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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青见状诧异,走过来,“主子不是去了靶场么?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黎然的脸色也是白的,南瑾言没心思说话,他强打精神摇了摇头,“没事,主子今日怕是中了暑气,去煮完莲子汤来。” 黎青有些狐疑,只是看南瑾言没有叫停的意思,应了一声,下去吩咐。 “主子。”黎然叫了一声,“属下扶您去休息吧。” 南瑾言没有说话,只是他的手却抓住了黎然的手,突然用力—— 黎然吃痛,抬头看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是满脸虚汗。 “主子?”黎然赶紧扶住他,“太医?太医呢!” 南瑾言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死死地抓紧黎然,期间从口中夹杂着几声细碎的痛呼,声音微弱,气息奄奄。 林轻鸿与黎青听了动静,赶紧跑了过来,南瑾言已经面如死灰。 整张脸失去血色。 见状林轻鸿赶紧让黎然把南瑾言放进房间里,赶紧救治…… 不知过了多久,南瑾言才醒了过来,腹中仍是有些隐痛,他一时没能分清楚现实与梦境,愣怔了一会儿。 御凤音自从听人来报南瑾言出事,便一直待在这里,此刻看到南瑾言终于脱离危险,她长出了口气,“阿言,你终于醒了,你都吓死朕了。” 南瑾言往一边侧了侧头,找到了一旁站着的黎然,“什么时辰了?我怎么了?昏睡多久了?” 黎然正欲回答,被御凤音打了岔,她那些南瑾言放在外面的手,塞回了被子里,“太医说你动了胎气,孩子差点没有保住,你昏睡了好几个时辰了,如今已经子时,要是再不醒,朕就真的要迁怒太医了。” 南瑾言把手又抽了出来,“热。”他说道,随即又虚弱地笑笑,“你想怪罪太医便怪罪,反正轻鸿是我的人,不是你凤都的太医,别的事情一切好说,唯独这个,不行。” 御凤音自然是顺着他的话,说,“好好好,如今你说什么朕都答应,此事以后便不再提了,黎然是你的陪嫁,他的婚事自然是你能做主的,朕不插手就是,你莫要再生朕的气了。” 黎青与林轻鸿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怪黎然与南瑾言回来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南瑾言甚至还因为此事动了怒伤了胎气。 南瑾言的表情淡淡的,“陛下知道就好,既然如此,那便请陛下回去吧,夜已经深了,我身体不适,不便侍寝,慢走不送。” 说罢,南瑾言捂着肚子翻了个身,留给御凤音一个背影。 御凤音见着这一幕,知道自己原本努力与南瑾言拉近的关系,因为今日提到黎然的婚事,再度降至冰点。 可她也真的觉得她想得没错啊!如墨是自小陪她长大的,黎然也是自小陪着南瑾言长大的,两人都是各自的心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能喜上加喜,亲上加亲呢? 御凤音想不明白,可看着南瑾言疏离的态度,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这人和之前可是不一样了,稍有不注意很有可能就会小产,她哪里敢逼迫南瑾言? 御凤音很快离开了。 南瑾言也翻过了身。 “主子。”林轻鸿没走,他认为南瑾言应该还有话要问他,便留了下来。 南瑾言看向他,“今日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趁着这个机会……打了这个孽种?” 林轻鸿低头,“主子,属下今日也想过,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打下孩子,自然是无不可,只是这样一来凤都陛下只会把孩子没了的错怪罪到主子身上,于主子以后不利,主子何不多等几天?毕竟主子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到了那个时候非但不会被怪罪甚至于迁怒,更能利用凤都陛下的愧疚,于主子也是一种助力。” 南瑾言本来就不是什么呆呆笨笨的人,林轻鸿这么一说他便明白了,他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黎然留下。” “是。”黎青与林轻鸿很快退下,黎然留了下来,“主子。” 南瑾言睁开眼睛,“你老实告诉我,你对如墨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 黎然顿了顿,“属下从未喜欢过如墨,至于如墨为何会喜欢上属下,属下便不得而知了。” “不管这件事情如何,你既然说了不喜欢,我便尽力保全你就是。”南瑾言吃力地坐起身,“不过你方才的话也要尽早说给如墨听,也好尽早断了她的念头。” 黎然沉默了一瞬,点了点头,“是,属下明白了。” 虽说着已经明白了,只是南瑾言看他却还有种当局者迷的意思,“黎然,有的时候喜欢不喜欢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我给你时间,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若是喜欢,我自然会同意你们在一起,不要勉强。”他后来也想了,自己已经如此了,为何还要连累黎然几人?若他们能在这凤都有自己的幸福是最好,若是没有,他便倾尽全力护他们周全就是。 黎然又沉默了,这一次他没有回答,站起身,把一旁准备好的汤药端了过去,“主子,您该喝药了。” 黎然没有回答,这自然是在回避,南瑾言心里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南瑾言今日差点出事吓到了御凤音,回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起此事,如墨知道此事一出,再求赐婚怕是更难了,却也不想轻易放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