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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彻算是她的半个师父,一直对她疼爱有加,也是因梅彻暗中帮忙她才得以逃出西洲。后来容越身死,她想为容越报仇,意欲离开边关,梅彻得知后放心不下,便派了他的儿子梅擅来保护她。 梅擅虽然年轻,却已经是西洲清影榜上排名第一的顶尖杀手。有梅擅陪着,梅彻才放心地让她去了京城。 “这些年,王上一直很担心殿下,一直盼着让殿下早些回去,与他团聚。”宗琉小心翼翼地说,“王上得知殿下嫁与容王,还育有一子,十分高兴,特地备好了长命锁,等着送给小殿下呢。殿下……就不想念王上吗?” 乌啼慢慢攥紧了拳,抬眼看向宗琉,“想要我回去也可以。那就请你即刻传信给父王,借兵十万给我。待我为我夫君报了仇,自然会回去。你的白鸦能日行数千里,往返于西洲和大楚之间只需一日,这点小事,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办吧?” “这……” “怎么?父王不是也常说,容王殿下是西洲的恩人吗?那狗皇帝一直派兵欺压我西洲百姓,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对外还要说是我们西洲冒犯在先。得亏容王来了边关,不然西洲哪儿还有一天好日子过?如今容王被那狗皇帝害死了,难道咱们不应该为他报仇吗?” 宗琉被她逼问的无话可说,只好小声说:“好,我这便传信回去。” * 戌时三刻。 苏嫽喂容渊喝过药,又拿了几块蜜饯喂给他。 “身上可好些了?” 容渊含笑点点头,“好多了。多谢jiejie这几日照顾阿渊。” 他轻轻勾住苏嫽的手,仰着脸看她,“看jiejie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没什么。”苏嫽垂下眼睫,声音有些恹恹的,“只是爹爹今日还没回来,我总是放心不下。” 容渊安慰道:“相爷毕竟是朝中重臣,陛下一时半会是不敢拿他怎么样的。jiejie宽心。” “但愿如此吧。” 苏嫽心事重重,随手拈了一块蜜饯放进嘴里。甜腻的滋味渗进喉咙,她平日里最喜欢这个味道,如今却只觉得腻的慌。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抿了下唇,才对容渊说:“对了,今日我见了舅舅。听舅舅的意思,他有意为娘亲报仇。” 容渊蹙了蹙眉,问:“大将军的意思是?” “舅舅,是要起兵造反。”苏嫽握住他的手,强行挤出几分笑来,“阿渊,此事不是小事。若舅舅兵败,苏家必定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jiejie就没法护着你了……苏家在京外偏僻处还有几处宅子,过几日jiejie就把你送到那儿先住着……” “jiejie这是不要阿渊了吗?”容渊撑着床榻慢慢坐起来。 苏嫽慌忙摇头,“怎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了,jiejie不得不为你早做打算。” 容渊轻轻笑起来,“阿渊才不要离开jiejie。大将军要报仇,阿渊也想报仇。若大将军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想与他联手。” 苏嫽无奈地看着他,“阿渊,不得胡闹。舅舅有西北的十万大军,你有什么?” “阿渊没有胡闹。”容渊却神色认真,不似开玩笑,“大将军有西北大军,我手中有先帝留给爹爹的那支白羽骑。我想,大将军也会愿意和我联手的。” 他朝苏嫽眨了眨眼,漂亮的睫毛轻轻颤动,“jiejie还记得那枚金铃吗?那便是可号令白羽骑之物。” “阿渊……” 苏嫽还没来得及开口接话,忽然听见门外传来月枝欣喜的喊声。 “小姐,小姐!相爷回来了!” 第48章 燎原(二) “jiejie,阿渊想要。”…… 苏嫽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一路小跑到苏行山的卧房门口。 她匆匆叩了几下门就推门冲了进去。苏行山躺在床上,眼下乌青浓重,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苏嫽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慌慌张张地拉住苏行山的手,无措地哭起来。 “嫽儿别哭, 爹爹没事。”苏行山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皇上只是想从我口中得知阿渊的来历。爹爹没说, 皇上就派了人守着,熬鹰似的不许我睡觉,一直熬了这么些天。爹爹只是有些累, 睡上一会儿就好了。” “那爹爹快休息。”苏嫽手忙脚乱地替他盖好被子,“嫽儿不打扰爹爹,爹爹快睡。” 苏行山疲惫地合上眼,却仍是不放心,哑着嗓子问:“阿渊可还好?陛下有没有为难他?这几日府中可有出什么事?” “都好,都好。” 苏嫽不想让他担心,便把容渊的事瞒了下来,只把李悯来过的事告诉了苏行山。 苏行山听完,欣慰地点了点头, “嫽儿,你做的好。爹爹不是那等贪生怕死之人。爹爹只恨自己不是武将, 不能亲手为你娘亲报仇。其实,爹爹几年前就曾怀疑过皇上, 奈何他是君我是臣, 不得已,只得一直忍到今天。” “爹爹不怪嫽儿擅作主张就好。”苏嫽松了口气,见苏行山又合上了眼, 便起身退出门外,“那爹爹好好休息,嫽儿明日再来看望爹爹。” 出了卧房,苏嫽便叫来一个办事伶俐的小厮,吩咐他去一趟李府,把爹爹平安回来的消息送到李府去。 如今爹爹平安回府,她也终于放下心来,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 翌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