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页
“这真是圣上的福气啊。” “幸哉幸哉!” 虽然嘴上这样说,语气却干巴巴的,没什么开心的意思。 青衣闻言面露不忿,这不是在讽刺当今圣上不是她们太后娘娘的亲生孩子嘛!太后娘娘宅心仁厚,将圣上视若亲子,督主却拿这事来侮辱她,实在可恨! 她不敢瞪宗元嘉,就瞪了低着头的安远一眼,算是报了仇。 岑意言却很是无语——连一个七岁小孩的醋都要吃,也是没谁了。 她没搭理这句话,继续道:“你说的都是好办法,不过却要注意一点,轻徭薄赋、开放山泽都是朝廷政策,最好定下规矩,表明在何种情况下、满足了那些条件,才能实行这些政策。” “否则,我们给梁州开了这一口子,其他州县官员为了自己的政绩或是腰包,纷纷来申请减免赋税、减轻徭役,我们就没有依据来评判,到底减不减、哪些州县减。”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定好规矩,势必会让其他州县官员和百姓心中不满。” “妙哉!妙哉!太后娘娘真是深谋远虑、见微知著啊!下臣佩服!” 青衣见连督主都佩服不已,面上又显出些骄傲的小神色,但安远还是那副木头样子,无趣极了。 宗元嘉就这么正正经经地问了些问题,趁青衣放下了戒心,顺势道:“还有一些折子我倒是没整理出思路,不知能否跟太后娘娘借个地方、借支笔,让我先思索一二。” 岑意言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不就是想一起自习吗? 成。 她让青衣派人搬张小桌放在自己的书桌前,让宗元嘉坐在自己对面,两个人各自批着各自的折子,一时间书房里寂静下来,唯有偶尔响起的翻动书页的声音,但也宁静祥和。 因为涉及到政务,青衣和安远都站到了门外候着,以免看到听到些朝堂机密。 青衣回头看看伏案的宗督主,突然感觉他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怒无常,心狠手辣,虽然刚刚还讽刺自家太后娘娘。 她悄悄唤站在旁边的安远:“哎,安远公公!你怎么一直这幅面无表情的模样,昨天没睡好吗?” 安远被叫了,身子一抖,条件反射地转过去看了一眼正在批折子的自家督主,见他似乎没在意这里的动静,松了口气,然后心有余悸地看了青衣一眼,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只是身子往反方向稍稍挪了挪,闭口不言。 第一次被人嫌弃的青衣:……胆小鬼! 岑意言披着披着,见宗元嘉安安分分,没出事吗幺蛾子,松了口气。 她平时下午处理公务的时候,就喜欢吃点小零嘴,于是叉了块桌上搁着的桃花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就发现了不对劲。 宗元嘉那毛笔走势,怎么就不太像是在干正事的样子呢? 她举着叉子,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宗元嘉身后,想看一眼。 宗元嘉竟然也淡定得很,一点也不心虚,大大方方地向椅背上一靠,把桌上那张纸完完全全地展露了出来。 岑意言探头一看,却见那纸上是一幅画。 画中的场景正是她昨天躺在塌上的场景,宗元嘉站在塌旁,旁边一扇窗开着,那很是不搭的长颈白瓷瓶插着小花立在小桌上。踏上一个美人横卧着,薄毯也掩不住窈窕的身形。 美人仰着头,露出白生生的一段脖颈和笔直锁骨,勾着红唇,抬手用拇指指腹蹭过旁边一位穿着藏青色衣袍的男子喉结处,眼眸间光华流转,像是勾人的妖精引人堕落。 那男子堪堪露了个侧脸,站着没动,眼神里却有涌动翻腾的情绪被深深压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破笼而出。 只是平平无奇的写实画风,两个人也只有一小片肌肤相触,却因为这被刻意添加上去的两个眼神,像是有火星子擦过,下一秒就要燃了起来。 欲望含而不露,暧昧隐而不宣,性张力却足得很,要说这两人之后滚到了一起翻/云覆/雨也没人怀疑。 岑意言的脸瞬间红了起来,手一抖,叉子上未扎牢的小半块桃花糕啪叽一下掉在了画纸右上角,滚了一下,不动了。 天哪! 谁会画自己的小簧图啊! 宗元嘉这脸皮也太厚了! 宗元嘉笑了一下,露出尖尖的小虎牙,他用左手慢条斯理地拈起那块糕点:“太后娘娘,您的糕点掉了。” 岑意言一把抢过来——她是真的怕他下一秒就把这块梅花糕给塞进他自己的嘴里。 第97章 我成了太监8 门口的青衣听到了这句话, 躬身询问:“太后娘娘,需要奴婢进去清理一下吗?” “不必!”岑意言赶忙喝止。 青衣一脸疑惑地转了回去。 岑意言刚松了一口气,宗元嘉就捏住他的手腕, 带着那块梅花糕,叫岑意言放进桌上的碟子里。 那糕点黏乎乎的,岑意言的拇指食指上都黏了点碎屑,难以清理。 宗元嘉并不放开岑意言的手,而是用帕子沾了点茶水, 帮她一点一点擦干净了。 擦到拇指的时候,岑意言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画上自己这根手指正贴着他颤动的喉结, 这回连脖子都红了。 啊啊啊啊啊,宗元嘉这个货,怎么这么…… sao啊! 幸亏宗元嘉是背对着门口, 青衣安远两个人的视线被他的背当挡着, 看不见他们两人在干什么勾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