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棠春 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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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钰微怔。 赵文域继续红着眼睛,“我知道……当初在京中……” 赵文域有些说不下去,转而道,“我知道陈倏胁迫你,你跟我走,我带你离开万州。” 棠钰忽然会意,沉声道,“小猴子,陈倏没有。” 赵文域愣住,一时不信,又反应过来,棠钰许是怕走不掉,牵连他一道,赵文域上前,“棠钰,你别怕,我已经安排好了,先带你出城。” 棠钰正想开口,苑中陈元的声音响起,“侯爷?” 长允? 棠钰实在没想到他来了华城,赵文域眼中既是愤恨,又带了一丝害怕,棠钰根本来不及细想,“走,小猴子,别来这里了,我很好,我不会跟你走,我喜欢陈倏。” 赵文域僵住。 “阿钰!”陈倏的声音从苑中传来,棠钰担心看向赵文域。 赵文域眼眶通红,才从窗户翻了出去。 棠钰回头,正好对上陈倏,陈倏是余光看到窗户动了动,目光正准备看向窗户时,棠钰伸手揽上他后颈,“长允,我想你了。” 他迟疑,“是吗?” 他看她,眸间掠过一丝慌乱,他莞尔,“我也是……” 第047章 七夕快乐~ 二更合一…… 陈倏目光轻瞥了窗户一样,但在棠钰的踮起剑尖,亲吻他唇间的时候, 他微微怔了怔。 很快,收回目光,同棠钰在屋中拥吻。 许久未见, 她主动亲他。 他心中本就想她,在她的特意奉承下, 心中似簇了一团火, 他抱着她拥吻至榻间。 她似是没想到, 但也没拒绝。 小别胜新婚, 香帏锦帐里, 衣裳层层落下,被他扔至寝榻外。 锦帐里, 一室香暖。 他簇着她,宣泄别离时的爱慕和思念, 将她捧至手心,也牵她至星河之外。nongnong别离处的想念, 都在呼吸的起伏, 慢慢交融着…… 至夜深时,她躺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陈倏吻上她额头, 她疲惫至极,也没醒。 陈倏才撑手起身, 既而伸手去取了一侧的衣裳,眸间的慵懒满足尚且没有褪.去。 俯身替她牵被子的时候,在床边看了她一眼,而后没有说旁的, 放下锦帐,才出了屋中去。 陈元就在苑中,“侯爷。” 陈倏面色不算好,一面低头卷着袖口,一面淡声问,“人抓到了吗?” 陈元颔首,“抓到了。” 陈倏问,“晋王?” 陈元点头,“是,提前扮作驿馆的小吏,混进来的,之前在元城应当是他。” “我去看看。”陈倏挽好袖口。 …… 另一处偏苑柴房内,陈磊和陈惑守着赵文域。 方才他跳窗,当即被陈磊盯上,逃跑时被陈惑截下,一直用布条塞着嘴,双手用麻绳绑在身后,关在柴房地上。 他早前是晋王,但如今前朝都灭了,命如草芥,甚至草芥都不如。 柴房的门“咯吱”一声推开,早前昏暗而近乎没有什么光线的柴房内,入了一盏灯,赵文域不由望去,见是侍卫手握着灯盏,一侧的人不是陈倏是谁? 赵文域挣扎想起身,也愤怒着。 但口中被布条塞住,近乎出不了声音,手脚都被绑住,起不来,也动不了,在陈倏面前狼狈到了极致。 待得陈倏走近,一眼可以看到陈倏眸间的慵懒满足尚未褪.去,赵文域僵住,整个人似扎心般难受,又挣扎着想起来揍他一堆,或是骂几句。 但徒劳! 陈倏冷目看向他,也不怎么舒坦。 上次在宫中是不知缘由,他上前就要揍他,如今知晓缘由了,便也越发有几分看不顺眼他。但越看不顺眼,越仔细看了几眼。 白白净净,年轻气盛,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 就这么招弟弟喜欢吗? 陈倏心里醋了。 陈惑方才置了椅子,陈倏上前,一面坐下,一面示意陈元把他口中的布条解开。 布条敢解开,赵文域正准备开口大骂,觉得膝盖后一疼,被人按着给陈倏跪下,屈辱和愤恨里,赵文域双目通红,“陈倏,你这个人渣!” 陈惑上前,陈倏轻声道,“出去吧。” 除了陈惑留下,陈元和陈磊都退了出去。 陈倏淡声道,“小猴子是吗?” 原本愤愤的赵文域忽然愣住,他怎么知道?棠钰不会告诉他? 见赵文域一脸震惊模样,陈倏知晓没猜错。 他猜到他是小猴子不难,但的确不是棠钰告诉他的。 之前棠钰回平南,虽然陈枫没有一道跟着,但安排了人悄悄跟着,在棠钰挂在楯城祈福灵树上的挂的三张祈福纸条他都看过。 一张是“身体康健,长命百岁”,他知晓是给祖母的; 一张是“诸事顺遂,平安喜乐”,是给她自己的; 还有最后一张,也是原本没准备写,但最后补上去的那张“小猴子,否极泰来”,从他初初看到,到后来,他一直都不知道这张祈福纸是写给谁的…… 不算重要,因为没有第一时间想起;但又重要,因为即便到后来了,她还是补上了。 她在宫中,来来回回接触的人,就只有宫中那些。 他猜是宫中一个叫小猴子的宫人。 但方才棠钰那么着急掩饰,怕他看到逃出去的人,说明这个人的身份,不能被他看到。 宫中的,不能被他看到的,年纪还小的,他就想起当初在宫中想要揍他的晋王。 他忽然都想明白了。 难怪晋王要揍他…… 是因为棠钰的缘故。 眼下,他只开口问了“小猴子”,赵文域就呆住,他更确认,棠钰的第三张祈福纸是写给赵文域的,赵文域就是这只“破猴子”。 陈倏冷目看他。 赵文域短暂的惊愕后,也知晓他都知悉,挣扎着想上前,“畜生!陈倏,你这个畜生!” 陈惑按住他。 陈倏慢慢道,“为什么?” 赵文域双目通红,“你毁了棠钰,你是人渣!” 眼中都是少年的愤怒,嫉妒和无能为力。 陈倏淡声,“那也是你父皇和母后安排的。” “你!”赵文域想反驳,但噤声。 陈倏又道,“她是我夫人,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陈倏笑了笑,衣领处夜里并未系好,露出方才欢好时的点点印迹。 赵文域面如死灰。 陈倏继续,“我和阿钰原本就有婚约,说要,还要拜你父皇所赐,我同她失散多年;棠钰的外祖父和爹娘都死在你父皇手中,你是人渣还是我是人渣?” 赵文域吼道,“你胡说八道!” 陈倏笑了笑,“你急什么?” 赵文域愣住。 陈倏又道,“那你让她和你走,她走了吗?” 他其实并未听到,但猜也猜得到。 赵文域僵住。 陈倏沉声道,“赵文域,棠钰是我夫人,但今日换成任何一个旁的,你的冒失,都会害了她。” 赵文域恼羞成怒,“你逼她和成亲的!” 他不信。 “是吗?”陈倏看他。 赵文域明显心虚,既而重新想朝他冲过来,“你害死了我爹娘,我杀了你!” 一惯温和的陈倏忽然凌声道,“那你爹娘也害死我全家,我是不是也要杀了你?” 赵文域呆住。 赵文域毕竟年少,同陈倏相比,完全被陈倏的气场震慑住,陈倏坐直,“你以为你怎么逃出的行宫?怎么逃出的京中?” 赵文域难以置信,“你?……可能!” 赵文域双目温润,不信! 陈倏没有再多看他,而是低声道,“早知道你这么想死,我就应该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