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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言,他乃天子胞弟,事有通融,便是调的频繁些,亦不算什么。jiejie栽培幼弟,总是需要一些代价的。 是故此番闻谢清平不许他转去户部,殷宸便觉先前坚持功亏一篑,遂不待其回应,已经再度开口,“五部我都去了,剩的一部,又如何不许我去!我且挑拣着,万一那处合适我。” 带了他两月,谢清平很多时候觉得疲乏,但亦有不少处,能被他逗笑。确切地说,是被气笑。 他出仕任职,竟还能挑选。 谢清平望着他一副理所应该的神色,竟仿佛看见了先楚最后数十年间,高门勋贵子弟间不思进取、纸醉金迷的模样。 一时间,后背竟浮起两分寒气。 按理,殷宸出身隆北,自幼伴在睿成王夫妇膝下,便是不如殷夜聪慧,也该是率真明理的性子。谢清平原对他没有多少教养和接触,但尚且记得多年前孩童时的殷宸,是个憨厚纯善的稚子,不应该在多年后成了一介纨绔子弟。 竟不想,这些年里,会变成如今模样! “纨绔子弟”四字在脑海中闪过,谢清平尤觉自己掌心都是湿寒的,却也已经保持着温和笑意,缓声道,“姐夫说句实话,你莫恼。” “户部不比其他五部,该处尚书殷堂,是你堂兄。他处事办公节奏甚快,按着你在先前五部的表现,此处不去也罢。” 谢清平揉着眉心,他毒发散血的元气还未彻底补回,连日为着殷宸转,又需瞒着殷夜,加之他近日心中没来由的不安,眼下便有些吃不消。 “姐夫是嫌我愚笨,做事拖沓?”殷宸神色微变,眉目间含了些恼意,然观谢清平面色虚白,倒也勉强压下了,只缓了缓道,“我六部轮岗,为得就是择一处我能待下去的。若说任性了些,左右是乘了一点阿姐的东风,这也不算大过啊!” “你有心,自是好的。”谢清平放下揉捏眉心的手,提了口气道,“只是轮岗历练,哪有你这般频繁的。从来都是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 “你这两月走马观花般跳了五部,可知已经引起朝臣的不满。折子递进内阁,我尚且压了下来。你阿姐若知道……” 殷夜若知道,谢清平反正不敢想。 “罢了,润儿,如今你在工部,且到明年,再议调往户部一事。说不定那时你已经在工部立足了,亦未尝不是好事!” “到明年?”殷宸豁然起身,“还少则三五月,多则一两年,我还有那么多功夫!” 姜虞和他说了,她来此联姻,若他不早些立下功绩,将二人之事提上,女帝很快便会择其他勋贵子弟完成联姻事宜。 于国事朝政而言,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再者,待完成正常的参拜、朝贺,她们一行也没有留下的理由。 是故,他一定要尽快择一处,做出功业。 如今五部,他都不甚上手,便只得将希望寄于最后的户部上。 “你如何没有时间?”谢清平心细如发,只掩口咳了声,蹙眉道“你急什么?” “没、没什么!”殷宸下意识止了口,只喃喃道,“我没有兴致,便也难以做出成绩,又何必浪费时间!” “润儿!”谢清平温声道,“今岁你十七了,虽说也不小了,但不必急着立功名。我们一步步稳扎稳打地来。你能建功立业,为国分忧,我们自是为你骄傲。你便是平淡些,只要平安喜乐,我与你阿姐,亦同样欣慰。” 夏日午后,艳阳洒在水榭凉亭里,泛着点点碎金。 原是万物生长、生命力旺盛的时节,然谢清平自毒发之后,便亦觉生命无常。心境上便又有了几分最初想要帮她安排一切的样子。 如今,他知晓她再难爱他人,加之当日师父算她命中于亲情之上尚有劫数,他便更加希望她手足和睦。 于是,即便此间殷宸实在不像样,他亦不曾想要放弃他,只愈发真挚和推心置腹,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唤我姐夫,亦唤我舅父。我终究长你阿姐许多,说不定哪日便先她而去了。彼时,终是你们伴着彼此,相互扶持。” 话到此处,他尚且没忍住,掩着唇口又咳了两声,“过往,你们姐弟几多嫌隙,但划破皮rou还连着筋骨,总是骨rou至亲。” “户部且不去了,姐夫了解你,亦了解殷堂,他与你姐一般的性子,你们处不下来的。” “姐夫,我不去户部也可。”殷宸有一刻的动容,但陷入情网的少年,缠绕其中,已经难以回神,只道“要不我去前线吧?” “我闻近来北戎多有滋扰,我可前往效命。您不知道,我研制的烟火如今添了配方,可做制作成火炮,定能震慑边防。” 谢清平闻殷宸请命欲往边关,不由吓了一跳。 只问道,“那你打算去往多久?” “以何种官职前往?” “做文官监军,还是武将指挥?” …… 谢清平随口而来七八问,殷宸闻言有些发愣,片刻方道,“我就是送火炮前往,届时记我一功便罢。” 至此,谢清平的面色开始冷下来。 殷宸没有半分战场经验,刀剑功夫更是不及殷夜十中之一,这般前往,当是将战场当作了镀金地。前去镀层金身,回来累积功名。 却还是耐着性子试图劝解道,“你能研制出火炮,自是好事。且将方子交于兵、工两处,正好你现在在工部,一起调配实验着。送往战场的东西,总不能出纰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