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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想过关于爱情的一丝一毫,只是觉得舒服,陈岸每次都让他很舒服。 但气氛太好,打破似乎太不浪漫了。 于是他说:“如果遇到麻烦或者很难解决的事,你找不到地方去,可以来找我。” 陈岸:“要是你很忙呢,我很没眼力见地去找你,你讨厌我怎么办。” 身体酸软,疲惫乏累,郁风晚有些迷迷糊糊。 他半闭着眼睛,随口道:“像今天这样的夜晚,我就不会怪你。” “今天这样的,是什么样的。” “今晚好像好像没有星星呢,估计明天天气不太好……”郁风晚闭着眼睛,意识模糊地胡乱喃喃道,“……看不到启明星的夜晚,你都可以沿着星星的方向来找我。” “看不到启明星的夜晚,你都可以沿着星星的方向来找我。” 陈岸记住了这句话,一记就是八年。 可是后来他才知道,启明星和长庚星都是金星,只是它在黎明时出现叫启明星,在傍晚时叫长庚星。 后来的许多个深夜,他向着金星的方向跑了很远很远,精疲力尽,瘫倒在路边。 直到黎明到来,启明星升起。 可是不管他怎么奔跑,都再也没能找到过郁风晚。 第42章 赵正博之死 日子似乎会这样慢慢地好起来,一切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母亲会一点一点痊愈,他们会一点一点长大;赵正博和许腾飞都可以回到平静的高中生活,直到高三毕业;他也可以用余生来追逐郁风晚,直到能够平等地站在他面前,被看到,被正视。 陈岸是这样隐约憧憬着的。 甚至郁风晚对他的态度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隔天晚上郁风晚洗完澡,身上散发着葡萄柚的温暖香气,他没忍住,把他压在床上,低头去舔他的湿漉漉的嘴唇。 郁风晚照例是抗拒,张口咬他,抬起膝盖踹他,可是陈岸敏感地察觉到,他的咬人的力气并不大,甚至不如昨天晚上被偷亲时打他的力道大。 由此他大胆地推测——他可能是喜欢被亲吻的。 片刻后,郁风晚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他的抗拒的力道开始变小,无意识抱住了他的脖子——这是他服从于身体本能,沉迷欲望,开始享受的标志。 陈岸想起芭蕾舞室里那些亲吻他脸颊的女孩子,他不知道以前有多少人亲吻过他,是不是每一个技术都比他好,是不是亲吻嘴唇也是家常便饭,才把郁风晚养成了这样抗拒不了亲吻的习惯。 这让他心里酸溜溜的。 再吮吸嘴唇的时候,就有点恶狠狠的,带了点醋意和妒忌的意思。 郁风晚被吻痛,没好气地掐他的后颈。 陈岸就又乖顺下来,像只讨欢心的小狗,把他舔得舒舒服服的。 两人正大腿勾着小腿、胡乱磨蹭亲吻着,陈岸的手机忽然响了。 手机放在书包里,陈岸下意识要下床去拿,刚支起身,被郁风晚一翻身压倒了。 郁风晚趴在他身上,双手压制住他的肩膀,不准他起来。 陈岸挣扎了一下:“有电话……” “等会儿再接。” 小少爷任性起来,就是这样骄横跋扈又理直气壮。 铃声断了一下,很快又高声响了起来,手机那头的人似乎有些急切。 然而郁风晚又一次把他按了下去。 郁风晚似乎忍受不了片刻疏忽怠慢,把脸凑到他跟前,大型猫科动物一般磨蹭他的下巴,是要他继续服侍的意思。 陈岸事实上拒绝不了他的亲近,郁风晚这样“主动”本身就很难得,何况两人最近的关系突飞猛进,机不可失。 稍微一犹豫,也就暂时把那通电话搁置了。 大不了等会儿再拨回去,能有什么事呢,知道他手机号的,也就陈泉,母亲,赵正博和许腾飞。 母亲估计早就睡了,赵许两人和他明面上绝交之后,冯达旦也安生了许多,不再找两人麻烦了,两人没事也不会打给他,那么就只可能是陈泉了。 陈泉的电话,他本来也不太接。 片刻后,铃声断了。 亲热完之后,郁风晚倦倦地阖上眼睛休息,陈岸帮他盖好薄被,自己赤脚下床去拿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愣了一下。 竟然是赵正博。 赵正博有一个几百块的杂牌手机,在二手货市场淘的,是之前暑假打工的时候,为了和家人及时保持联系才买的。 陈岸再拨过去,就打不通了,温柔的女声一遍一遍告诉他,手机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陈岸心里莫名有些不安,想了想,拨了赵正博父亲的手机号,问赵正博在不在家。 赵父告诉他,赵正博放学的时候打电话回来,说要和同学去买书,会晚点回来。 陈岸不放心,又问同学叫什么名字。 赵父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三个字,和正博来过家里玩的。 陈岸心想一定是许腾飞了,手机可能是没电了,于是放了心,挂了电话。 郁风晚被吵醒,迷迷糊糊发了个脾气,让他声音小点。 陈岸连忙噤了声,轻手轻脚回到床上,拍了拍郁风晚的背,看着他再次睡过去。 很久很久之后,陈岸才知道,那个三个字的同学,不是许腾飞,而是陆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