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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因为交出了日记本原件,男人遵守诺言,没有打下第三针,拿了日记本就离开了。 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趴了五六个小时,直到陶韵下班回家,看到昏迷在地上的他,惊慌地将他送到医院。 医院束手无策,因为那是一种国内从未出现过的试剂,作用似乎是可以扰乱神经和让机体受损,目前还没有任何一种药物可以有效治疗。 陶韵打丈夫的电话也打不通,绝望之际,只能打电话给娘家求助。 ——她和娘家,原本已经断绝关系多年了。 她出生于豪富之家,原本的婚姻是家族指定,要嫁给在英国经营酒庄的竹马,然而读书时与家境普通的郁丹青相恋,郁丹青为了她放弃了大学教职,转而到薪资更丰厚的立藤教书,她也和娘家闹得很僵,执意要嫁。 郁丹青在外人眼里是穷酸教师,是别有用心的凤凰男,可是她不在乎。 她原本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女儿,因为家人不肯承认郁丹青,狠了心,结婚第一年没有回家过年——结果就偏偏出了事,母亲因为思念她,走楼梯时心神恍惚,没留神摔了下去,至此下身瘫痪。 她带着丈夫赶回家,可是父亲记恨上了她,任他们跪在冰天雪地里谢罪,不肯让佣人开门,只说就当她在娘胎里就已经死了。 陶韵跪了整整三天,第三天的雪夜昏了过去,被郁丹青背回家,腿脚也落下了病根,无法再跳芭蕾。 这也是她后来执意要让郁风晚学芭蕾的原因。 从此,她也再也没有回过娘家。 父亲接到她的求助电话,起先是态度冷硬的,后来听她带着哭腔百般恳求,忽然问她:“你那个可靠的丈夫呢?” 陶韵知道他是怨恨她当时为了郁丹青和家里断绝关系,忍痛道,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 父亲却忽然冷笑一声,联系不上,你当然联系不上,消息都传到我这儿了,说你那个好丈夫强jian学生未遂,自杀了! 晴天霹雳。 原本郁风晚已经奄奄一息,昏迷多日,这下子陶韵也在重击之下病倒了。 几天之后,陶家派人来,将母子俩接到了英国,聘请全英国最好的医生进行治疗,用了足足三年,郁风晚才渐渐好转。 身体可以好转,大脑的损伤却是不可逆的。 他的记忆有相当一部分是混乱的,有的是不重要的记忆,有的是稍微一想就会疼痛欲裂,于是出于身体本能逃避了。 记忆里朋友、同学的面孔也渐渐模糊,变成一片雷同的复制粘贴。 康复的第一个月,外公找他谈了一次。 他能感觉到外公是不喜欢自己的,大概是因为他血液里有属于“郁丹青”的一部分。 他只问了他一个问题:“要不要改姓,以后跟我姓陶?” 明面上只是改姓的问题,其实是在让他做选择,在陶家和父亲之间,必须只能选择一个。 郁风晚也只说了一句话: “他是无辜的。” 千千万万的人都是无辜的,包括无端死去的赵正博,赵家人,包括他的父亲,他的母亲。 没有人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上,如果有,那只是因为人们被恐惧困住,动弹不得。 濒临死亡的人活下来,就是重获新生。 如果真相被深埋在地底,不见天日——那么,就让他去当那个第一个挖开尘土的人。 明天就回到现在时间线啦! 这篇是架空,私设真的很多,包括药物的一些设定都是我编的,bug也很多,大家不要深究哈! 第45章 天雷勾地火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熟睡的年轻男人脸上。 容斯言睡在靠近窗户的一侧,黑发凌乱,锁骨以下藏在被子下面,右胳膊搭在被子上,原本白皙的肩膀脖颈上满是暧昧的红色痕迹。 他原本睡眠质量很不好,阳光照在脸上就能被惊醒,然而昨夜太过疲累,竟然沉沉地睡到了现在。 在他身后,是一具更加健壮高大的小麦色身体,粗壮有力的胳膊从后面搂着他,强势而霸道,头搁在他的脖颈间,嘴唇近在咫尺,呼出的热气就喷在他后颈上。 两副身体贴得紧紧的,几乎寻不出空隙。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天气渐渐转凉,但是因为盖着被子,年轻力壮的身体又紧贴着,容斯言很快被热醒了。 ……好热,好闷。 什么东西在后面紧紧地贴着他,牛皮糖似的,挪一寸就跟一寸,好像他身上安了什么磁铁。 容斯言头晕眼花,不耐烦地又往左边挪了几厘米,身后的东西很快又贴上来。 并且,好像,似乎,还变得更烫了。 三秒后,小麦色男人被一脚踹到地上。 陈岸摔了个屁股墩儿,一下蒙了:“……怎么了?” 容斯言面色通红,把被子卷起来裹住自己的身体,怒不可遏地看着他。 陈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龇牙咧嘴站了起来。 就这么浑身赤裸地站在床前,大剌剌正对着容斯言。 仿佛在展示着身体的……某个部位。 容斯言的表情比刚才更难看了。 如果说眼睛看到的还只是视觉刺激,但是随着坐起来的动作,身体的酸痛乏力和肩膀上的吻痕刺痛愈发清晰,时刻提醒着他,他们昨晚做了什么,身体纠缠有多么亲密和严丝合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