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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一时起的贪念而失去一份机缘而懊悔烦躁,离开人群后忍不住骂道:“小婊!子!晦气!等我入了仙门,再叫你好看!” 他话刚落,天空响起一阵轰鸣。 凌悠闻声抬头,就见一道金光闪闪的天雷猛烈地劈下。 惨叫和雷声充斥在耳膜内,震得凌悠耳朵作疼。 “——刚才那个人被雷劈了!” 不知谁惶恐地喊了一句,众人倒吸一口凉起,不约而同地散开,只想远离那片只剩下焦黑的位置。 凌悠探头一看,摇头感慨:“都说了莫要起歹意,被天收了吧。刚才给了钱的那位大哥,你的仙草还没拿呢,下一个到谁啦,仙草不多了哦……” 看完热闹,她立马又笑容可掬,朝众人扬了扬手里的仙草,心里算着卖完仙草大概有多少银子。 这些银子应该可以抵她下山一路的盘缠了吧。 要不是真穷,她也不至于冒着被雷劈的风险在断尘路上做生意啊。 说到穷,凌悠脸上的笑容都染了几分凄凉。 此话要从她不知为何身负重伤,被师尊救下性命却忘了自己是谁说起。 她师尊的宗派也是仙门之一,虽然是凡人不可望不可极,却也穷得无声无息。 三师兄说,师尊救了她后,让本就不富裕的宗门雪上加霜,最后一块灵石都被用来换取救她性命的丹药! 而早些年为了支持宗门的花销,他们连家里测灵根的法器都给卖了。 卖了法器,师尊无法探知她是什么灵根,应该学习什么样的心法,便赶她下山走十年一开的仙路。 走过仙路,她就可以不用花费灵石直接蹭法器测试。 虽然连下山的路费都是三师兄借来的,可比起再买一个检验灵根的法器便宜千百倍,所以她就摘了宗门仅剩的仙草,准备卖了尝还路费。 万幸,债务能还请,否则她真没脸回去见被自己拖累的师尊和师兄们。 凌悠一边为师尊和师兄们的倾囊救助而感动,一边更起劲的吆喝买卖! “嗯?怎么前头堵那么多的人,出什么事了?” 凌悠忙碌着卖仙草,不知自己又吸引了一行人的目光。 一行人四人衣着华贵,相貌年轻,若是有识货的人,肯定能看出他们衣裳上绣的暗纹,是加持了仙门内才有的阵法。 在人间,任何沾了仙门的东西皆可遇不可求,四人却轻松上身,在他们挤进人堆的时候,就被眼尖的人瞧见。 这样的装扮,也只有修真世家里的公子小姐们! 众人当即神色一变连队都不排了,恭敬让开路。 民间谁人不知修真世家,连皇帝都要敬三分,遑论他们这些寻常人! 领头的凤眼公子眼名唤薛嘉誉,往那道忙碌的身影上一扫,便认出了好东西:“灵积草?” 而那道忙碌的身影全然不知,一双眼眸笑得半月般弯弯的,日光洒落在她侧脸,将停留在她鼻尖的一滴汗珠照得晶莹。 卖灵积草的,居然还是个可爱的女孩子。 灵积草顾名思义,是积攒灵气而生长的一种仙草,虽不是仙草中的极品,却也能列入中上品。 它必须在灵气充裕的地界才能生长,且是宗派内大量需要的仙草,炼丹疗伤提升修为都能用得上,宗门内弟子如云,还真没见过哪家会拿出来卖! 薛嘉誉忍不住又去打量凌悠,发现她穿着打扮十分普通,身上浅蓝色衣裙是细布织的,浑身上下连个像样的饰品都没有,只在发间别了支……通体乌黑的木簪。 乌木簪乍一眼看去毫不起眼,可随着凌悠走动,簪身在阳光下折射着微微金光。金光纹路宛如水波,荡出一片涟漪,眨眼间又恢复平静,再次成为不起眼的黑木头。 薛嘉誉凝视着那支乌木簪,在心中诧异,这是……他身后忽然传来娇滴滴的一声惊呼:“誉哥哥,那簪子是不是玄青木的分枝所制?!” “似乎真是玄青木。”另一道男声也挤了进来。 他皱眉,用挑剔的目光把凌悠上上下下都打量一番。 目光扫射还嫌不足够,手掌一翻,凭空出来拳头大小的七彩石,对着凌悠就要念口诀。 “弘文不可。”薛嘉誉一手盖住了七彩石,不赞同道,“随意试探他人灵根太过失礼,万一她是宗门内的人呢?!” 玄青木有顶级妖兽守护,为得它一分枝,不知得搭多少人命进去,能拿来当簪子佩戴的可是一般人。 卖仙草的凌悠此时终于发现了一行人,因为围着自己的买家纷纷退到后面去了。 凌悠对着几人眨巴眨巴眼,见四人也盯着自己不挪眼,为首长了双凤眼的公子看着又特别富贵,试探性的扬了扬手里的仙草:“公子小姐们来一点?” “我们不买仙草,敢问阁下是哪个宗门的弟子?”薛嘉誉在她殷殷的目光中轻咳一声,问道。 凌悠听闻他们不买东西,失落从眼眸内溢出,连嘴角都耷拉了下去:“我没有宗门,就路过顺便卖个仙草,赚点路费。” 三师兄千交代万交代,没验明灵根之前,都不许说自己身属哪个宗门。除去蹭不到检测的原因,凌悠想:他们宗门肯定欠了其他宗门的钱! 不然为何三师兄一提起其他宗门就紧张得满额冒汗,目光游移。 薛嘉誉朝她点点头,没有再多问,但在凌悠看出来,对方并不相信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