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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那幅画原本是她随手涂鸦之作,画的是南瑾言拈花一笑时的情景,当然,这只是存在于御凤音幻想中的,那人怎么可能会怜香惜玉?还拈花带笑。 原本的花被一柄长剑所替代,剑眉星目,煞是威风,只是想想如今的南瑾言,怎么看怎么觉得反差太大,倒惹得她想笑。 “陛下,这……”如墨也看到了桌上的花,心里一惊,私自在御画上动笔便已经是死罪,如今贵君非但这么做了,还十分光明正大,摆放的位置像是生怕御凤音发现不了,她一时间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贵君这是在与朕赌气啊。”御凤音拿着那画,递给如墨,“你拿去内务部,让她们把画装裱起来,挂在朕的寝殿床头,朕要日夜看着贵君。” 如墨捂脸,也是服气御凤音的做法,明明心里也有那人,却一定要闹得不愉快似的,不过她还是接了那画,“那陛下,贵君那里……怎么办?” 第112章 变化太大 御凤音笑了笑,“不急,总要晾他几日,男人嘛……”御凤音有些意味深长。 如墨没了声音。 而也因为今日御凤音的授意,翌日一早,给凤后请过安的温柚就来了钟粹宫。 南瑾言是从来没有早起给凤后请过安的,时间长了凤后也就见怪不怪了,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格外不合群,旁人来向他请安更是闻所未闻,是以在听到黎然过来禀报,南瑾言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可说了什么?”后院,南瑾言微微皱眉,昨日御凤音才去过他那里,今日他便过来了,很难不让他联想到有御凤音做推手。 “温贵人只说了来感谢前几日贵君的赠花之恩,所以今日特来拜见。”黎然说道。 “拜见?”南瑾言轻笑一声,放下了手里的长剑,他看着黎然,“你觉得他会是真心的吗?” “主子说的是……”黎然压低了声音,“是……有意的?” “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南瑾言冷笑一声,又拿起了长剑,“让他过来吧,我在这里见他。” “是。” 温柚很快就被请了进去。 树下,他原本要见的人此刻却无心理会他,南瑾言一身劲装,手中一柄长剑翻飞,剑光所到之处,树上的落叶纷纷落下,一旁的花仿佛也承受不住这凌厉的剑气,扑簌簌落了一地。 温柚看得有些痴了。 南瑾言注意到了他眼中的怀念,收了剑,“怎么,你也会?” 温柚瞬间回神,只是眼中还带着些许羡慕,“回贵君,从前在家的时候母亲也曾给臣侍请过几个师傅教授剑术防身,只是……自从当初选秀以来,许久未曾摸过了。” 南瑾言挑眉,他母亲是兵部尚书,习武之家想必也会懂这些,伸手长剑一挑,另一边放着的剑就朝着温柚飞了过去,“陪我练练。” 温柚赶紧接过,眼中闪着些许亮光,“是。”从前的懂事不过都是伪装,怕惹御凤音不悦,如今南瑾言用一柄剑便得了他的信任,这怕是就连御凤音都没有想到。 南瑾言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小心了。”他轻喝一声,动了,速度之快瞬间多了几道残影。 温柚赶紧招架上去,却哪里会是南瑾言的对手?没一会儿他便落败,只是眼神中不似从前的疏离,对南瑾言有了种莫名的崇拜。 就是不知御凤音得知此事之后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了。 “贵君身手不凡,臣侍甘拜下风。”温柚利索收剑,眼中带了些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激动。 南瑾言轻笑一声,“不错,目前我遇到的凤都男人中,除了你也就是长平能与我对阵几招了。” 温柚是知道长平的,他自小便是服侍御凤音的人,如今更是被御凤音指去了伺候南瑾言,当即开口,“贵君谬赞,臣侍实在不敢承受,能作为陛下亲自指来伺候贵君的人,想必长平侍卫的武艺更在臣侍之上,又哪里是臣侍这花拳绣腿能比得了的?” 而这时黎然见两人停了,便端了水过来,“主子练了许久了,喝口水歇歇吧。” 温柚看着黎然熟练的动作,有些诧异,“难不成贵君每日都会在此练剑?” “自然如此,贵人有所不知。”伺候着南瑾言喝了水,又擦了一把汗,黎然才开口,“主子常说练武绝非一日之功,所以只要主子不被打扰,每天这个时候,风雨无阻。” 温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那今日臣侍过来……是不是打扰到了贵君了?臣侍有罪,还请贵君恕罪。”吓得赶紧跪了下来。 南瑾言也没第一时间把他叫起来,他先是放了茶盏,茶杯磕在石桌上,发出一声脆响,不轻不重,“明人不说暗话,我向来直来直往,一会儿说出什么让贵人难以回答的话来,还请贵人多见谅。” 南瑾言冷淡的声音像是响在温柚心上,可他也不敢退缩,“贵君说的哪里话,您是贵君,有什么话自然是说得的,臣侍还觉得自己愚钝,想要来贵君这里多学习学习怎么服侍陛下呢。” “怎么服侍?”南瑾言故作诧异,“若不是知道贵人今天的来意,恐怕我会以为贵人今日是专程来挖苦我的。” 温柚惶恐,头更低了,“臣侍不敢。” “起来吧。”南瑾言皱眉,“别动不动就跪,我这里可不是御书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