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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向名校推荐的保送名额,在市内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具体到某个学校上,保送名额也只有两三个,而且一般都会偏向高三的学生,保证能让最多的学生拿到名额。 这回还是越时和司宁的成绩实在喜人,才会在他们之间考虑。 之前一直在争论到底要把这个名额给司宁还是越时,现在北大那边的消息传过来,就不用这么纠结了。 但是保送跟录取不一样,并不代表直接就能去上名校。 越时是通过竞赛获得保送名额,如果拿到保送名额,学校那边同意了,还要签一份协议,高三再参加一次竞赛,至少获得省一等奖以上的名次,才能够顺利被录取。 也就是说,他得比司小宁晚一年上大学。 越时才不干呢! 司宁也不想跟越时分开,于是一中领导讨论了半个多月的保送名额,好不容易找到完美的解决方案,结果送出去之后,居然都被拒绝了。 校领导们:“???” 于是这个保送的名额,最终还是回到了高三的学长身上。 那学长只拿了省一等奖,本来以为自己跟保送无缘了,最近压力很大,突然一个喜讯砸在头上,高兴得不得了。 而司宁和越时两个,则是回到了寻常的校园生活中。 司宁还报名了其他科目的竞赛,不过他原本参加竞赛,就是为了拿奖保送,觉得这样能省下很多时间。现在决定跟越时一起上高三,其他科目的竞赛也都只是点到为止,拿到省一等奖就不继续了,拒绝了几个省队的邀请,上了好几次新闻。 全市的考生家长都知道他了。 也知道他的同桌,两个拒绝了北大的学生,实在是想不出名都难。 时间一晃到了高考前,学校组织考生体检,其中一项是抽血,越时和司宁一块儿坐到医生面前,脱掉一边的外套,拉起了袖子。 越时另一只手拉着司小宁的校服袖子,脸部线条紧绷,冷汗都快下来了。 曾经的校霸大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打针。 这还不是往他身体里打药,而是要抽血出去,就更恐怖了。 医生用压脉带绑住他们的手臂,拿酒精棉给即将要扎针的部位消毒,越时心里越来越紧张,忍不住咽了口唾沫,紧接着就感觉自己的手被司小宁抓住了。 因为他害怕,这个项目他们是最后才来做的,其他同学都已经做完项目走了,只剩他们两个。 越时心里一定,转头去看司小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司小宁的手臂被扎了一针,紧接着感觉自己手臂上一疼,“司小……啊!” 这一针像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越时抓着司小宁的手,双眼紧闭,不住地说话:“天啊,天啊天啊我要死了……好了没有啊?啊我的天……司小宁!司小宁我好害怕!嗷嗷嗷呜……” 司宁:“……” 医生:“……噗。” 抽完血出来,越时一副虚弱的样子,半靠在司小宁身上,一直在诉苦。 “司小宁我好晕啊,我是不是贫血了?我想要一个水果糖味的亲亲……” 司宁觉得好笑,也不搭理他,就这么扛着他往外走,不久就感觉自己手臂有点疼。 “越时,你看看,你扎针的地方是不是肿了?” 感觉互换一年半,他们已经习惯了代替对方感受疼痛的日常,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对劲,最先想到的就是另一个人。 越时拉起自己的袖子看了看,“没啊?” “可是我这边很疼……”司宁按了一下自己手臂上扎针的位置,按压下去的时候,果然感受到一阵疼痛。 太久没有这种即时的痛觉反馈,司宁不由得一愣,看着自己疼痛的部位,没有反应过来。 越时却已经紧张地掀开他的外套,看他的伤口。 肿起来了,还一片青紫。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点懵。 “司小宁?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们……换回来了?” 还是司宁先镇定下来,冷静地说道:“越时,别在这说,我们先回去。” 为了不占用五班的学习时间,他们班是最后一个体检的,体检完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公寓,越时还是很茫然,“就这么换回来了?是暂时的吗?” 习惯了跟司小宁命运相连的感觉,突然换回来,越时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就好像,专属于他的一个位置,突然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还不确定。需要试试。” 司宁拿了很多零食摆在桌面上,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正打算试验一下味觉的恢复情况,就注意到越时的眼神,顿了顿,“越时?” 越时的眼神闪了闪,避开他的视线,低声问:“……司小宁,感觉换回来……你是不是特别开心?” 司宁顿时知道他在想什么,停下手上的动作,坐到越时旁边,“越时,我们努力回忆了这么久,不是为了早点换回来吗?” “我……”越时迷茫地看着司小宁,“你会不要我吗?” 以往感觉互换,他们俩谁离了谁都没办法正常生活,所以他从来不担心司小宁会变心,跟他分开。 但是现在感觉换回来了,他开始不确定起来。 毕竟他和司小宁之间,除了学习这件事以外,都隔着鸿沟一样的距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