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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正道们羞辱讽刺他,被他屠戮无数,而魔门弟子对他畏惧如鼠,一见他来,都仓皇躲避,反倒从这场阴谋里获救了。 路雪柔记得隐风楼楼主和罗刹宫的左护法都是死在殷九霄手上的,当时罗刹宫的老宫主被囚禁,为了感谢殷九霄,也为了给后辈找一个靠山,老宫主奉上了蛊经残卷,并且承诺罗刹宫将一直听命于殷九霄,直到殷九霄不再需要他们为止。 玉清寒还沉溺在对女主的爱而不得里,哪知道自己的计策已经全盘失败了,不仅如此,殷九霄还获得了罗刹宫这样强大的支持,他灰溜溜回到天羽山庄,只能将失败的原因都推到殷九霄身上,才逃脱了父亲的惩罚。 而隐风楼那一次,众多正道门派和殷九霄结下了血仇,他们为了报仇,也为了保住门派的声威,一次次挑衅殷九霄,最后导致整个门派都被失控发狂的殷九霄灭了。 路雪柔一直觉得,就算是黑化之后的殷九霄,也不是胡乱杀人的,只要不刻意去惹怒他,他都是将人当做空气视而不见的,那些正道惨遭灭门,是因为他们一次次作死的试探,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天羽山庄从中挑唆。 话说回来,这两人现在要去隐风楼,应当也是为了蛊经残卷。这个夜长老是个墙头草,在小说里,他看见魔门落入陷阱,便立刻倒戈,投靠了玉清寒,后来还帮着玉清寒讨女主的欢心,整日围着这两人转,也不再惦记寻找蛊经残卷了。 路雪柔在心里吐槽,这或许就是男女主的光环吧,无论多自私多坏的人都愿意对他们死心塌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里的光线渐渐暗下来,路雪柔饥肠辘辘,刚要闹,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开口,只听夜雪歌用讨好的语气说:“爹爹,天黑了,我们找一家客栈休息一晚吧。” 夜珣没有给她好脸色,冷硬说道:“老夫已经算好了日期,必须连夜赶路。” 夜雪歌略有迟疑:“可是,我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夜珣扔过来一个包袱,打断了她的话。 “车上有干粮,不会饿死你的。”他看了一眼最里面躺着的路雪柔,道:“你来喂她。” 夜雪歌接过包袱,打开看了看,里面都是发硬的饼子,光是看着就难以下咽,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忍耐,转过头来,就见到路雪柔正盯着她看。 “你看什么?”夜雪歌对她极为戒备。 面前这个姑娘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夜雪歌可没有忘记,从狂刀门开始,再到四方城、魔宫,每次遇到她,自己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越来越倒霉。而最让夜雪歌难堪的是,她是四方城的少城主,是城主嫡女,自己却只是个妾室所生,直到现在都不能被承认。 路雪柔才懒得计较她的想法,望向她手里的饼,懒懒道:“我饿了。” 夜雪歌愣了一会儿,始终不甘心把手里的饼喂给她,于是冷笑一声说道:“想吃东西?好啊,除非你求我。” 然而她这样说完,路雪柔却没什么反应,目光淡淡地看着她,很是敷衍地说道:“嗯,求你。” 夜雪歌只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不只没有解气,反而心里更憋闷了。 她偷偷看了一眼坐在旁边闭目养神的夜珣,却也不敢真的闹起来,只能拿了张饼送到路雪柔嘴边,气怒道:“吃吧,最好噎死你。” 路雪柔咬了一大口饼,怕划伤嗓子,在那细嚼慢咽,完了还不忘跟夜雪歌要水喝,总之一点都没亏待自己。到最后夜雪歌气的没怎么吃,她倒是饼也吃饱了,水也喝足了,继续休养生息。 到了后半夜,夜雪歌饿得难受,找出先前保存的半块饼,然而刚咬了一口就噎的不行,等她拿出水囊的时候,才发现里面的水都让路雪柔喝光了,她不敢让夜珣停下马车去取水,废了好大的劲才把饼吐出来,就这样还因为动静太大,被夜珣骂了一顿。 夜雪歌饿着肚子一夜没睡,几乎是睁着眼睛等到天亮,而路雪柔醒来之后却是精神十足,还明知故问道:“怎么,没睡好啊?” 她看见这张脸就来气,可是转而一想,夜珣这个人阴毒残忍,路雪柔落在他手里,能有什么好下场,想到这里,她心里的气总算是顺了。 “你还是多关心自己吧,若是殷九霄愿意用蛊经残卷来换你,你或许还有生路,但若是他不愿意呢。” 路雪柔仿佛陷入了沉思,迟迟没有开口,夜雪歌以为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快意地笑出了声。 等她笑过一阵,路雪柔忽然幽幽开口:“有什么好笑的,你我一样的处境,都是在赌,不过殷九霄和夜珣,本质还是不一样的。” 路雪柔用怜悯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而后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夜雪歌不明白,她已经沦落到这种境地,还在得意什么,她正想问清楚,夜珣那边不耐烦了,催促道:“别再废话了,马上要上船,你先给她松绑,免得引人耳目。” 路雪柔被绑了一天一夜,身上一开始还疼,后来就麻木了,现在夜雪歌给她解开绳子,她伸伸手臂,这才感觉到那种酸疼。默默在心里骂了两个人一句,她就跟着夜珣下了马车,确切来说,是被夜雪歌押下马车。 码头上人来人往,为了不显得那么特殊,夜雪歌用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避免她趁乱逃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