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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后,谢老大人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眉眼沉了下去。 外面的动静慢慢小了许多,但这并不是好兆头。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外头已经听不见什么兵器相交的铮鸣之色直至完全安静下来。 非乐和领头的护卫,眸光一利,握紧手里的长刀死死瞪着大门。 就在这时,突然有啪啪的碎响,有什么东西打破了,接着大家闻到了浓重的刺鼻的气味。 众人皆变了脸色,那是火油的气味。 正想着,门处又传来叮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钉在了大门上。 那是支燃着火的箭头被钉入门里 火油遇火则燃,门内飘进无数的浓烟,猩红的火焰蚕食着大门。 有了火油加持,火燃得尤为地快,熊熊烈火燃着,大门摇摇欲坠。 不止是谢府,仰头看去,京中还有许多没有投靠齐训侯遭遇顽强抵抗的重臣家都被点燃, 大火印得满天的红光,漆黑的夜幕像是被一柄红色巨刀劈开了一样,显得格外狰狞。 门外响起了一声大笑,嚣张跋扈地喊到: “谢甫舟老儿还不快快束手就擒,侯爷爱惜人才,若你愿真心投靠,本将饶你们不死。” 谢甫舟乃是谢老大人的名讳,门外之人语气极不客气,乃是知晓谢老大人不可能投降所以蓄意侮辱。 谢老大人冷哼一声,大呵道: “竖子无礼,尔等乱臣贼子,当诛!” 门外那人听他的话,笑声消失,随即阴恻恻地开口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谢甫舟,本将现在就送你们一家人去地府团聚!” 说完,他扬声喊到, “给我烧,把火油全部点了。” “是。” 接着,就是搬动坛子的声音和走动的声音。 宋引玉听着,后背的汗毛竖了起来,她掐住了手心,沁了血都没发觉。 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带了多少火油,但敢从外面开始烧,想来就不少。 那些火油一旦点燃,后果不敢设想! 如此生死存亡之际,她只有一个念头,援军呢?援军为什么还没来? 她不信皇帝会任由这些人在京中烧杀,他这一出分明该是请君入瓮,现在若再任其发展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所以援军呢?援军为何还不来? 啪,一坛子的火油摔破在墙角,宋引玉咬紧牙关,死死瞪着已经烧透的大门。 在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放慢了节奏,所有细微的声音都被她听进了耳朵里。 她听见了搭弓射箭的声音,啪地一声响,大门处的一块木头被烧得掉下。 透过那一角,她看见了无数支燃着火箭,已经拉圆,眼看就要射出。 宋引玉瞳孔一缩,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护在她身上前的非乐和护卫等人也看见了,他们把刀攥在手里,攥得手指关节发白,可见用了多大力气。 外面领头之人身披黑色战甲,火光印着狰狞的脸孔格外可怖。 那些箭头已经被拉满,好似马上就要射出。 千钧一发之际,一支利箭破空而来,穿过人群,已势不可挡之事势射穿了黑甲叛贼的喉咙。 他脸上的狞笑就此定格,他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一眼从脖子中伸出的剪头。 张了张嘴什么声音都没发不出来,便重重摔下了马。 周遭安静了一瞬,接着后面有人大喊: “本将奉皇上之命,捉拿乱臣贼子,缴械不杀,违者格杀勿论。” 随后一人一马提刀杀入人群,长刀所到之处叛军的脑袋像西瓜一样被砍掉,血溅三尺。 他过后又是无数的骑兵闯入叛军之中。 然后双方开始展开厮杀,开始射箭的那群叛军手中的箭一松掉在地上反把自己点燃了。 有人稳住朝敌人射去,但很快被斩断。 叛军不少,但援军更不少。 这场杀戮持续了很久,被点燃的大门终于支撑不住轰地一下四分五裂掉在地上。 直到大门被彻底燃烧殆尽时,援军才将所以叛军斩杀。 之前一箭射穿叛贼喉咙的将军,翻身下马摆着门口的还燃着的火星子走了进来。 他人高马大但意外的年轻,一身盔甲上沾了血。 走至他们面前时,他拱手行礼道: “末将李衡风见过谢老大人。” 谢老大人问: “李慕是你的谁?” 那将军恭敬地答道: “是末将的父亲。” 谢老大人闻言赞赏道: “好,英雄出少年,你没堕了你父亲的名声。” 李衡风闻言,眼睛一亮大声道: “多谢老大人夸赞!” 谢老大人:“京中形势如何?” 李衡风道: “我父亲和周将军已拿下叛军,周将军之前赶往了皇宫相信不久就能拿下文家贼子。” “好,好,好。” 谢老大人连说三个好。 危机解除后,李衡风怕再有叛军来遂一直守在谢府。 这一夜京城乱成一锅粥无人入睡。 直至丑时有人快马来报,齐训侯已伏诛李衡风才离开。 他留下些人依然驻守,带着剩余的人骑马奔去皇宫向皇帝复命了。 他走后,谢老大人和谢老夫人都回去歇息了,熬了一宿,二老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