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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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子》是什么?林槐歪着头,是那个把自己的眼睛肠子舌头嘴巴都挖出去了的王子吗? 那是快乐王子!!不要把童话故事说得这么惊悚啊喂!楚天舒说。 熟悉的吐槽声音让林槐又找回了那种属于楚天舒的感觉。他看起来又变回了素日里那个正直而沙雕的青年。 打火机点燃了纸张,楚天舒注视着火苗,说:玫瑰告诉小王子,她是宇宙里唯一的、独一无二的玫瑰。小王子为她的独一无二而惊喜,为她浇水、为她捉虫、为她挡风。后来小王子在玫瑰园遇见了很多只玫瑰,她们中的每一只,都长得一模一样。这一大片玫瑰,每一朵都和他的那朵玫瑰一样美丽。去问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会告诉他,他的玫瑰并不独一无二。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小王子说,他的玫瑰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她是他浇灌的。因为她是他放在花罩中的。因为她是他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是他除灭的。因此,她还是那朵独一无二的玫瑰。所以 你和任何一个复制体都不一样。我只吻过你的额头。楚天舒说,这就是我能够一眼认出他不是你的原因。 坐在房梁上的林槐静了一会儿,半晌,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上:你昨天有遗落什么东西在我身上吗?比如什么味道之类的?算了,我真聪明,居然从最开始就想到了用你来钓复制体的办法,现在大功告成,只剩一个复制体了 说起来那个复制体也很奇怪。楚天舒道,我确认过这座小镇所有的监控,再找不出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复制体了。 他想了想:你确定昨天没有发生任何意料之外的事吗? 昨天林槐想了想,那个刺杀我的npc,好像喝了我的血会不会是他产生了变异? 有点道理。楚天舒道,解决完这里,我一会儿去找他,至于你你给我乖乖地呆回家里。 林槐: 为什么非要把我关回去?他问,你明明知道,我只要想跑的话,随时都可以跑出来。 那我就把你捉回去。楚天舒扛着扳手,虚起了眼,不要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啊!你知不知道我杀了你一个下午,差点杀出心理阴影了 其实,林槐慢慢道,我也可以心甘情愿地,乖乖地呆在家里。 楚天舒: 林槐昂起下巴,张开双手:喂,要不要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我现在,从这里向后倒下去。林槐说,你可以试着接住我,又或者,你可以试着做一个实验。 我会因为重伤,分化出很多个我,很多很多个我。林槐看着天空,然后,等你从那些人中找到了真正的我后再来给我讲这个童话故事。然后在这之后,假如你赢了 我就听你的,乖乖地呆在家里。林槐说,可以吗? 他用眼角瞟向楚天舒,后者看见他的眼神,毫无畏惧地笑了。 还挺有仪式感楚天舒说,好吧。 林槐放声大笑,他张开双臂,在距离楚天舒足足有横向距离二十米,纵向距离十米的横梁上直线坠落。 呼呼的风声在他耳边吹过,在强烈的失重感和落地的恐惧中。 他听见自己的身体因碰撞发出了砰的一声。 沉闷的一声。 他知道,他本该因为摔落,而分崩离析。 他的每一寸骨骼会断裂,大量的鲜血会涌出。他的本体将在获取足够的养分后重新塑成,他的数百个复制体们将会从每一滴血液中缓缓爬出。 可他并不害怕。他对于一切混乱,一切痛苦,都充满期待。 然而迎接他的并非水泥地面,而是另一个人的温暖。 他花了十秒钟,意识到自己落在了一个人的 怀里。 带着汗水,带着风,带着空气,带着愠怒的 怀里。 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声大笑,毫不掩饰,极度张狂,极度兴奋。 然后伸出手,狠狠地,一把 勾住了那个人的脖颈。 我输了。他抱着那个人的脖子,近乎恶狠狠地说着。 永远都在胜利的赌徒,说,他输了。 但在那张放声大笑的脸上,没有颓丧、没有悲伤、没有软弱,也绝无怯然。 在笑声过后,他勾着另一个人的脖子,满足地将自己的脸往对方的怀里蹭了蹭。 娇弱的玫瑰花在太过靠近热源时会凋谢,可他不会。他听见咚咚的心跳声,感受到汗水的热度,紧拥的双手,和有如向死而生一般的,恐惧与幸福。 那一刻,他无比庆幸自己,身而为人。 拥抱着他的男人没有说话。他忍不住抬起头来。 他猜想这个人的眼神里或许会有些愠怒、或许有些恐慌、又或许会有些,被高速坠落的他砸中手臂的疼痛和不适他揣摩着他的想法,并思考着他可能会出现的反应。 随心所欲的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揣摩他人想法的人。即使有,也绝不是出于想知道这个人对自己是什么看法的目的。 可他乐于在这一刻对这个人做这些。 出乎他意料,又或许都在他意料之中的是,这个人推翻了他的所有揣测。他抱着他,他低头看着他,脸色冷淡,眼神很深,没有笑意,就好像他是什么令人奇异的生物似的。 他猜到我会跳下来了吗?他在研究什么呢?我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什么? 他现在,在想什么呢? 许许多多的问题让他身体发热,因此,他笑了。 接下来一周,我都乖乖呆在家里直到学园祭。他说,而你嘛必须和我说清楚你的所有故事。 他意有所指。 半晌,那双注视着他的幽深的眼里,终于慢慢地、慢慢地漾出了一点笑意。 好啊。楚天舒抱起他,说,我给你讲个小鸭子的故事 林槐: 楚天舒: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喂喂!不要挣脱开我,自己走啊! 两人从仓库里走出,已经是下午七点。 空气中仍然漂浮着浅淡的花香,nongnong的暮色,却已经染上天空。林槐走在楚天舒身后,一步一步地踩着他的影子。 有时候我真的很好奇,你不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状似无意地说着。 正在用吸管吸回血冲剂的楚天舒很严肃地转过头:我现在就没有在笑。 他指了指之前遭受重伤的手臂:我在哭。 林槐:你的眼里没有泪水。 楚天舒:我的心在哭。 有这么痛么?林槐难得地有点心虚,我给你看看 楚天舒:这一罐补血药剂需要一个c级支线剧情呢,我快心疼哭了。 林槐: 楚天舒:唉,从和你相识开始,我就天天挂彩。 我林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我再制造几个复制体给你杀吧。 他飞快补充:赔你的。 真的吗?!楚天舒两眼放光,三秒之后,他咳了一声,算了,富贵不能移。 林槐: 楚天舒:虽然我真的很心动。 林槐踢了踢路上的小石子:我以后再也不跳了。 他飞快补充:至少不在你面前跳。 楚天舒: 林槐盯着楚天舒的背影,突然,他很想激怒对方一下。 或许不是激怒,又或者是,用别的方法,引出一些对方的别的感情。 这个人在他面前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快乐得近乎轻佻,散漫得近乎沙雕。似乎没有任何事,能够诱出他或愤怒、或愤恨、或冰冷总之,是他不曾见过的,其他的情感。 他们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他为什么愿意陪着自己一起疯?他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来寻找他、接触他、并最终接住他的? 仅仅是因为他喜欢自己吗? 林槐并不是个傻子,他能感觉到对方对自己的喜欢,或许在某种意义上,似乎是超出朋友这个定义的。然而令他茫然的是,这个人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接触自己、又或是,来喜欢自己的呢? 他可以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其他人如何做想,于他而言,都是局外之人。他知道在常人眼中,他古怪、偏激、极端而不好相处。但在他眼里,这个闯入他生活的、表现得比任何人都自然的、相处起来比任何人还要顺其自然的,在任何人眼中都会是一个好人的楚天舒,比他还要古怪。 因为古怪,所以想要探寻。因为亲近,所以格外敏感。我行我素的林槐一直不太肯承认的一点是,他对真正走入了心房圈的人,其实会相当敏感与在意。 他觉得楚天舒像是已经全然地了解了他。从他随心所欲的外在,到他相当警戒封闭的内核。他一点一点地瓦解了自己的所有戒心,让自己觉得对方是可依靠的。然而反过来呢? 他像对方了解自己一般,了解楚天舒吗? 对于有些人来说,冷淡自持的外表是一种伪装。那么对于另一些人来说,明朗潇洒的外在,又是否会是另一种面具呢? 在初见时他对对方就有过这样的疑惑,然而追根究底,当初,这份心情只是来自于对旗鼓相当的强者的好奇。如今,这份心情死灰复燃了起来,却只是因为,他想了解对方。 对于其他人,他可以不了解,他可以不在意但只要是那个人,就不行。 他想知道那个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想知道那个人为何跟随他,他想知道那个人为何对他的一切疯狂,都照单全收。 你到底想要追求什么?你到底想要拥有什么?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激起你的愤怒?又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你流泪?你真的是如所有人所见那般的 由内而外,没有一丝阴霾的好人么? 或者说,你到底打算包容我,到什么程度? 在落下、躺在对方怀里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隐隐约约地,触碰到了在对方笑容背后的,埋藏得更深的东西。甚至,他还感觉到了一丝来自对方的,对自己的探究。 这是这个散漫不羁的男人,难得地让他感受到的一丝锋锐。 然而那个人总是如此擅长岔开话题。无论是在过去,还是在未来,他提出的所有问题,最后都成了被对方避而不谈的玩笑话。楚天舒看似对他敞开一切,然而从始至终他从对方身上得到的,都只有对方想要给出的信息。 他从不相信他只是为了开玩笑而开玩笑,就像是那个吻,也绝不是简单的恶作剧。 至于《小王子》和写字台,那些像是故意被他半遮半掩住的,奇异的告白 一边散漫,一边温柔,一边沙雕,一边深藏,一边克制,一边试探他想要埋藏在心底是爱意,还是说,在爱意之外,还有其它的东西? 呵。 是的,这一局,如果他赢了,他大可继续把他当做生活的一部分,对他的种种异常视而不见。 然而,他宣布自己输了! 既然输了,他便宣布,从今天起 他要向这个人,开战。 来试试吧,楚天舒。 他突然向前两步,抓住了那个人的衣袖。 让我们试试,从今天起。他抬起眼,是你先笑不出来,还是 还是我 他停住话头,在对方来得及开口前冷下脸:这次你可别想开着玩笑逃开。 在他的视野里,原本走在前面,自顾自地喝着回血冲剂的人回过了头。 他似乎是想如日常那般,露出一个阳光中略带痞气的笑容,说出某些沙雕而轻浮的话。然而在视线交汇的那一刻,他的表情发生了改变。 那种圆融的笑容从他的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锋锐而轻浮的笑容。 那么认真干嘛呀,小林槐。 第146章 楚天舒展示肌rou 我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了。林槐说,小王子爱他的玫瑰,那你呢?你是王子吗? 在他说出那句话的那一刻,一阵风,袭过空旷的街道。 楚天舒正式地回过身来,自上而下地看着他。血红的夕阳在他背后沉入雾霭。 他本就比林槐高出半个头,更何况如今,他还站在上坡。他一点点地俯下身来,被夕阳拉长的他的影子,一点点地上移,直到完全遮住林槐的身体。 可林槐没有动。 最终他的双手,搭到了林槐的肩膀上。 你知道了。他轻笑,可那又如何呢? 那声轻笑并非他素来常用来表露快活心情的哈哈大笑,也非他常在转换话题时露出的,真诚而阳光的笑容。 但这一刻,林槐却发现自己瞥到了,从未在他眼前表露过的,楚天舒的另一面。 在他们初次相识,相互试探时,楚天舒也曾在不经意间,遗漏出这样的表现。只是后来绝大多数时候,他都用其他面的自己,将它掩盖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