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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这里……都是贵宗的修士吗?” 阿福小孩子嘴快:“不是的。这位,这位,还有那位……” 他边说,边用手指指着给玉清看:“他们都是隔壁宗的师兄,只是……” 汪征接过话头:“只是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近日都拜访过我宗。” 他说着,上前一步,认真地看着玉清:“仙尊,弟子觉得,我宗的这块地方,应该是遭到了什么恶毒的诅咒。” “诅咒?”玉清一脸愿闻其详。 “是的。”汪征点头,“早年间,为了争夺南陲仅有的几座灵山,附近的宗派都结了些仇怨。我宗的事出得这样残忍离奇,说不准就是哪个昔日仇敌看中了我家灵山,想用这种下流的手段,鸠占鹊巢。” 玉清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阿福哭唧唧地抬起头:“仙尊救救阿福吧,阿福还小,阿福不想死……” 玉清叹了口气,眸色柔和了一些:“那是自然。” 她转回眼,看向汪征:“你所说的……诅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汪征错开目光:“三天前。” 玉清眸色一沉:短短三天,就让一个宗门几近灭门,甚至还波及到了临近的无辜之人…… 这究竟是什么邪术?竟连她都闻所未闻。 她将所有的尸首再次扫过一遍,而后向着汪征,淡声道:“带本尊到你们宗内一观。” “是,仙尊。” 汪征欠身示礼,将落的日光在他发顶的多宝冠上流转,色彩浓重的玛瑙和祖母绿熠熠生辉,其中缺漏的一个小凹槽便显得尤为醒目,玉清一眼便瞧见了。 可她很快转移视线,什么都没有说。 阿福随着玉清的目光瞧了一阵,开口便是童言无忌:“诶?师兄的冠子缺了一颗宝石!” 汪征当时就有些面红耳赤,两手匆忙举到发顶摸了一阵,语气倏而加重:“你个小孩子懂什么!” 阿福被他揍了一巴掌,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手臂。 汪征没再去看玉清,只向前一挥袖:“这边请。” 说着大剌剌地抬靴便走,没走两步,就忍不住地抬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发冠。 阿福跟在玉清身旁,小声嘟囔:“师兄的功法修为是宗里顶好的,只是这脾气阴晴不定、古怪得很,搞不好哪句话就将他惹毛了,空挨一通数落。” 玉清慢悠悠地走:“顶好的修为,是有多好?” 一提起这个,小孩子就激动了起来:“师兄可以徒手劈杨柳!” 玉清挑起一边眉毛:“还有呢?” “还……还有?”小孩子眨巴眨巴眼,“这还不够厉害吗?” 玉清浅浅一笑,弹了下指尖。 刹时,三人头顶霞光收尽,漫天璀璨星子。 小孩子目瞪口呆,汪征也是脚下一顿,仓惶抬头。 阿福:“仙尊,您怎么做到的?!” 玉清:“一点小法术而已。” 阿福挠挠头:“法术么……我听师父提起过,还有什么练气、筑基之类难懂的词……” 玉清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免有些讶异—— 向闻南陲道法凋敝,却不曾想竟已凋敝到这种地步,堂堂一个仙门不修法术,难道修武术吗? 她方才斥出一点灵力,试探过数具尸首的经络,那些经络颇为窄涩,恐怕穷全宗之力都凑不出一个金丹大圆满,她原以为是作恶之人早有准备,如今看来……想是她多虑了。 这或许就是南陲宗派的真正实力。 玉清垂下眼: 若是南陲平均实力如此,那么,能使出这等残忍的杀人之术的,必定是南陲众修中的翘楚,至少,是有着能叫她在人群中一眼瞧见的修为境界。 除非,这不是什么诅咒法术,是另外的什么别的东西。 远远地,玉清瞧见几处简陋的小院,看着很像是凡世半山腰上,凌云而建的农房。 破是破了点,但也足够雅致。 几处小院挨得很近,玉清借着夜色,轻轻巧巧地便转完了。 所有的房间都很干净,没有一丝阴邪法术的影子。 阿福听到玉清说出“这里没有什么诅咒”后,才终于踏实地睡了一个安稳觉。 接下来的几日,玉清仔细搜查了每处院子的边边角角,却意外地一无所获。 所有的线索都像是被什么人提前藏好了一般,真相也全部被封进了那些枯尸的嘴里。 直到,玉清抵达南陲的第四晚,阿福忽然出了事。 当玉清听着小孩子的呼救声,赶到小孩子的房中时,小孩子的脸已经开始皱缩,小小的身子痛苦地拧成了一根麻花。 汪征比玉清到的还要稍晚些,念着他没什么修为,全靠脚力,玉清并没有出言怪他。 玉清一手将小孩子扶起,另一手携着灵力拍到他的背上。 小孩子喷了一口血出来,紧皱的眉心随之松了一些。 他脱力依偎在玉清怀里,玉清按住他的经脉,垂眸不语。 正这当,窗外忽然有一团黑影闪过,玉清警惕抬眼,汪征同时转过脸,向门外喊道:“什么人?!” 吱扭—— 房门被夜风吹开,几个脸生的修士走了进来。 来人尚未自报家门,汪征就先跳了脚:“就是你们!你们一来我师弟就险些丧命,我此前就怀疑是你们觊觎我家灵山,才为非作歹,戕害我宗上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