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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嘉被激起了好胜心,决定跟这个拼图一战到底,反正他用的是机器人的身体,精神力也足够强大,又是在岑意言精神力的绝对领域内,因此根本不需要睡觉,拼拼图也是打发时间。 谁知道拼到半夜一点多,楼梯上传来了迟滞的脚步声,岑意言披了件外套,慢慢下了楼,一边走还一边咳嗽了两声,呼吸声沉重,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宗元嘉立刻皱了眉,两步迎了上去,微微扶住她的手肘托住了她,他这个机器人壳子配备着的测温仪立刻给他反馈了信息,他拧紧了眉:“38.6摄氏度?你怎么发了这么高的烧。” “不知道,可能着凉了。”岑意言由于嗓子疼加上鼻塞,说起话来瓮声瓮气的,“我下来找个退烧药吃一下。” 宗元嘉很不赞同:“吃个锤子退烧药,是什么原因引起的都还不知道就敢乱吃药?我送你去医院。” 岑意言发烧发得昏头转向的,但作为作者的直觉还在:“什么锤子不锤子的,宗教授,注意一点,不要崩人设。” 宗元嘉气都气笑了,这生着病呢还纠结人设也是没救了。 他把岑意言扶到沙发上坐着,问道:“你身份证、社保卡和手机呢?我帮你拿上,然后打车去医院。” “楼上卧室床头柜里,左边第二个。” 宗元嘉跑上了楼,很快拿着岑意言的一个小包和一件大衣下来了,帮岑意言把她随便披上的薄外套脱了,然后给她套上了大衣。。 岑意言浑身没力气,但还是微微挣扎了一下:“哎,我还穿着睡衣呢,这蓬头垢面地去医院,多丢人。” 宗元嘉用力拢了一下衣服,帮她把腰带系好,没好气道:“你要不要再化个妆?” 不过好歹现在岑意言是病人,看在她发烧发得脸色苍白的样子,他软了语气,替她把压在大衣下面的头发拨了出来,用手稍微理了理,软了语气:“你放心,就算穿着睡衣,素颜出街,你也是整个医院里最靓的崽。” “好吧。”岑意言撅了噘嘴,因为生着病,浑身难受,不自觉地就有些小孩子气,想跟人撒娇,想被人温柔以待。 宗元嘉带着岑意言去了附近医院的急诊区,找了医生看了诊,又去测了血常规,确定是感冒引起的发烧,再开药、交钱、取药,忙活了好一阵终于给岑意言输上了液。 岑意言靠在医院的椅子上,昏昏沉沉地闭着眼睛,感觉整个身体的细胞都因为偏高的体温而疲惫不堪、酸痛不已,那种难受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拽下深渊。 鼻尖一呼一吸吐出来的全是热乎乎的空气,偏偏输的液怪冷的,就这么大喇喇地涌入了血管,让她的右手从指尖到小手臂都冰凉凉的,左手摸上去,触感就像是即将冻上的冰块。 身体上的难受又带动了情绪上的低沉,让人感觉有股郁气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人喘不了气儿。 她皱着眉,睁开眼睛想找宗元嘉,入目的却都是陌生的患者和患者家属,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脆弱时孤立无援的凄凉感顿时涌上心头。 她张嘴喘了口气,喉咙顿时干涩到难以忍受,接连着就是一长串的咳嗽,止也止不住,剧烈的咳嗽甚至引起了想干呕的感觉,让岑意言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正咳着,一只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给她顺了顺气儿,接着一杯温水递到了她面前。 宗元嘉看岑意言竭力忍住喉间的痒意,端着杯子慢慢喝了口水,然后抬眼看他,说话时带着一丢丢的抱怨:“你刚刚去哪里了?我都没找到你。” 岑意言抬眼看向宗元嘉,眼眶微微泛着红意,面上不自觉地带出了点依赖,让宗元嘉心都化了。 他温声道:“刚刚去找热水了。” “嗯,好吧。”岑意言把还有一些水的一次性纸杯搁在了扶手旁边。 宗元嘉怕不小心撞翻了,连忙拿了起来,然后避开岑意言扎着针的地方,虚虚握住她的手,准备让她把手搁到扶手上,以免不小心碰到了针头。 入手却一片冰凉,跟个冰块似的,没有温度。 他皱了皱眉:“手这么冷?” 岑意言疲惫地靠在躺椅上,小声道:“没办法呀,输的这个液是冷的。” “那我去找找有没有热水袋或者暖宝宝。” “不用了,没事,就这样,反正也用不了多久。” 宗元嘉想了想,自己也没钱,付款都要通过岑意言的面部识别,还挺麻烦的,于是只得暂且作罢。 医院输液区每个座位都有编号,病人按照编号入座输液,此时岑意言左右两边都有了病人。 宗元嘉从旁边搬来一个小马扎,坐在岑意言面前,一只手握住她输液的那只手的手指,另一只手圈住她的手腕,帮她捂着。 小马扎只有宗元嘉小腿一半高,他坐在上面,长腿伸展不开,只能曲着,躬着身子,显得局促而拥挤,一看就很不舒服。 岑意言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手指:“你去外面等候区坐着吧,那里的椅子宽敞一点。” “不用。”宗元嘉直接拒绝,然后握了握她的手,稍稍向她那边凑了凑,神神秘秘道:“现在温度正好吗?我体温可以自己调节,你要是还觉得冷,我就把体温稍微调高一点。” 不得不说,机器人的身体用起来还是挺方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