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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薄奕言的语气平静且镇定,像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胡编乱造的故事。 薄奕言还在继续说,“我那时候不相信他们说的任何一个字,所以我逃了出来,我想一个人探寻真相。” 他难得认认真真地叫了她的全名,“阮南晚,我的意思是。” “七岁认定的事情,我十七岁还坚信不疑。” “十七岁认定的人,直到我七十岁也不会改变。” 一把猝不及防燃烧起来的熊熊火焰,以势不可挡的架势燎进了她的心尖,热烈且真挚。 “我我我……”她的唇瓣张张合合,最终只吐出了几个结结巴巴的音节。喉咙像是被无形的热流堵住,以至于她嗫喏半晌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我这么说不是为了卖惨,是单纯想告诉你我的态度。”薄奕言嘴角向上扬起,“要是我的举动让你感到不舒服,你就告诉我一声。” “再或者。”他微微低垂下眸子,神情隐隐约约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你要是觉得我烦,那我明天就和老师说换座位,甚至于,我可以不来学校。” 从她来之前,薄奕言一直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而现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成了他的专属。再准确一点,是阮南晚旁边的位置是他的专属。 他不来学校也是完全可以的,他已经被保送了。 阮南晚脑子里的思绪缠绕成一团的,乱糟糟的乱麻。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薄奕言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作势就要拿出手机就要联系班主任,“那我现在就跟她说吧。” “我不是那个意思。”电光火石之间,阮南晚也来不及多想,一把按住他拿手机的手,心里的某些话还没来得及经过大脑的加工就脱口而出,“我没有觉得不舒服,也不讨厌。” 薄奕言拿手机的手一顿,从善如流地把它放回口袋里,“哦,不讨厌就好。” 动作极其自然流畅,以至于阮南晚心底浮起一个奇异的念头:薄奕言不会是故意这么说吧? 下一秒她就自我否定了这个念头,薄奕言高冷又孤傲,怎么会用装可怜这种小套路呢! 薄奕言语气忍不住上挑,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不讨厌就是喜欢?” “没有喜欢!!!”阮南晚忍无可忍,音量都拔高了几度“你闭嘴。” 前者果然听话地不再说话,让阮南晚恼羞成怒地情绪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抬眼看了薄奕言一眼,小声嘀咕,“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无耻呢……” 这个问题薄奕言会! 他认认真真地回答,“哦,我二舅舅说追女孩子要拉下脸。” 阮南被他的直白惊吓得后退小半步,瞠目结舌,“你你你……” 她浓密卷翘的睫毛都快眨出虚影来了。 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 思来想去,阮南晚也只想到了这个词语来形容他。 “我不跟你说了——!”她抵挡不住薄奕言的直球,扔下一句话就要跑,刚刚才转身,来得及跨出一步,就被薄奕言拦住了。 从她的眼神在空中四处游离开始,薄奕言就大概知道面前这只胆小害羞的小兔子想逃了,所以她刚刚有动作,薄奕言就快她一步,眼疾手快地出手按住墙壁。 手臂,书桌和墙壁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空间,完美地挡住了阮南晚的退路。 “你又想跑?”薄奕言放软了声音,“我的错,不逗你了,别不理我。” 这段话从里到外散发着一股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味道,脆弱得根本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阮南晚哭笑不得,“你说的这么卑微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不理你了?” 薄奕言幽幽道,“对,你不会不理我,你只会和我保持距离,然后换座位和你的小姐妹坐在一起。” 他在这时候收敛起了满身的冷冽和寒气,像是眼巴巴看着别人手里有一罐子糖果,而自己只有一颗的小朋友。 这些话怎么那么耳熟? 这不是经过寺庙后院那件事之后,她跟苏苏提起的解决方案吗? 薄奕言竟然知道了? 薄奕言像是有读心术似的,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疑问,“你的心事都明明白白写在脸上呢。” 阮南晚被拆穿了有些尴尬,听着他孩子气似的抱怨又觉得有趣,迫不得已保证,“不会不理你。” 他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挑眉,“真的?” 阮南晚无奈点头,“真的。” 薄奕言的嘴角倾泻出一丝笑意,语气也轻松柔和不少,“那我追你你也不反感?” 阮南晚脸颊绯红,眸子里水光盈盈,“你别张口闭口就是那个字啊!” 他得寸进尺,催促道,“快说是不是。” “是是是。”阮南晚用手抵着薄奕言的胸膛把他一把推开,脸上的热气快把她蒸熟了,“你怎么这么幼稚,幼稚又无耻。” “晚晚?在想什么呢?”宋苏苏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拉回现实。 周晋行翘着二郎腿,“当然是在回忆让她心动的事情了,你们别催,让人家好好想想。” “不会吧不会吧。”苟汀表情复杂,“还真有啊?是谁?!是谁夺走了我们班宠的心?!” 学委笑骂道,“土不土啊?还夺走心,你以为这是上演偷心盗贼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