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日热吻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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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他问自己是想唱还是不想唱,但陈溺这从来不给他准备什么台阶下,她淡淡一笑:“听啊。” 他揉揉她头发,就借了那位不知名歌手的吉他,坐上了放在中间的高脚凳。 单腿曲起,大衣扣子也松了两颗,骨感白皙的长指看似很专业地拨弄了两下吉他弦。 几个音符出来,旁边的电子琴伴奏手很快get到他要唱哪首歌。 江辙侧着脸,黑漆的眼眸稍垂,靠近立着的麦克风开始唱了第一句:“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溺的脸没有化妆我却疯狂爱上。” 是《园游会》。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起,陈溺这种除了落日飞鸟乐队就不听其他歌的人,却已经把他喜欢的周杰伦全听过好多遍。 “气球在我手上,我牵着你闲逛。有话想对溺讲,溺眼睛却装忙……” 喉咙里轻哼出清越的调,人群圈子不断被扩大。 男生认真唱歌的气质和漫不经心时相比,更多了一份吸引人的特质。霓虹灯在他发梢和清秀挺直的鼻梁上停留,嗓音磁沉。 江辙只唱了十几句就停下,手指骨骼分明,在吉他弦上作最后的伴曲收尾。最后绅士地从凳子上下来,鞠个躬。 陈溺站在原地未动,注视他许久后,在下一秒和他安静地对上了视线。 江辙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深隽,带着笑意。 有些恍惚迷离的夜色下,他这模样恐怕任谁看了都要称赞一句深情。 - 海洋系全体学生回校那天,安清的市中心下起了雪。 直达车进了校门,雪越下越疾。 陈溺下车时,身上裹了件白色大衣,一看就是年轻男款的。 她和江辙的八卦在回来时就已经传遍了返校的几辆大巴,回来也自然有人朝她多看几眼。 “也没怎么特别啊。” “长得纯还冷淡,应该也不会撒娇吧,比过往几个普通多了。” “这都回学校了,江辙连人都不知道在哪呢,看不出有多上心,看他们多久分吧。” 在这种讨论声里,陈溺总是装睡装聋。 说来奇怪,她在中学时代巴不得越低调越好,几乎没被当成这么多人的关注对象过。 但上大学以来,网络的传播面更广了。 不管是好的坏的,她已经被顶在风口浪尖好几回。 从开着空调的车里下来,冷空气顺着风飘进她脖颈里。 陈溺刚吸吸鼻子,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熊抱。 路鹿坐在女寝楼下等了有几分钟了,刚又贪玩地捏了捏雪,手都是冰冰凉凉的。 陈溺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带着体温的外套口袋,皱着眉:“你怎么出来了?” 路鹿手指戳戳她身上这件衣服,一脸“你说呢”的明示:“回去跟我讲!我要听全过程!” 身后两个室友闻言紧跟其后,一脸兴奋地点点头。 …… 晚上睡觉前,陈溺电话响了起来。 11点钟,校园网已经不怎么通畅。陈溺开了流量接通,也懒得跑阳台去吹冷风,索性捂着被子:“喂?” 那边起初有些吵,应该也是在宿舍。 贺以昼他们在看片,女主角叫得声音太难听。难听到江辙直接去了外边,拉上了阳台玻璃门。 从海栗湾回来没买到高铁票,江辙一闻到短长途大巴就反胃。晕了几个小时的车,回来就躺在寝室补觉。 他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给陈溺发消息,她回得也慢。 跟嫌打字浪费钱一样,依旧是不冷不淡的几句话。 跟她谈个恋爱,像是在做梦。 这才第二天,江辙仿佛已经体会到了那些女孩跟他在交往后期的感觉,不主动也不拒绝。 他穿了件薄卫衣,倚着墙,仰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你在干嘛?” 陈溺闷声:“睡觉啊。” “睡这么早的?” 陈溺看了眼时间,可能对年轻人来说确实早吧,不过她也没什么打发时间的爱好。 江辙听不见她回话,有些心不在焉地又问:“明天有课吗?” “一节早八。” “我给你送早餐。想吃什么?” “……想喝个汤。” 没来由的,陈溺想起开学时看过他熬汤的一张照片。 对江辙一时兴起的说要送早餐,陈溺其实没抱多大希望。早八点的冬天,一只野猫在外头都能被冻死。 要不是有课,她估计也不会起这么早。 和大部分女生一样,里头穿着睡衣,外面裹个大棉袄就出了门。 还没走出寝室楼下,手机叮咚叮咚的消息响个没完。 jz:【?】 【上早八的人还起这么晚。】 【您这是打算踩点进门,和教授肩并肩呢?】 “……” 陈溺把静音开了,加快了脚步走到宿舍楼外面。 长椅下,外头清晨雾气冰冷。 江辙站在路边上接受路过人的洗礼,眼皮沉重地耷拉着,看上去还没睡醒似的。 他怀里抱着一份保温食盒,只露出一个盒盖。 陈溺走过去,自发进行“失物招领”。 江辙完全是看鞋认人,这才抬起头盯着她。把食盒递过去,打着哈欠:“早。” 他黑睫上还有潮湿的水雾,伸出手旁若无人地揽着她往教学楼走。 陈溺看了眼手上的食盒,她还记得他那个“瞎弄”的谐音梗,问了句:“这汤不会就是夏浓吧?” 江辙被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被气笑了。 他没说昨晚就因为她一句想喝汤,他大半夜出校门,跑完超市买食材,又回了公寓。 她倒好,磨磨蹭蹭下来,直接给他扣一个“瞎弄”的帽子。 江辙指腹碰了碰她冰凉的脸蛋,而后是有些咬牙切齿地捏着她脸颊上的软rou,困乏地否认道:“不叫夏浓了,叫春日。” 第27章 接个吻还把我咬出血…… 江辙熬的艇仔粥,味道居然不错。 只是他大概对陈溺的胃有误解,食材太满,虾仁猪rou生鱼片,满满当当一大食盒。 在课上偷偷摸摸喝了大半碗,最后剩下的都带回去给路鹿喝了。 两人在寝室待了还没半小时,又接到了江辙的电话。 路鹿在这边大声喊:“江辙哥你有完没完了?谈个恋爱黏死人了,连我们小姐妹的闺蜜独处时间都要霸占!” 江辙轻飘飘一句话就让她闭上嘴:“那你也去谈一个。” 路鹿:“……” 他仿佛嫌说得不够多,又来一句:“你别老围着我对象转,自己找不到吗?” 路鹿气极:“我!他!妈!” 以前也没见你谈个恋爱这么骄傲!!! 陈溺及时把手机拿回到自己手里,挡开姐妹的滔天怒气。接过对面的话:“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了?”他声音带着懒洋洋的倦意。 当代大学生总是这样,早起毁一天。 陈溺不知道他又闹什么,也许是早上没让他陪着一块去上课。 她们系期末周刚考完,这几节都是在做结课。 大一事情少,考完试基本就在等离校通知。 她是懒得大张旗鼓把男朋友带进教室的,但江辙就不这么想,拖着声:“过来第六教学楼这,陪我上课。” 陈溺不想去:“我都换衣服躺床上了。” 江辙咳了声:“你每天裹得跟只熊似的,抱起来都没感觉,谁管你穿什么衣服?” “……”陈溺确实怕冷,一到本市的冬天,穿得尤其多。 毕竟家乡那里别说大雪了,连偶尔飘个小雪都能让她吃惊。 路鹿坐在那看着她穿外套,小白菜被拱了,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担心。 她“哎”了声:“江辙哥真不是个好东西。” 刚二十岁的男生和高中十七、八的都差不多,心智幼稚。 何况江辙这种生来就命好,鲜衣怒马正年轻,连爱也不太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