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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元嘉装傻:“主要是这里菜比较好吃。” 刘长庆嗤笑一声:“你还年轻,不懂得饭局上,最该做的事情,就是谨言慎行。” “啊?饭局上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吃饭吗?” 说着,他用公筷加了巨大的一个极品澳龙虾头放在刘长庆碟子里:“这澳龙不错,虾脑是精华,您多吃点,补补。” 那虾头竖在碟子里,两根长须耀武扬威地翘着,都快怼到了刘长庆的鼻子。 席间传来几声压抑得极低的咳嗽声和贺炜夸张的两声大笑。 他笑了两声,发现席间氛围不对,嘴还大张着,笑声却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扼住了咽喉的鹅。 然后他赶紧装作咳嗽,闭嘴低头,用余光拼命打量他右手边的三个人,眼珠子都要斜出了眼眶。 刘长庆脸色已经黑了,阴森森道:“小宗,说话这么莽撞,可是要惹祸上身的。” 宗元嘉还没来得及回话,一直看戏的岑意言就把手里的杯子不轻不重地搁在桌上,杯盘碰撞,发出一声响:“这小孩开玩笑罢了,刘总何必跟他计较。” “你开我的玩笑我都没计较。” 这话言下之意,就是威胁了。 席间的其他人心思各异地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射出吃到瓜了的兴奋光芒。 岑总这明显是在护着小宗啊。 怪不得小贺总把位置这样排了,原来这位小宗是岑总的那位!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感慨万分: 啧,顾总那样的人,竟然也会被绿。 岑意言有口难言。 这年头,保护祖国的花朵、未来的希望都要被人误解了。 做人,真难。 宗元嘉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他媳妇儿,可真霸气,被她护着,好有安全感啊! 笑眯眯地给岑意言添了点果汁,一副自己就是岑总养着的娇花的样子。 然后被岑意言警告般地瞪了一眼。 刘长庆并不认为他刚刚说的话有哪里不对,但是介于岑意言说了这么重的话,只得暂且作罢,打了个哈哈道:“哎哟,岑总啊,您这可就误会我了。想来也是我嘴笨了,本来只是想夸您好看,倒是冒昧了。” “您若觉得介意,当我没说。” 岑意言假笑了一下:“哦,是吗。” 宗元嘉正忙着帮岑意言盛鸡汤,他惦记着她胃不好,几杯凉的饮料下肚估计也挺难受的,喝点热的暖暖会舒服一点。 他听完刘长庆毫无歉意的道歉,也抬起头道:“哎,刘总您也误会我了,我呢,刚入职场,嘴笨也挺笨的,本来只是想说个实话,倒是莽撞了。” “您若觉得介意,当我没说。” 在座的众人暗自钦佩: 小宗,阴阳怪气有一手的。 刘长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暂退一步,让服务员把装着虾头的盘子清理了,低头吃菜,圆圆的脸盘子配着圆圆的眼睛,到显出几分憨厚老实来。 但过了一会儿,他又叫来服务员新倒一杯酒,递给岑意言,举起杯子想她敬酒:“来来来,岑总,这一晚上的光喝饮料多没意思。刚刚是我失言,我敬你一杯,以表歉意。” 岑意言乐意喝那杯“沦陷”,却不乐意喝这个:“抱歉,我最近胃不舒服。” “给个面子嘛,我干了,你随意,如何?” 岑意言推辞:“我真的不能喝。” “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岑总从前一晚上半斤白酒的光辉事迹咱们可都听说过啊。” 岑意言刚接手岑氏集团的头两年因为应酬,确实经常喝酒,量还不少,不过去年年底胃出血被送到了医院,这件事在她的有意宣扬下,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自打那时候起,应酬上她就不喝酒了。 刘长庆提到这事儿,其心可诛。 岑意言实在不想敷衍这人了:“我看中的是天勤集团的产品质量,难不成看中你能喝酒吗?” 就差明着说,对,的确看不起你。 刘长庆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看来岑总不是很重视和天勤的合作。” 岑意言翻了个白眼,如果天勤都是这种傻逼,那继续合作也没什么意思了。大不了再找其他供应商合作。 她千辛万苦达到今天这个位置,又不是为了委屈自己的。 她当即不给面子地站起身来,拿起手机,正要找借口敷衍几句直接离场,旁边宗元嘉突然也跟着站起身来,温热有力的手掌揽住她单薄的肩背,亲密却不狎昵,然后手上微微施力,搂着人左转了半步,把她带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岑意言久居上位,这种小事上一般都懒得跟别人争个是非对错,但宗元嘉一点都不想就这么算了。 这狗男人,言言不想跟他计较,那就让我来教他怎么做人。 “刘总,来来来,我陪你喝,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刘长庆轻蔑地看了眼宗元嘉:一个菜鸟罢了,酒量能有多少。 于是答应了。 岑意言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下来,都是靠着自己,还从来没有人挡在自己前面,为自己冲锋陷阵。 她看着男人宽阔的肩背,像是修竹一般不可摧折,又像是小山一样不可撼动,沉稳而又可靠,挡住了刘长庆充满恶意的目光。 她突然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