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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锦是看到了地上那团阴影,抬头就看到大强子正低头注视着她。 看她站起来,大强子有些激动,“妹...” 他刚才认错人了,也不知道meimei是否生气。 回廊下魏文已经离开,许有志低着头,青锦看不到他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想到刚才他的心腹段阳的话,她打断大强子的话,“那三个人呢,现在是否安全?” 大强子知道她的意思,点头肯定地道,“你放心吧,他们没在俺家,都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呢。” 见他如此说,青锦反问道,“‘非常安全’?那是什么地方,别人都不知道吗?” “是一个大院子,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外面有好多人把守。反正没有令牌的话,连院门都出不去呢。” 出行需要令牌的话,那肯定是出自官家或者府衙之类的地方。不过应该不是府衙,不然按照大强子这样小地方出身的人,对府衙这等地方有种天生的抵抗,他的表情不会如此轻松。 那就是某些官家。 能找到这么多当年接触这件事的人,地位又在许有志之上,大强子背后的人必有所图。 看现在这情况,也不能直接问他,还是先让大强子放松警惕,再暗中打听吧。 “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好和你细说。你现在住在哪里,等我有时间了,再出去找你。”青锦温声道。 大强子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时机,里面的夫人还晕着呢,而且那夫人毕竟照顾了meimei十六年,不看僧面看佛面,这道理他也懂。 他点头,“俺住在城西的那个破庙里,不过这几天俺在隔壁那条街上的酒楼找个了个活干,白天你要是有事,就去那个酒楼找俺就行。” “怎么能住破庙呢,”青锦道,她从身上解下个荷包,从里面拿出一点碎银子,想了想又全部递给了他,“先去找个客栈住着吧,破庙里不安全。” “没事,俺都习惯了。meimei你留着吧,俺知道在这种大家庭里,干啥都要银子。俺这次出来也带了一些,给你拿着打点一下,千万别让自己吃苦。那俺先走了,你记得去找俺啊!” 他把身上用各种颜色的碎布缝的小袋子拿出来,一股脑的全放到了青锦的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远了。 那小布袋子被洗的发白,上面还有未洗掉的油迹。最外面一层缝着一块青色的小布块,和周围破旧的颜色极为不搭,想来是最近刚缝上的。 里面沉甸甸的,隐隐的还有铜板相碰的声响,应该是大强子的全部身价吧。 青锦把布袋子装好,回头就看到多多正抬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心中一凛,刚要说话,就听到身后的门被打开。梅雪茹脸色发白,额上还带着些薄汗,脚步有些踉跄地走了出来。 “许夫人已经睡过去了,等醒来再看看情况。” 多多跳起来扶着她,“那就是说我娘没事啦?” 梅雪茹面色不善,“情况没有那么好,但也没有那么糟糕。我预计最起码,她最近这几个月,恐怕都要卧床休息了。如果能配合我针灸训练的话,可能会恢复的快一些。” “哦,”多多有些失望,不过下一刻又恢复过来,“师父放心,她一定会配合的!” 梅雪茹笑笑,“那我先回去休息,等夫人醒了再去叫我。” “嗯,师父我扶你回去。” 青锦没有跟着去,她想守在房门口。 回廊下的许有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院内一时只剩下她自己。 没过多时,许青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他今日去了国子学上课,应该是下人过去喊他回来的。后面还跟着同样急色的宋礼。 “青锦,到底出了什么事,娘好好的怎么晕倒了?” 青锦立刻站起来,她张张口,有些不知该如何说。 她能怎么说呢,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说他的母亲因为她的母亲和自己而气的吐血?说他们的爹是个劈腿渣男,这些年都是装出来的? 她说不出口。 许青山以为她是觉得有宋礼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就道,“没事,元白不是外人,你有什么就说吧。” 青锦低着头,心想这件事与其让他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还不如自己说出来的好。 她鼓起勇气,低着头,把从大强子过来,到此刻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她不敢去看许青山的脸色。 不过只看他握紧到骨节发白的手,她也能猜出他的心情。 “青山,冷静!”看到他怒气四起,宋礼拉住他的胳膊劝道,“其它的事情先等等,现在最要紧的是许夫人!” 一句话叫回了许青山的理智。是啊,现在他娘还在昏迷着,他不能走,不能倒下,不能生气,不然他娘和meimei,就无人可以依靠了。 这时房内传来声音,青山立刻冲向房间。 青锦的脚步向前走了两下,又停了下来。夫人此刻,怕是极不愿意看到她的。 宋礼看出了她的停顿,也陪她站着,“要不,你去叫多多吧,顺便把她师父喊过来,看一下许夫人的情况。” 青锦木木地点头。 检查的结果,要比梅雪茹料想的好一些。不过许夫人现在手脚不灵敏,还是要卧床多日,先休养为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