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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盒子,兰鹤望低头一看,盒子里卧着一块羊脂玉,玉面上雕了个八卦的图案,整块玉佩看起来光泽柔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暖意。 “戴上?”谢无虞想了想,说,“这还是我亲自给开光的呢!” 让一个感冒患者对着一块玉佩念了好长几本经文可真是太感人了。 谢无虞下意识清了一下嗓子,兰鹤望顿了顿,抬手接过去。 “谢谢先生。” 玉佩不大,大概婴儿拳头般大小,薄薄的一片挂着红绳,上面雕琢的八卦阵图繁复连贯,背后则是刻的《净心神咒》,有护持神台清明的作用。久病成医,兰鹤望对佛道两教的典籍都有所了解,握了一会儿玉佩之后,就将它戴在了脖子上。 谢无虞看了看。 兰鹤望一身正正经经的西装大衣,外面坠着块玉佩,画风感觉好像不太对的亚子…… 不过还是好看的。谢无虞眼里不自觉地长出父爱滤镜,夸道:“好看!” 兰鹤望刚要将玉佩放进大衣里的动作一顿。 ……那就先这样戴着吧。 这块玉佩其实一开始是师叔们给谢无虞准备的,但后来因为一些别的原因,谢无虞并没有用上,就一直放在了清水观里。这一次找出来,也是因为羊脂玉是暖玉,上面刻的八卦阵图和《净心神咒》对兰鹤望的体质都有扼制作用,拿给兰鹤望戴着,也算是给他再多加一层保险了。 兰鹤望也能感觉到一股淡淡的暖意在胸口处不断地散发出来,连带着微凉的指尖似乎都能汲取到这股暖意,血脉流通的时候,指尖都透着酥麻。 谢无虞看着兰鹤望喜欢的样子也挺开心的,坐回到沙发上又和兰鹤望聊了一会儿这几天在清水观遇见的事儿,才在第二天要进组的威慑中和兰鹤望说了一声,把兰鹤望送回楼上后揉揉眼睛回去洗漱睡觉。 “晚安。”兰鹤望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 正在往楼下走的谢无虞若有所感,回过头朝他一笑。 …… 第二天一大早,谢无虞就收拾了行李回了《无心之罪》剧组。 过了个年回来,场地里有很多东西要重新布置。谢无虞安然地搬了张小凳子坐到一边等着开工,一边在手机上和兰鹤望聊天。 兰鹤望的公司也是今天开始上班,但作为大老板,他的工作时间还挺弹性的,谢无虞看着那边断断续续发来的消息,想着他埋头在文件里又时不时地探出一只手摸摸手机的样子,微微勾唇,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没注意到剧组的人经过他的时候都在偷偷摸摸地用小眼神看他。 直到霍然穿着羽绒服溜溜达达地过来了,一眼就看见了谢无虞身边来来去去地围了不少人,看起来还都挺想八卦的…… 她也想。 偷偷摸过去拍了一下谢无虞的肩膀,谢无虞手一抖,给兰鹤望发了一个爸爸爱你的表情包过去。 谢无虞:“……” 兰鹤望那边果然又不理他了。谢无虞熟练地解释了一句“发错了QAQ”,才收起手机,无奈地抬头看向霍然,“霍然姐——” 摄影棚里冷得可怕,霍然搓搓手挤到谢无虞旁边对着电暖扇烤烤,瞥他一眼,道:“在跟女朋友聊天?” 不对,霍然问完之后又想起谢无虞的身份了,又说:“啊,忘了你们道士不能结婚了。” 那能谈恋爱吗?霍然又有点好奇,眼巴巴地看着谢无虞。 谢无虞说:“……不是女朋友。” 也没不能结婚。 给霍然解释了一下火居道士和出家道士的区别,霍然深沉地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此行的真面目,八卦道:“那你就是火居道士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吧。谢无虞并没有经过正式的出家仪式,在清水观的弟子名册上也是记的未出家弟子。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霍然继续问:“那你不出家,居然还可以主持那个大典吗?” 她怕谢无虞忘记了,就提醒道:“就你前几天全网火了的那个视频里……” 谢无虞:“……” “一般来说,是可以的。”谢无虞想了想,还是道,“只要观里的其他长辈同意了,你又掌握了科仪祝祷的需要的技能,就没问题了。” “哦哦。”霍然似懂非懂,最后问,“所以……那视频里面的几个虚影……” 谢无虞就知道她想问的是这个,一脸淡然地说道:“不是说了么……?阳光反射的镜面虚影啊。” 霍然不大信地看着他:“真的吗?” “……唔。”谢无虞回望过去。 霍然回想起自己之前因为房间里的戏腔声疑神疑鬼,结果后来发现那只是一个播放器在响的事,想了想,还是诚恳地说道:“我还是觉得你在骗我。” 谢无虞:“……”那您还问什么呢? 霍然其实就是现实里最典型的那类人,她对这方面半信不信的,总的来说就是遇神拜神遇佛拜佛,遇到事儿了会疑神疑鬼但也没真信到哪里去。她仔细地瞅瞅谢无虞的表情,然后说:“我就是想知道,世界上是真有鬼吗?总觉得这种东西好像哪里都有,又好像没多少人真的见过。” 谢无虞其实挺欣赏她这一点的,想了想道:“信则有不信则无嘛。霍然姐你与其纠结这个,不如多晒晒太阳……嗯,吸收吸收阳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