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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没有办法,她便也躺下来睡好。 若是岑河真的短时间内学不会,那正好,叫他给她收尸算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云容开始还能听到岑河使用灵力的声音,慢慢的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暗界之外,雪合宫的成亲仪式还在继续,但点衡派的人已经不在场,都去找云容去了,祭坛之上,刚刚行完礼的林听风站在上头,看着下面明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宾客们,脸上不由得冷了几分。 祁媱面上丝毫不显,今日成亲,她并没有像其他新娘一样,盖着红盖头,她只是照常在脸上戴着红色的面纱。 韩易很快一个人回来了。 他就站在队伍最末端,看着高台之上的林听风。 昨晚云容才与林听风闹了矛盾,今日云容就忽然消失,还正是在他们雪合宫的地盘,这让他不得不先怀疑上了林听风。 他与云容之间有血契在,他能知道她还活着,并没有到生命垂危的时刻。 但只有到生命垂危的时候,他才能通过血契找到她。 他原本在她身上下了道灵力,但现在,他也无法通过灵力找到她,只知道,这中间必然是什么东西直接阻隔了灵力之间的感应。 甚至很有可能,云容在里面的灵力也会失效。 只能靠血契了。 他站在人群最后,手下不自觉地捏紧了手心,无名指和食指无声的扣着掌心血契的位置。 眼前的盛景都从他眼中路过,外界的欢呼皆只途经他耳边。 云容是被岑河叫醒的,她身旁的蜡烛都被岑河替她更换完了,还燃着最后一支,也已经快要燃尽了,只剩最后一个指节的长度了。 “还没学会?” 云容裹在衣服里,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 岑河满是歉意的脸,埋着头,“没有,我学不会,将你拉进来了,对不起。”他将头往云容面前伸了一下,“你临死之前揍我一顿解解气吧!我也没想到你进来后会这么大反应,连灵力都用不了。” 云容撑着身子坐起来,这一动,她就觉得面前都在晃,什么东西都在晃,脑子里好像也在晃。 晕得有些坐不稳。 岑河连忙扶她一把。 云容坐稳后,一巴掌拍在了他脑袋上,“死不了,你再用一次召灵术,将韩易给召过来。” 她刚一说完,扶着她的手就松开了,岑河站起来,两手一拍,一脸欣喜,“你怎么知道我也是这样想的!”说完他又垮了下来,蹲在云容面前,不敢看她。 云容有种不祥的预感。 “但我试过了,失败了,我好像还没有掌握到召灵术的精髓,所以就,时灵时不灵。” 听着这话,云容:“……” 岑河连忙又站起来,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一直试,我一定可以试出来的!” 云容头晕得懒得与他多说,但不知道为何,她心底一点都不慌,反而放心地躺了下来。 这一次比先前还要快入睡。 中间好像有人摇过她身体,但她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皮,她也听到了有人讲话,好像还听到了岑河欢呼的声音。 后来就安静下来了。 她醒来时,还是在雪合宫她住的那间房间,秦蔚正趴在床边上睡着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味,她床头的位置放着一根凳子,上面放着一碗药汤,正冒着热气。 她浑身无力,张了张口,说话都有些艰难,“秦……” 秦蔚一下子就醒了,愣了一瞬,立马站起来跑出去打开门叫了一声,“掌门!长老!甄尤前谷主!醒了醒了!” 完了又跑进来半蹲在床前,看着云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容还没说话,床面前就又站了三个人,正是韩易吴扇与那无华谷的谷主甄尤前。 “这都醒了就没什么问题了,只是她身上遗留的魔气还要好好处理才行。”甄尤前从自己腰间的布袋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个小瓷瓶,递给韩易,“三十颗黑灵珠,不议价,要不要?” 韩易刚准备接过来的手背吴扇一把拉下,吴扇用扇子指着甄尤前。 “昨天还说只要十颗灵珠,今天就三十颗,你这价格是大水吗?说涨就涨?” 甄尤前将药瓶子收回,挑眉撇撇嘴,“不要就不要,看诊费和治疗费五十颗黑灵珠总得给吧。” 吴扇还想说什么,秦蔚站到中间,偏头朝吴扇点头笑了笑,又转头看向甄尤前,甄尤前笑呵呵地看着她,这可是位有钱的祖宗。 “我给了,你去找我曾孙拿去。” 甄尤前一愣,秦蔚的曾孙……正是当今圣上明远易,说是表面上好相处得很,就喜欢暗地里阴人,前阵子那青州白家不就是这样换人了的吗? 但他总不能说不,只能勉强地点点头出去。 屋子里这才只剩下他们四人,秦蔚让开,吴扇也站到一边,韩易走到近前坐下,端起桌上已经放得差不多的药汤,喂到云容嘴边。 云容没张嘴。 秦蔚才解释了一句,“你身上还有很重的魔气,非渡劫期不敢靠近,掌门在你身上设了一道封印,才能勉强靠近你。” 云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去的是暗界,回来后身上有很重的魔气,可岑河为什么没事?她又是如何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