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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给老公怀上宝宝了吗?”他的嗓音低沉磁性,那么动听,说出来的却是让许枕面色发红的胡言乱语。 许枕想拨开他的手,羞得眼皮都在发红,抖着声音骂他:“你走开,疯子。” 他一想到贺然看了自己发的贴,不知道怎么想自己,都觉得尴尬得没脸见人,贺然还这样逗自己。 贺然一向那么强势,他当然没有成功拨开贺然的手,还被贺然反手把自己两只手抓住,于是变成两个人四只手叠在自己肚子上,太诡异了。 贺然更过分,被骂了也没反应,继续在他耳边维持着同一语调说:“那么多次,也该怀上了。” 话里指向意味那么强,让许枕一下就想起了前两天贺然刚回来,两个人在临安江畔里没有节制的荒唐。 乱七八糟的画面和话语一同出现在脑海,许枕的眼前不自觉开始发雾,雾气迷着他的双眼,沾红了鼻尖,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他觉得委屈,使劲把自己蜷缩起来,开口声音变成了哭腔,“不会怀上,不会怀上。” 他一下一下抽噎,“我是男人,我不会生孩子,你混蛋,你就知道这样欺负我,你不准、不准欺负我。” 嘴里说出的全是对贺然的怨,手上却紧紧巴着贺然的手,使劲往贺然怀里缩。 “嘘。”贺然把人转了个身,踏踏实实抱进自己怀里,面对着面,凉凉的唇上去给许枕擦眼泪,手轻轻拍着许枕的背,怜爱得要命,好像刚才那个恶劣欺负人的不是自己。 他又变成了许枕体贴听话的老公,用动听的嗓音轻哄:“宝贝不哭了,老公跟你闹着玩,你不会生老公都要娶你。” “真的吗?”许枕捕捉到他最想听的话,仰起打满泪水的漂亮脸蛋,用那种很容易引起男人恶劣心思的天真表情看着贺然,努力想透过泪眼观察贺然的表情。 “当然是真的。” 贺然是个无法共情世俗对婚姻看重的人,但不影响他为了永远留住小狐狸,许下对玫瑰的誓言。 他要把玫瑰握在手里娇养,放进西装口袋里随身看着。 许枕听到这话,终于满意了,他安安心心想着贺然不会骗自己,贺然会娶自己,不会在意孩子的问题,哭着哭着就累得睡着了。 睡梦里,他也要贴在贺然怀里,抓着贺然两根手指,迷迷糊糊想自己今天晚饭时无意中偷听到的话。 “明天沈家要来拜年,那个童养媳是不是也要来?” “别乱说好不好,哪来的童养媳,那不是沈余余自封的吗?现在堂哥有堂嫂了,这话可别再提。” 他不要放开贺然的手,即使是个男人,他也要变成最出众的那朵玫瑰,让贺然眼里只能看到自己。 * 八点多,许枕是被一声陌生的女孩子的轻叫声吵醒的,他揉着眼睛看向房门,呆呆地发现一个没有见过的女孩子站在门外。 那女孩有一副非常引人注目的长相,白皙的面庞,小巧红润的嘴唇,海藻一样乌黑柔顺的长发披在肩上,她穿着白色马甲毛衣和格子裙,白色的过膝长袜和黑色小皮鞋,整个人纤细玲珑,单单站在那都能让人看出优越的出身和气质。 女孩面无表情盯着他,语气又轻又平:“你就是然哥带回来的人,居然真是个男人。” 比起问话,更像自问自答。 许枕已经懵了,他喜欢男人,并不代表他能睡在床上坦然跟一个女孩子面面相觑。他下意识转身摸向身边,空的,冷的,他才想起来贺然早上要出去跑步。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出来一句:“你能先出去吗?” 女孩淡淡看他一眼,转身甩上门。 许枕从被窝钻出来火速穿衣服,心里骂贺然出去不知道反锁门,而且那个女孩子直接推门而入和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全都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他想象今天假如是贺然在这里,贺家人就放任这女孩单独来找他,万一贺然还没起床,那又是个什么场面。 想到这里许枕都要气死了,板着张脸下了一楼,站在楼梯口才看到一楼有一对面生的中年男女,正坐着跟贺奶奶说话,刚才的女孩站在那对男女身边。 是来拜年的人,他直觉那个女孩就是昨天贺家人口中贺然的“童养媳”。 贺奶奶一抬头看到了许枕,给那对夫妻介绍:“这就是我说的,然然的媳妇。” 又问许枕:“枕枕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不多睡一会?” 许枕心里憋着火,忍不住噘着嘴:“睡着睡着,突然有女孩子推门进来,我都要吓死了。” 第59章 他话音落下,楼下几个人表情各异,唯独那女孩很淡定,好像许枕嘴里说的人不是她一般,空灵灵的声音开口:“我没想到他会在然哥房间,我以为他们不住在一起。” 这是什么话?他不该住在贺然房间吗? 小狐狸很机警地支棱起耳朵,又要努力维持自己乖巧可爱的人设,又要心机地告状,委屈巴巴耷拉着眼角,“就算是贺然一个人,你也不能直接推门进来呀。” 那女孩还想开口,一旁坐着的中年女人连忙抓住她的手摇了摇,止住了她的话头。这对夫妻穿着都很体面,拜年还要贺奶奶亲自接待,看来是贺奶奶的贵客,女人一脸抱歉看向贺奶奶,“余余总像个小孩子,小时候老是跑去找她然哥哥玩,习惯了,还以为是小时候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