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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别请安了,还不快过来给君上把脉”见着太医还要请安,御凤音直接把人叫了起来,拉出来南瑾言的一只胳膊,让人把脉。 方才吐空了肚子,又一直强忍着御凤音身上的味道,南瑾言难受到了极点,心情也差到了极点。 “太医,凌君如何”好不容易等着太医把完了脉,御凤音赶紧开口。 “回陛下,这是正常情况,君上并无大碍,只是到了孕吐的时候而已,这是在害喜。” “害喜”御凤音皱眉,南瑾言听到这两个字也是厌恶得不得了,不过他这会儿实在是难受,便没再开口。 御凤音脸上的表情终究是担忧大过喜悦,她皱着眉,“朕瞧着凌君这般难受,到底是心疼,可有什么法子让他不这么难受” 南瑾言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想让他不那么难受,法子有的是,落胎就行了。 只是,看着御凤音认真的神色,南瑾言想了想,到底没出声。 太医却是皱眉摇了摇头,“君上体质特殊,根本就禁不住凤都寻常的安胎药,只能是特质,可是药又三分毒,所以其他孕夫可以通过服药来缓解孕吐在君上这里,却是行不通的只能是平日里多注意着饮食,以清淡为主,平日里油腻之物更是半点都碰不得的。” 太医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烦得南瑾言都想问她口渴不渴了。 御凤音思考了一会儿,“那便请太医平日里多费些心了,朕把凌君和他腹中的孩子都交给你了,若他们父女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朕唯你是问。” 寻常人这会儿应该跪下诚惶诚恐,可太医却跪下磕了个头,态度不卑不亢,“回陛下,陛下既然把凌君上和未来皇女殿下的安危交到下官手里,便要遵从医嘱,敢问陛下,下官交由君上的药玉,君上可有每日都用”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在太医开口之后。 南瑾言一把推开御凤音,“出去!都给我出去!” “阿言……”御凤音无奈,虽然知道这事不怪太医,可也怨她当着南瑾言的面就敢提出来,南瑾言性格太过坚毅,这不,可就是点了□□桶了! 挥手让人退下,御凤音抱着南瑾言,在他耳边安抚着,“你不愿意那便先不做,只是阿言,你要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南瑾言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为了我好?御凤音,不管是不是为了我好,我只说一句,你若再强迫我,我保证留给你的只会是一具一尸两命的尸体!” 御凤音赶紧安抚,“朕知道,朕都知道,所以这些日子没有再提此事,你若不愿意,朕就让太医再想别的办法,让这孩子不至于长得太大,到时候生不下来。” 南瑾言心里厌恶,胃里又开始一阵蠢蠢欲动,他再次推开了御凤音,抓着桌边的温水便往嘴里灌,一杯温水下肚,胸口的反胃感终于被他压制到了一个可以控制的范围。 御凤音赶紧借着给他倒水,“阿言,喝慢一点,折腾了这么久,朕让人再去重做一桌清淡的膳食来。”御凤音抚着南瑾言的肚腹,慢慢安抚着。 南瑾言本来就又累又饿,才经历了那一阵兵荒马乱,这会儿更加难忍,他像是经历了饥荒一样,喝了整整一壶水才算好些,靠着床柱,闭着眼睛慢慢抚着肚子,嗯了一声。 末了,又加了一句,“快一些。” 看着转变得这么大的南瑾言,御凤音心里觉得可爱,上一刻还是暴跳如雷的,下一刻就如同春风和煦般,让御凤音在感慨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同时,也在感慨孕夫的情绪变化之大。 难怪太医之前曾嘱咐她,说凌君很有可能性格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一些,原来如此…… 最终厨下重新开了灶火,连夜给南瑾言做了一桌清淡的饭菜来,怕他饿得急了,御凤音吩咐先端上一盘清汤面,垫垫肚子再说。 南瑾言没吃几口便扔了玉箸,原因是太过清淡,嘴里没味。 厨下专门负责做饭的厨娘听到南瑾言的要求,看着锅灶陷入了沉思…… 半夜里一通兵荒马乱,南瑾言也没有吃多少,又因为白日里睡过了,这会儿倒是没有了睡意,披了一件披风来到廊中,坐下,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不知在想什么。 御凤音在他身后偷偷打了个哈欠,“阿言,天晚了,如今晚上又起了风,还是早些进去歇着吧。” “你若是困了便回去睡。”南瑾言没心思理她,“我睡不着,来这里坐一会儿。” 御凤音无奈,抬脚走了几步,来到南瑾言身边坐下,“算了,朕也陪着阿言就是了,阿言在想什么呢?” 说着,她抬头顺着南瑾言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轮圆月,“这月亮有何好看的?在凤都的不也是一模一样吗?” “看着一样,实则不一样。”南瑾言叹了一口气,“从前整日看着这月亮,倒不觉得月亮有什么好看的,自从跟了你去了凤都,才知道,原来凌朝的月亮也会让我这般牵肠挂肚。” 御凤音沉默了,她坐在南瑾言的身边,伸手搂住了他,没出声。 南瑾言轻轻地叫了一声,“御凤音,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 御凤音诧异,“多留在这里几日不好吗?你才回来,本来朕就想让你入家人多团聚团聚。” 南瑾言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凄凉的意味,“即便是多见了几面又如何?难道最后就不用恨你一起再回凤都吗?聚了还是要散,还不如狠狠心,直接离开,以后也能少一些牵肠挂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