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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偏生这件事情不能由着她来定,皇帝喜欢那个女人,甚至说出了要随皇后出家这种话,那她即便再不情愿,也只能认了。 可皇后性子却倔得很,这都过了数月,她还是一点转变都没有。 所以,要是晚棠这丫头真想劝,那她自然也不会阻拦。 晚棠连着往清心堂跑了半个月,连齐眉和以沫都看不下去了,再怎么说晚棠也是天帝的女儿,总被一个凡人拒之门外,也实在是忒没面子。 可是晚棠本人却不在意,有好几次,她在清心堂门外都遇到了皇帝,他满目落寞,在黄色的围墙外徘徊许久,却仍见不到自己的爱妻一面。 后来,皇帝看她常来,便问她为何而来,晚棠便借口说那日接风宴与皇后讨论佛法,觉得颇有收获所以才来。 皇帝闻言,便让晚棠得空帮他劝劝皇后,“其实,朕也不知道为何梦儿便如此决绝的离朕而去、遁入佛门。这些年来,即便朝政再繁忙,朕心中却无时无刻不记挂着她啊。” 晚棠心里清楚,皇帝这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形容枯槁,眼睛下方两片青灰色,可提起崔梦儿却两眼放光,仿佛沙漠中绝望的人看到甘泉。 她不知道要爱一个人到什么地步才会连天下都不顾的为对方伤心难过、甚至愿意随对方遁入空门,因为尽管许多人爱到情浓处便会信誓旦旦地说愿意为了对方放弃天下,可晚棠却觉得,那只是因为他们还没真正拥有过天下。 所以皇帝这么跟她说的时候,饶是她这个局外人,也忍不住有些心酸。 “那皇后决定离开之前,可有什么前兆?”二人站在清心堂门口的一棵百年菩提老树下,春日阳光和煦,可晚棠能清楚的感觉到,眼前站着的这个男人,心已经彻底冷透了。 皇帝心如死灰的摇头,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笑:“朕,真的不知道。” “那日是祭天大典,晨起的时候,因为担心冬日寒风刺人,朕还特意命人将西域进贡的雪貂披风拿来亲自被她披上,她也劝朕多穿一些,若是吹了风又要她亲自煎药了。”皇帝低低的笑了两声,却只有自嘲和苍凉,“这些年来,朕但凡身体不适,她都亲自帮朕煎药。” 晚棠心里难受不止,只听皇帝又说:“祭天大典之上,仍是一切如常,那日太阳很大,天气很好,朕心情也不错。可当朕结束了和众臣的议会以后回到太仪宫想见到梦儿的时候,她却要和朕和离。” 如血的夕阳照进太仪宫,皇帝高大的身影在地上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皇后崔梦儿已经换下吉服,此刻她身上穿着一件淡灰色的粗布衣,专注的将她手书的字画放在包裹中,然后轻轻的包好。 听到皇帝一如既往欣喜且急切的脚步声,她手中的动作也没停下,只是用一种沉稳到近乎冷漠的声音说:“圣上,您回来了,妾身有话要跟您说。” 宫殿宽阔肃静,她的声音静静的在殿内回响。 “梦儿有什么话?”皇帝还没察觉到任何异常,他快步走进来温柔的牵起了崔梦儿的手,“这些东西你让下人们收就是了,何苦总劳累自己呢。朕听国师说这两日朕会有不顺利的事情发生,所以,朕思忖着,要不这两日便先不见梦儿了,免得将你牵连其中,若是想你,便托人传信,你看如何?” 崔梦儿不动声色的手从皇帝手中抽出,抬眸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他:“臣妾想说的是,从遇到圣上以来,臣妾每日都过得开心,可直到今日,臣妾却突然觉得,这些开心都那么肤浅、空洞。” 皇帝心蓦地一沉,这才察觉到皇后情绪不对,他心中着急,却还是耐着性子问:“梦儿,你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臣妾十六岁进宫便得盛宠,延续至今,圣上对我尽心尽意,妾身感激不尽。只是,这些年一直被推着走,却忽视了自己的感受。”说到这里,崔梦儿抬头直视皇帝,“忽视了,其实我从一开始,就不爱圣上。” “梦儿,你在说什么?”皇帝捏住崔梦的双肩用力一揽,她手中的行李包裹哗啦一声散在地上,一张卷轴跌乱铺展在地上,上面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抄写的诗。 字迹遒劲有力,龙飞凤舞。 她原本的字不是这样的,都是蝇头小楷,受了皇帝的影响才如此。 “林玄,”崔梦儿声线颤抖,“忘了我吧。” 傍晚的冷风掠过太仪殿,吹得人浑身凉透。 一整个下午,晚棠都没能从皇帝跟她说的这件事中走出来。 她躺在逢星殿的院中,脑海中不断的回荡着皇帝所说的话。 晚棠实在想象不到,当一个人在情深意浓之时,突然毫无征兆的被告知对方不爱你、从没爱过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是跌入谷底的落寞,会彻底否定自己。 觉得过往的那一切,都没有意义。 会想死。 她没爱过别人,所以想象不到。 入夜,晚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皇帝说的那些话,闭上眼睛却仍睡不着。 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犹豫了一下,然后捏了个诀去往清心堂的方向。 晚棠想闯进去见到皇后,问问她到底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做。 此时的她,只想知道,崔梦儿为何要如此对待皇帝。 她也想让皇帝知道原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