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哀家只想躺平 第28节
石中钰没有接腔,唇边挂着淡淡地笑,瞥了一眼身侧的寒露。 寒露倒是个机灵的,麻溜地走到石怀春身旁,对座上的石中钰躬身行了一礼道:“奴婢叩见太后殿下。” 石沁儿紧随其后,一丝不苟地行完礼,恭谨道:“臣女叩见太后殿下。” 站在一旁的石怀春脸上犹如打翻了染缸,一会红又一会青,她冲石中钰讪讪一笑:“臣女骤然见到太后,欣喜万分,失了分寸。” 藏在袖摆中的手心骤然握紧,石怀春躬身行了一礼:“臣女叩见太后殿下。” “且都免礼,给二位小姐赐座。” 石中钰嫣然一笑,对寒露道:“哀家以前住在石府时,记得她们二人喜欢吃鲜果,你去小厨房看看,今日可有什么果子送来?” “奴婢遵命。” 石怀春被石中钰敲打后,再无了方才的自在,她在星蝉搬来的椅上如坐针毡,见到石沁儿那个木头疙瘩只知道垂头喝茶,心中骂了句摆不上台面的, 她只得重拾笑脸问道:“太后手上的伤如何了?” “已无大碍,你们过来的不巧,皇上刚刚歇下,不然也能让他见见从未谋面的小姨们。” 朱昱在宫里不得宠时,石家因怕牵涉到党派之争中,从未接济过小皇子,倒是石中钰在一次宫宴上悄悄把jiejie留下的遗物全换作银钱贿赂给了当时内务府的小总管,托他好好照顾朱昱。 此事被石家人发现后,差点将她逐出府。 石怀春又怎会听不明白太后语中的讥讽,心中不禁对母亲逼迫她来讨好石中钰多了几分委屈。 养不熟的白眼狼,攀上高枝就忘了巢,早晚有一天从高高的巢中落下来,摔个粉碎。 石怀春在心里恶狠狠地诅咒,脸仍挂起讨好的笑容:“那真是可惜了,皇上得太后照顾,定会平安康健。” 二人谈话的时候,寒露端着一盘鲜果走了进来。 “咦,怎么又是荔枝,哀家不是同摄政王提过,从南越运送鲜果费钱耗力,让他不要再往哀家的小厨房送了。” “摄政王说鲜果养人,前段时日殿下病了,摄政王特地从御马司挑选了几批千里良驹,专门为殿下供送南越最新鲜的水果。” 星蝉一面解释,一面剥好荔枝,剔除核,放在瓷盘中供太后用银钗食用。 “依奴婢看,就算是殿下那日想吃蟠桃了,摄政王也愿大闹天宫一场,为娘娘求来。” 寒露在一旁打趣道。 “休要胡说!” 石中钰嗔怪道,脸上却露出娇笑:“哀家记得你们二人也爱吃荔枝,快来尝尝,南越的荔枝甚至甘甜多汁呢。” 石怀春听闻摄政王这三个字,心都酥麻了,只不过在听到太后身边奴婢的调侃之言后,顿觉口中的荔枝都泛着股酸味。 呸,什么南越荔枝,不过如此,也就是石中钰这等鼠目寸光的人才会稀罕。 她用力绞弄手中丝帕,发泄心中怨气,直到光滑的巾帕被扯得褶皱不堪,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太后殿下,臣女见摄政王今日没有归营,昨夜大雪纷飞,也不知摄政王会不会遇到危险。” “嗯?石大小姐为何突然关心起摄政王的行踪?”石中钰放下手中的杯盏,平静地望向石怀春。 石怀春脸颊飞上一道红晕,手上的帕子也揉得越发皱了。 “不是臣女关心...是石远山他一直仰慕摄政王的箭法,想要请教一二。” “原是这样,卫总管,你去把蚩将军传进来,问问摄政王何时归营。” 吩咐完,石中钰对石家二姐妹微微一笑:“摄政王的箭法确是出神入化,也是多亏摄政王言传身教,哀家才能进步神速。” “原来太后的箭法是受摄政王指点,怪不臣女觉得太后昨日射.出的那箭颇具项羽之风。”石沁儿崇拜地看向石中钰。 石怀春紧紧抿起嘴巴,她可不是石沁儿那种没皮没脸攀高枝的人,这等溜须拍马之言,她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在她心里,昨日石中钰那箭就是瞎子纫上了针—— 凑巧了。 只是想到,若当初入宫的人若是自己,那被摄政王揽在怀里言传身教,耳鬓厮磨的人岂不.....。 光是想想,石怀春的脸颊就情不自禁发烫起来,再看向高座上雍容华贵的石中钰,心中不由为当初李代桃僵的决定懊悔。 “末将参加太后殿下!” 蚩放铁塔般高大的身子一走进帐内,即便是跪着,也让整个幄帐变得拥挤起来。 “蚩将军免礼,哀家今日好似没见着摄政王归营,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蚩将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回道:“回禀太后,昨日摄政王在穿越冰湖之时恰遇冰面破裂,一队人马落入河中....” “摄政王可有伤到?” 石怀春忍不住尖声询问,惹得蚩放扭头看去,见是一个容貌平平的姑娘。心中犯起嘀咕:谁家的丫鬟这般没规矩,敢在太后面前插嘴? 第30章 拖延 摄政王的嘴,骗人的鬼! 似是察觉出自己的事态, 石怀春清咳一声,解释道:“这位将军描绘的过于惊险,臣女情不自禁感同身受。” “摄政王有没有伤到?现下又在何处?” 石中钰未曾理会石怀春, 神色肃然,直接问向蚩放。 “摄政王无事, 现正同剩余的人马在冰湖东侧猎屋中整顿, 准备潜入醉翁山内猎虎。” 蚩放暗暗松了口气, 方才被石小姐突然打断,险些让他忘了词,多亏太后提醒, 才让他重新捡起临时话本。 “太后不过一句玩笑之言,摄政王却是上了心,非要把虎王猎来给殿下做大氅。” 寒露为两位石家小姐添上茶水。微笑着解释:“摄政王嫌内务府存放的狐裘都太老气,说是殿下若能射中猎火,便把醉翁山里的虎王给殿下猎来。” 这种对赌之词,怎么听上去都像是蜜里调油的小眷侣才会说出的话。 石沁儿听到寒露的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垂下头静静品茶。 在旁的石怀春却是笑不出来,想到石中钰为了一件大氅, 险些让摄政王命丧冰湖,差点忍不住指着她的鼻子大骂祸国妖姬。 贵为一朝之后了, 眼皮子还这般浅显,迟早有一日惹得摄政王厌弃, 打入皇陵和先帝其余的妃子扫一辈子墓去。 她正快意地畅想着石中钰跪在先帝墓前的落魄场景, 却听到星蝉突然开口: “殿下,该到换药的时辰了。” 石沁儿听到星蝉的话,立马起身行了一礼道:“臣女和jiejie叨扰许久, 如今见殿下无碍,也好告知母亲安心。” “也好,哀家就不留你俩了。” 等到石家二姐妹终于退出帐外,寒露喜盈盈的笑脸顿时收了起来,她拍拍自己胸口,迫不及待问道:“殿下,奴婢方才表现的如何。” 石中钰又垂头浅品一口香茶,淡淡道:“略有浮夸,还是蚩将军表现得更朴实自然一些。” 会学舌的八哥已放出笼外,就看外面的人好不好奇了。 石怀春出了幄帐,便把心中的搓火全放在脚下,也不顾身后的石沁儿如何呼唤,匆匆朝营外走去,只觉得离华丽奢靡的幄帐越远,心里才会舒坦一些。 步履匆匆之间,她突然撞向一人。 “哎呀...哪家的小姐,这般风风火火的,赶着去猎大猫呢?” 石怀春后退几步,又抬起头,才发现刚刚险些被她撞倒的女子居然是端王妃。 “王妃赎罪,臣女...一时心慌意乱,没顾得细瞧眼前的路。” “啧,原是石侍郎的千金,这是受了谁的刁难?眼圈都红了。” 端王妃朝石怀春身后的幄帐瞧了一眼,笑道:“也难为你了,同是姐妹,有些人一朝得势就作威作福起来。走,来本妃的帐内坐坐,喝杯清茶消消火气。” 石沁儿狐疑地看向跟随端王妃远去的jiejie,踟蹰片刻,正要跟上,却被身后的唤声叫住。 “石小姐,太后瞧你脚下的棉靴单薄,让奴婢从随行的箱子里找出一对厚实些的,让你快些回帐换上,免得落下寒症。” 石沁儿转头,见到星蝉笑盈盈地看向她,手中还拿有一双精致的棉靴。 “臣女谢过太后恩赏。” 待星蝉走后,石沁儿再想去寻石怀春的身影,却已找不到了。她把手中的锦面镶珠棉靴交给身旁的丫鬟,叹了口气道:“走吧。” “小姐不去追大小姐了?一会黄夫人见您一个人回去,又该...” “罢了...jiejie去端王妃帐内了,我没有受邀,贸然去拜见,恐怕不妥,还是回去吧。” —————— “都准备好了吗?今晚子时动手!” “王爷放心,守在醉翁山后的兵马整装待发,亥时出发前往猎苑。” “蚩放那个家伙,力大无穷且骁勇善战,他手下的精兵也不可小觑,你们务必要把太后的幄帐围严实了,等解决完蚩放,就进去制服太后和皇上,万万不可让这二人趁乱逃走。” “末将尊命。” 烛光昏暗的帐内,端王正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握着京郊的地形图,一对鹰目紧紧盯向图中行宫的位置。 若是今晚一切顺利,他便可让小皇帝在行宫写下让位诏书,至于那位细皮嫩rou,艳色绝世的小皇嫂,嘿嘿,他亦可以替先帝弥补洞房之日的遗憾。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现在还没找到凤殊影的尸身,想到这里,端王额上的太阳xue都在不安地鼓动。 “凤贼的????尸身可有打捞上来?” “回禀王爷...因着昨夜那场大雪,冰湖附近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过探子在湖东边的猎屋内倒是发现了生火的痕迹。” “一群蠢材,派去的杀手也都是废物,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帐内匍匐在地的几位亲信不敢作声,不过心中也委实纳闷儿:凤殊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派出去的杀手也都凭空消失,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厚重的牛皮帐帘被拉起,端王妃惊恐不安的快步走了进来。 “王爷...摄政王并没有死!” 见到帐内的数双眼睛朝她盯来,端王妃迫不及待把方才她从石怀春口中探得的消息讲了出来。 “王妃,此消息当真!”端王身边的得力军师葛老满脸狐疑。 “当真,石家的蠢丫头正在气头上,把小太后故意在她跟前显摆的话都与我尽数道来,如今摄政王正在醉翁山中猎虎。” “怪不得咱们的人手在猎屋中发现了行迹,却不见其人,原来凤殊影早已踏入醉翁山内。” “王爷,若是此事当真,咱们今夜先按兵不动,让守在醉翁山后的兵马搜山,务必要把凤贼擒拿,这样,咱们才可无后顾之忧。” 葛老思忖片刻,建议道。 端王点点头,只要凤殊影死透了,他麾下的黑鳞军便会群龙无首,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