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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南瑾言还在梦境之中。 他在那迷雾之中转了好几圈,却始终找不到出口,迷茫之间,远处传来几声飘渺空灵的声音,像是在指引着他,他的脚步便不受控制一般,朝着声音的发出地走去。 迷雾渐渐散了,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祭坛,若是御凤音在的话,便能认出来这就是御书房底下的地宫。 所不同的是壁画已经消失,而在祭坛前面,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她背对着南瑾言,虽然没有看到,可就像是早就知道南瑾言的存在,“你来了。” 南瑾言骤然觉得心里一紧,与御风音催动秘药不同,他并没有感觉到杀意,反而是……怜悯? 他自己都开始不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你的灵魂深处。”一直背对着他的女子回答,“至于我,你当真不记得了吗?” 说罢,女子将头转了过来,让南瑾言吃惊的是这人竟然和御风音长得一模一样,所不同的是御凤音是张扬的,而她——一身柔和的气息,恬静淡然,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半分凌厉。 他忍不住开口,“你是——御凤音?” 女子摇了摇头,“我不是御凤音,你同样也不是他,即便是他让你来赎罪,可他的罪——又岂是那般轻易就能赎回的?甚至说到了此时此刻,他都还在企图用赎罪的方式来毁灭我……你走吧,今日让你来此只是为了想告诉你一声,若是想要活着,便离开凤都。” 女子一番话让南瑾言摸不着头脑,什么是罪?为何他要赎罪?他看着女子,“关于晚辈身上的预言,前辈又知道多少?” 女子轻笑一声,“你说的是‘得南瑾言者得天下’么?” 南瑾言点了点头,此刻女子的脸上充满了哀伤,“其实我也不想的,可看着我曾经的信徒苟延残喘,竟被逼迫到如今这方寸之地,你说,我不该恨吗?” 南瑾言不明所以,“前辈所说何意?” 女子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是知道的时候,我最后再奉劝你一句,若是想活着便尽早离开凤都,否则的话,你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女子的话在南瑾言听来有些危言耸听,他并没有在意,只是看向了祭坛,里面有一道虚幻的人影,“那是什么?” “一个痴情人。”女子苦笑了一声,“和我一样为了至爱之人放弃一切的傻子,凤都三百年前的靖月太女。” “那……”南瑾言还想问什么,便被女子打断了,“你昏迷的时间够长了,若再不醒来,怕是这辈子都永远醒不过来了,你还不准备离开?” 南瑾言一愣,“可我才来了一会儿……” “天机不可泄露。”那与御凤音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笑了一下,眼中没有算计,“等到时机成熟了,你便会知道这一切的。” 南瑾言沉默了片刻,“不知晚辈可否知道前辈的名讳?” 女子的脸开始在他面前变得模糊,可他分明听到女子开口说话了,“凌云,凌朝的凌……” 声音虚无缥缈,下一瞬,南瑾言便觉得置身悬崖之下,一股绝望的情绪布满全身,从心底蔓延出恐惧,仿佛女子很可怕,他在防备着她。 可女子已经消失了,整座祭坛也慢慢消失了,南瑾言开始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全身的剧痛中醒过来,尤其是下半身。 他茫然地睁开眼睛,终于看到了钟粹宫中熟悉的帐顶,他知道自己彻底醒过来了。 “主子,您可总算醒了。”此时在旁边伺候的恰好是黎青,看到南瑾言睁开眼睛,他大喜过望,“您都昏迷了整整十日了,若不是轻鸿再三强调你没有事,只是睡着了,只怕这会儿我已经随您去了。” 他昏迷的十日了?南瑾言立刻抓住了重点,他慢慢挣扎着坐起身,黎青见状赶紧扶了一把,“主子您小心一点,那日您突然小产,稳公硬生生把孩子拽了出来,差点导致血崩,轻鸿说您伤到了元气,只怕是要静养好几个月。” 说着,黎青便笑了,“不过知道主子醒过来,他们一定都很高兴,属下这就去让人告诉他们。” “先不用着急。”南瑾言虚弱地开口,“我昏迷的这几日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还有我为何会突然小产?我明明还没喝轻鸿给我配的药,怎么就会……” 南瑾言一提到这个,黎青的表情僵了一瞬,他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南瑾言发现了不对劲,“怎么了?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确实是。”黎青犹豫了没多会儿便选择全部告诉南瑾言,他将那日青轻鸿被擒的来龙去脉一一告知了南瑾言。 “混账!”南瑾言张嘴便骂,“这件事情和轻鸿无关,她为何会这么想!” 黎青没说话了,御凤音此举无非是在怀疑南瑾言小产之事是他自己自导自演的,所以才会那么震怒,还好轻鸿早有准备,不然的话只怕是没那么简单就接揭过去。 “这件事情结果如何?”南瑾言揉了揉眉心,最近这一段时间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再加上刚才在梦里那个女子云里雾里的一句话,让他更不明所以。 “最后查出是柳侍人,柳侍人为凤都陛下抄写经书,身上熏了檀香,拜见主子的时候就催发了芷兰的药效,凤都陛下知道了之后大怒,现如今已然赐死了柳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