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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何华狐疑地看向他,“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 严则之无奈,道,“我是他儿子。” “……”何华愣愣地看着他,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整个人呈现痴傻的状态。 片刻后,她推开二人,慌乱起身,缩至墙角,双臂将自己环紧,剧烈地摇着头,“你不是,你不是他儿子,严商只有我一个妻子,他怎么可能会有儿子呢?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我,你们骗我……” 严则之无奈,“你前些日子得了一种怪病,病好了之后有些事情就不记得了。” “那……”何华将信将疑,“那你真是严商和……和我的儿子?” 严则之听到“严商和我”时,眉心忽然一颤,却还是点了点头。 何华这回开心了,握着他的手,“原来你是我儿子,儿子,你去把你父亲找回来,我们一起用饭吧。” 严则之扶着她,“父亲外出处理公务了,有段日子不会回来。别等了,先同离原进去用饭吧。” 何华皱眉看着顾离原,向后退了一步,“她是谁啊?她会不会欺负我啊?” “她叫顾离原,是我的夫人,也是你的儿媳。你前些日子生病,都是她寸步不离地在照顾你,为你端水喂饭,几天几夜没合眼。你们之前的关系也很好,你也一直将她当作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顾离原嘴角忍不住抽搐。 虽然现在在何华心里树立良好的形象很重要,可这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的那些话,让她都不忍心听。 怎么就这般会编故事呢? 瞬间,何华看向顾离原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她放开挽着严则之的手,走到顾离原身边,仔细瞧了她两眼。 直到顾离原被她看得心里发怵,她才慢慢道,“怪不得,我方才见着你时就觉得你似曾相识,面善地很。长得这般标志的孩子,大多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孩子,虽然我没了记忆,但是还是要感谢你辛苦照顾我。” “母亲哪里的话,这都是应该的。”顾离原脸上的笑容僵硬,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挪了挪。 不知道怎么的,虽然何华此时笑魇如花,眼神中也多是喜爱,可她怎么都觉着哪里怪怪的,许是这么久以来,从未同她这么亲密,一时接受不了的原因吧。 顾离原淡笑了一下,朝严则之看了一眼才道,“母亲,我们进去吧。” “欸,好,你扶着我。”何华笑眯眯地应了声,主动将手伸出,搭在顾离原的手上,让她扶着自己。 顾离原微愣,也没说什么。 进了主屋,顾离原扶着何华坐下,彼时,厨房已经将饭菜端上了桌,“母亲,您自己挑喜欢的吃,不必拘束。” 何华点点头,拿起筷子时,一只手伸了过来,待移开时,她碗里便多了一个狮子头。 “母亲,儿子记得你最喜欢吃狮子头了,快尝尝厨房的手艺如何。”严则之盯着她,道。 何华还是笑着,就着碗将狮子头夹起,正要入口时,严则之却状似无意地同顾离原说道,“原儿,你和母亲多吃些,今日初一,我沾不得荤腥。” 顾离原纳闷,才想问他何时入了佛家。 几乎是一瞬间,她便明白了他的深意,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何华,“母亲,今日初一,阿则信佛,得吃素,您可得多吃些。” 何华愣了愣,狮子头的香味还飘在鼻尖,可是拿着筷子的手却一直没有动作。 严则之见了,问道,“母亲?怎么了?可是这狮子头不合胃口?” 何华将筷子放下,闹脾气一般,“咸了,不好吃。” 她说着,摇了摇头。 顾离原眯了眯眼,笑道,“这厨房的手艺时好时坏,前几日我吃着,咸淡正好,就顺道表扬了两句,没想到他们这么不禁夸,这才几天就懈怠了,回头我好好说说他们。” 说完,她又夹了一块鸭rou,“母亲尝尝这个,我方才试过了,咸淡正好,也不辣,母亲可以吃的。” 何华脸上的笑逐渐变冷,看着碗里的鸭rou,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我记得大夫跟我说过,那场大病虽然让您失了一部分的记忆,可是生活习惯却是不会改变的。大夫还说为了能够让您早日恢复记忆,最好是跟着从前的习惯,说不定一个特定的地点,特定的物件,能够让你想起些什么。”严则之在旁边补充道。 “是这样吗?”何华方才还有些僵硬的笑容此刻缓和下来,听见严则之的话,更是舒了口气,道,“怪不得,方才我闻见这鸭rou的味道时,想起一些事,我还以为这是癔症呢,你这样一说,倒是让我放心了。” 她说着,趁着他们不注意将鸭rou用碗里的菜叶子盖住。 “这就证明大夫说的方法是有用的,单单闻着味道,就能想起从前的一些事。”顾离原欣慰一笑,“母亲快尝尝,这菜都是严府的老厨子做的,想必母亲从前也吃不过不少,说不定还能想起更多的事情。” 顾离原说着,又夹了一块给她。 何华犹豫再三后,终是将碗里的东西吃下。 注意到顾离原一直追逐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头大,就着旁边放着的杯子喝了口茶水,眼睛闪过一道光。 片刻后,她抱着脑袋,发出一阵□□,“啊,头,阿则,离原,我的头好痛啊!痛死了,好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