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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已经沉浸在了这样的曲子中,被这曲调带动着情绪,随着常安最后一声清脆的钟声敲响,这首《春音》终于落下帷幕。 片刻的沉默后,爆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和喝彩。 “好!”陈将军拍手道:“此曲带着老臣又经历了一遍当年的战争,从南境挑衅,到咱们成国大胜,还有最后百姓的平安幸福,实在是好曲!” 皇后也频频点头:“静妃,这可是你一人的主意?” 静妃福礼,还未开口,九公主调皮地走道亭中央:“全是静妃娘娘的主意,儿臣和瑞宁只是帮帮忙而已。” 常安也附和:“正是这样。” 静妃无法当着皇上的面反驳,只能应声。 皇上也道:“静妃这次有心了,赏!” 静妃领了赏匆匆下去,找了借口去换衣服了。 这件当初影响了李颜璟身份的事,竟然就这般轻而易举地化解了,常安在心里也悄悄替李颜璟开心。 不过当她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李颜璟不见了。 难道去找静妃了? 常安不由地有些担忧,上一世,李颜璟可是亲手杀了静妃的,该不会这一世要提前?是以常安也坐不住了,她找了个借口更衣,也悄悄溜了。 亭中的歌舞声渐渐远去,常安绕着廊道,来到了后面的小房间,更衣的房间都在一处,常安找了一会儿后,听到了李颜璟和静妃的动静。 他们这个地方很偏僻,离亭子已经很远了。 常安心中更是担忧,这么远的地方,难道李颜璟真的要做些什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一定要阻止他。 常安悄悄把耳朵贴了上去。 李颜璟正在质问静妃为何要如此,不过屋里的静妃几乎不怎么说话,常安又把耳朵凑得更近了些。 “乌晴。”李颜璟声音中带了些不耐烦:“是你的名字吧。” 常安听得疑惑,这名字,秀莺教她宣国礼仪的时候提过,是南境姓氏。 她不是李颜璟生母元氏?还是说李颜璟真的不是皇室血脉? 屋里的静妃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颜璟不慌不忙道:“你不想开口,可以,但你今日出宫的时候茶水中已被我下了毒,你什么都不说,便活不过今日。” 闻言,静妃冷笑一声:“堂堂太子竟如此愚蠢,早知你要这么直接地杀了我,我连琴都不用弹。” 说罢,她咯咯咯地笑起来,没了半点端庄妃子的样子。 李颜璟轻轻“嗯”了一声,面上没任何波澜:“那如果乌高知道你的死讯呢?你猜,他会不会陪着你殉情?” 静妃忽而停止了笑声,房间里陡然安静。 常安记得,秀莺说过,在宣国,同姓氏是不能成婚的,这规定似乎还跟成国有关系,这乌姓男子难道是……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认识他?”静妃声音急促。 李颜璟声音淡淡:“我不仅认识他,我还知道他在哪。” “不可能!他早就死了,就是被狗皇帝李睦杀的!” 李颜璟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以及只言片语,已经大概明白了当中的关系,他没有理会她这些前尘往事,而是忽而问道:“说出你背后指使之人,我顷刻便放你走。” “放了我?我又能去哪儿呢?”静妃苦笑,不过她瞬间又变了脸,像想突然想到了什么,怒斥道:“都是你!你和李睦,都是凶手!是你们害死了乌郎!” 静妃说着说着,情绪又不受控制起来,仿佛只要提到那个乌郎,便能瞬间点燃她的怒火。 李颜璟微微退开了半步,不想去理会她的指控,他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她:“打开看看。” 静妃在看到那信上面宣国语言后,瞬间眼泪决堤。 那是她记忆中乌郎的字体,不仅如此,信中还写了他们当年的往事。 “这……这是他写给我的?他知道我还活着?”静妃拉住李颜璟急切地问道,眼中带了一丝近乎盲目的炽热。 李颜璟走到一旁,直接拉开了帘子:“此处有宣国最好的易容术士,只要你交代出背后之人,今日宫门落锁之前,我定让你活着出宫。” 这太诱人了,李颜璟拉开的那扇帘子简直是静妃的重生之门,只要跨过去,她的人生就可以重新开始,再也不用伺候这个老皇帝,也不用谨小慎微地生活在后宫。 忽然间,她冷笑一声,这声笑很可怖,透着凄凉,连李颜璟都以为她又要反悔。 “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易容术士,我本人就是宣国易容术传人唯一的后人。”她指尖在袖口处沾染了一点什么,然后轻轻滑过自己的侧脸和鼻翼。 瞬间,她鼻翼的形状和颜色都发生了改变,侧脸下的肤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远不如她平日里的细腻,原来在这层皮之下,才是她真正的面貌。 她根本不是元氏! 常安听到这里,赶紧在窗户上戳了个洞,悄悄看过去。 待她看清后也不得不承认,这般的易容术,当真比上次宣弘找来的那些能人术士要强个千百倍! 常安正感叹着,只见静妃忽而跪倒在李颜璟脚下,眼中透着决绝。 “殿下说话算话,一定会放我走吗?” “本宫言出必行。” 静妃深深磕了个头:“谢过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