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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姮凶巴巴地擦掉眼泪,锤了一拳桌子, “没想法就没想法,我对他也没想法!” 她要努力挣钱,有钱了就不怕他休她了。明姮呆坐着想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一抹眼泪起身跑出门。 明姮跑出去好久都没回来,晚膳也不曾回来吃。妙七去院子找了一圈,没找到人,不知去了哪里。 彼时江姑娘和王爷正在用膳,江姑娘柔声开口,问王爷要不要派人去寻。 可王爷说:等她玩够了就自己回来了。 妙七对王爷的冷淡一时没反应过来。 不过后来她发现王爷虽然嘴上这么说,暗卫早已经出去找了,传消息回来说,二小姐在沧海月明待了一下午。 沧海月明是京城声誉极盛的首饰招牌,地位等同于酒楼业的谪居。不仅在京城,其各地都有分铺。 容循有些奇怪,这丫头在首饰店待一下午做什么。买东西也用不着这么久。 妙七怕二小姐回来没吃饭,特意和乔叔说了一声给她留了一份晚膳。 明姮确实在沧海月明待了整整一下午,不过自然不是买首饰去了,而是赚钱去了。 她找到老板,狂妄地说自己要赚钱。 老板是个年轻男人,明姮一直以为是个老头子。 沧海月明的首饰出了名的精美细致,发簪,步摇,耳饰,手镯。玉,金,银......都是上好的品质。 不过他们有一条生意链相对来说弱了一成。 像络子这样的装饰物,一直是他们的对家,玲珑阁的招牌。各家有各家的生意经,在这一块沧海月明确实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人家。 明姮也是忽然想起来,自己有这手艺。 小时候娘亲教的,娘亲的手很巧,她比起来差了许多,而且也没能学太久。 后来算是成了她一个比较泛泛的兴趣,她时常做起来是送给明镜和明澈的。 或许是因为她眼神干净又平淡,看上去又有点娇憨,老板被她蒙住,真给了她一个机会。 然后明姮用他家的玉和流苏打了个络子给他看。 其实她也不太知道自己做的算不算好,只是以前明姮经常夸她做得好...... 她忐忑不安地问老板成不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人家赶出门撒腿跑的准备了。 谁知道老板竟然答应了。 明姮当时就觉得这老板是傻瓜...... 不过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既然答应了,那就不能反悔。明姮说按个算钱,他也答应了。 真是笨蛋老板。明姮腹诽暗喜。 她下午待在店里只做了四个,手有些生了,做的慢。 明姮提价格时说五两银子的时候心就虚的厉害,觉得有些狮子大开口,想着只要老板皱一下眉头她就好商量。 谁料那笨蛋老板直接开口问她四十两成不成...... 成......太成了...... 她今天可真撞大运了。 明姮不知道她眼里的笨蛋老板也是这么想的。她头一回自己赚到钱,一时开心倒是忘记了,商人哪会吃亏。 那老板问她的名字,明姮胡诌了个姓名拿着钱就跑了。生怕他反悔似的。 明姮揣着鼓鼓的荷包,跑去找段将野。 他正拎着酒壶坐在窗台上独自喝酒,忽然就房门就被砰的一声撞开,明姮像个山贼似的闯进来。 “将野哥哥!” “......咳。”段将野没咽下去的半口酒呛了呛,他拿袖子擦了擦下巴,这丫头太虎了。他听到脚步声本来以为她至少会温柔地敲个门。 哪成想她撞开门以后才按耐住兴奋,脱裤子放屁地抬手敲了敲房门,“我能进来吗?” 段将野扫她一眼,也多此一举地回答她, “能。” 明姮笑嘻嘻地带上门小跑过去,炫耀地捧着沉甸甸的荷包给他看。 “将野哥哥你看,这是我今天挣到的钱。四十两呢!那个老板是傻瓜。” 段将野掂了掂荷包,“你哪儿挣的钱?” “沧海月明。”明姮把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段将野意外地挑了挑眉,“原来阿姮不止能吃会玩,还有这手艺?” 明姮嗔他一眼,“那是自然。” 若非想着挣钱,她自己都忘了她还会这个。 “不过你忽然想挣钱做什么?” 段将野打开荷包,摸出银子瞧了瞧。四个络子四十两,看来不是老板笨,是她做的真的很好。 “因为我仔细回去想了想,皇叔如果休了我的话,无处可去事小,饿死街头才事大。有钱了去哪里都可以对不对?” 明姮弯着眼睛看着他,像今晚天上的月亮。 段将野愣了一瞬,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十分满意,“嗯,孺子可教也。” 他说,“不过阿姮钱不够也没关系,我有钱。阿姮倘若想离开京城,不管去哪里我都会陪你。” 明姮歪歪脑袋,好奇地凑近瞅着他,“嗯?倘若我被皇叔休了,我去哪里你都和我一起吗?” “嗯。” “将野哥哥没有自己要去的地方了?” “以后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段将野平淡地说着,喝了口酒,闲散地瞧着月亮。 那就像亲人一样。 明姮靠过去一点,脑袋伸出窗外看他在看的月亮。 “那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吗?不管去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