拳击私教便来到俱乐部上班了。 正在喝着水的霍云沉连忙走向那个穿着宽松牛仔裤,也编着辫子来到了这里的拳击教练。 那个肤色偏黑的拳击教练一看到来人是霍云沉,就开始头疼起来了。她也为“应付”这个男孩做起了准备。 “她这几天……有来过这里吗?”霍云沉问道。 “没有。” “那她有和你约过下一节私教课吗?” 教练又是摇了摇头。 而后霍云沉便很礼貌地向她表达了谢意,又说起那句:“如果她下次再过来,你能跟她说,我向你问起过她吗?” 教练这下总算点了头,却是在霍云沉转身离开时,心里有些不落忍地叫住了他。 “霍云沉。”教练道:“你要不还是……放弃吧。你们两个的攻防节奏对不上。你们……你和她没有默契。可能这就是两个人不适合的一种表现呢?” 霍云沉看了一会儿面前的这位俱乐部教练,而后目光变得更冷了一些。 他既没有和对方说谢谢,也没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都没有点头,就这样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