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页
南瑾言嗯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脸上的淤青,“宁儿伤势如何?” “都是些皮外伤,擦着药酒就好,只是手臂上的伤口略深,还需要好生用药。” 听了轻鸿回话,南瑾言才反应过来竟还有手臂上的伤,撩起御晚宁的袖子,正看到才被轻鸿草草包扎了的手臂,“是什么伤的?” 轻鸿还未开口,海陵便上前一步,“回贵君,小弟与长宫主起了争执,此事是小弟的错,也是我没能看顾好小弟,还请贵君恕罪。” 南瑾言挑眉,“恕罪?听世女这意思,区区王侯之子打伤长宫主,便只一句知错了就完了?” 海晔躲在海陵身后,听到南瑾言这话,当即便忍不住了,“我就说你从没真心待过我们,陛下让我们养在你宫中,你从来就没有想过好好对待我们,母王与父君如今还没有离京,你就这般护短,当真是粗鄙之人!” “海晔!”海陵一听这话便心叫不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到御晚宁又跳了起来—— “父君是你能这么说的?你的身份也是王侯之子,怎得这般没教养?我说你一句你就急,趁我不备偷袭,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看以后还有什么女人愿意娶你!” “怎么,我说的有错吗?”海晔也急了,“凌贵君本来就不是凤都人,他从凌朝那种蛮夷之地来,整个人也粗俗得很!我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南瑾言算是听明白了,只怕是这海晔将与父母分离的帐算在了他头上,说了几句气话,却不小心被御晚宁听到,小孩最是崇拜他这个父亲,如此不急才怪。 见两人还在吵,海陵看着南瑾言的表情变得有些莫名,她心中警钟大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南瑾言冷哼一声。 南瑾言是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虽说不想和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不过他护短得很,将他一直小心照顾的孩子伤成这个样子,还真当他是死的?“公子这话我可就不认同了,你说我粗鄙,那你们凤都陛下还不远万里将我迎来,怎么,你是不满意我,还是不满意太上皇为陛下定下这门婚事?或者是说你觉得你区区一个王侯之子,也能来折辱本王?” 本王二字一出,被这气势迎面冲过来的海晔觉得身子一僵,随即便是全身发冷,他明确感受到了杀意,他不否认,南瑾言那一瞬间是真的要杀了他! 说出去南瑾言都觉得自己不应该欺负小孩子,但是看到御晚宁一身的伤,他是真的心疼,说话也就没了轻重,况且他也不喜欢这两人,一个被自己母亲教导得藏得住心思,另一个……没脑子得很,若这一次不镇住了,只怕下一次他还会闹。 “这是怎么了?”御凤音得了消息也赶了过来,才到门口就听到南瑾言那声本王,吓得她心里咯噔一声,可别因为这两个孩子把她做了这么久的努力给白费了,赶紧就推门进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南瑾言身后一脸崇拜神情看着自己父君的御晚宁,和有些发抖的海晔还有一旁的海陵,她皱眉,身上的气势丝毫不弱于南瑾言,“谁敢伤了朕的儿子?” 南瑾言瞪了御凤音一眼,要不是这人强留海陵与海晔在宫里,现在能有这么多事? 见御凤音都来了,海陵拉了海晔跪下,“回陛下,都是小弟的错,也是海陵教导无方,海陵愿意代替小弟受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海晔确确实实因为背后议论南瑾言而与御晚宁争执失手将人打伤,这一点是不可否认的,现在御凤音都过来了,明摆着是为凌贵君撑腰的,她们只能低头。 御凤音自然是看到了南瑾言的那一眼,无声地笑了笑,随即低头看着跪在面前的两人,招手将御晚宁搂进怀里,心疼地一一检查过他的伤势,才带着冷然开口,“世女这话说得可不对,朕将你们交给凌贵君教养,如今海晔犯了错,应该是追究贵君的罪责,为何要追究你们二人?” “母皇……”御晚宁一听这话便懵了,他抬头叫了一声,眼中还有些小心翼翼。 南瑾言啧了一声,“那照陛下这意思,我儿子被人打伤了,非但不能为儿子讨回公道,还要为这事受罚?” 看出南瑾言眼中的不善,御凤音丝毫不怀疑若是她点头,南瑾言说不定就能做出将她们所有人立刻扫地出门的举动来,当即咳嗽一声,“自然是贵君的不是了,朕让贵君好生教养,如今一看便知海公子没有学好规矩,贵君说朕该不该罚?” 南瑾言冷笑一声,“那要是照这么说,我怎么对待海公子便只是一个管教之名了?” 海陵皱眉,她本能地觉得这事不对劲,相反海晔这会儿已经快被吓傻了。 瞧出了御凤音的意思,南瑾言哼了一声,“好啊,我记得你们凤都不是有个什么《男德》吗?长平,按照《男德》所述,海晔这样的该怎么处置?” 长平开始还是一愣,看到了御凤音的眼色之后赶紧开口,“回君上,将近婚龄的公子在背地里议论长辈,以下犯上,冲撞贵君与长宫主,若是旁人该是死罪,若是王侯之子便剃了头发,送去庙里常伴青灯古佛,永不许婚配。” 海陵急出一身汗,“贵君,是小弟的错,还请贵君高抬贵手,但念在小弟年幼,请饶了小弟这一次,他再也不敢了。” 不用她说,南瑾言就知道海晔不敢了,他已经瘫在了地上,这让南瑾言着实觉得有些看不起,既然敢惹事却不敢承担责任,他看向御凤音,“陛下准备怎么处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