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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兆兴费了心选出的人,自然个个容貌都不差,而其中最出色的四个就在东荷苑。 宋引玉默然,她暗自叹息。 淮安府正是张了好大一张网,等着他们呢。 “别想太多,万事有我,莫怕。” 宋引玉嗯了一声,在谢临安怀里蹭了蹭,选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天晚了,早些睡吧。” 谢临安在她眉心处落下轻吻,颇具安抚意味。 宋引玉哪里睡得着,可谢临安眉目间的疲色日渐深重。 她看见了,自然不会再缠着他,便假装闭眼睡去。 这一装,装着装着宋引玉就睡去了。 到第二日醒来,连身边人什么走得都不知道。 宋引玉在床上躺了两日,到第三日就好了。 人精精神神的,看不出前两日的苍白。 那月事痛便是这样,痛得时候能要了人命,痛过了就跟没事人一样。 眼下事态紧迫,既然谢临安已经将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说不准什么齐兆兴就会对他动手。 遂留给宋引玉的时间就不多了。 她必须做好安排,一旦齐兆兴动手他们不敌或是出了什么岔子,总归要有个退路,绝不能出现原书中谢临安重伤的结果。 除此,她还让子鱼随时护好谢临安,上至刺客,下至入口的饭菜都要小心。 随后,宋引玉开始重新出入漳州街市。 四女现下已很少会跟着宋引玉了,大抵是看了她一些日子见她没什么异常,不把她视作威胁,所以放下心来了。 为了让她们更放心,宋引玉还把非乐留下了。 比起她,会武艺,又是谢临安随身侍从的非乐会更让人不安吧。 宋引玉本就清瘦,又涂黑了脸画改了点容,再打扮得普通些。走在大街上看起来和城中的百姓没什么两样,自然没惹得人注意。 宋引玉也以为,她今日只需把知府衙门附近的大街小巷的路都弄清楚就好。 没成想,她走入集市不久,就被一算命先生给拦住了: “姑娘,老夫观你印堂发黑,近日怕是有祸事上门。” 拦住她的人是个瞎眼,脸上长着癞子的驼背老头,他腿脚倒是利索,宋引玉本想绕过他,但绕了几次都没成。 宋引玉有些烦,不过本着尊老之心,她没发火,仍保持礼貌,客气地说: “老人家请让让,我还有事,耽搁不得。” 驼背老头没听她话,还是挡着她,说: “姑娘,你我有缘不若让我为你算上一卦,不灵不要你的银钱。” 四周有人看到了这一幕,瞥了两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生意。 这算卦的老头是个招摇撞骗的,这几日他们已经看到他用同样的话冲着好几人这么说了。 也不知是打哪儿来的棒槌,敢跑到漳州来做这种生意。 他们连饭都吃不饱了,哪还有多余的银钱来算命。 宋引玉也觉得这奇怪,明明是个瞎眼老头,却次次都能准确无误地拦住她。 “姑娘是跟着贵人从贵地来得吧。” 那老头突然凑近她,声音压得极低说了一句。 宋引玉脚下一顿,猛地抬头看他。 驼背老头似是笑了一下,只是他脸上皱纹太多太深,宋引玉没看太清又听的他的音量恢复正常,高深莫测地说道: “姑娘,虚妄不破,祸事终来,你怕是要遭殃了。” 宋引玉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人身份不简单了。 她虽每日从知府衙门而出,也是个生面孔,但她改妆后的面向属实太过平常不引人注目。 若不是专程跟踪过她,或是调查过根本不会知道她的身份。 而这人偏偏就叫破了。 更让她在意的是他后一句话。 什么虚妄祸事,看着没甚具体指向,可那话怎么听怎么意有所指。 宋引玉想起了侍墨。 既然侍墨能隐忍蛰伏等到合适的机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她,那眼前的驼背老头,又怎么不能是抱着同样目的而来。 宋引玉知道她的想法很危险,可要是真的,那他嘴里的消息说不准就值得她冒险。 所有念头转瞬即逝,宋引玉一咬牙决定赌了。 她蹙眉道: “还请高人指点。” 驼背老师咧了咧嘴脸上却看不见笑意颇为怪异,他说: “那处茶楼里头的茶点心甚好。” 宋引玉当即会意,笑着说: “高人请。” “姑娘大气。”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街边的茶楼走去,有路过的人看见了,叹气候摇摇头。 那福昌楼是漳州里有名的茶楼,里面的茶点心可能不好吃。 这老头心狠啊,不仅要宰那姑娘的银子,还想着混吃混喝。 茶楼里冷清,小二看见来客人了也不热情,反倒是见了那算卦的老头很是不高兴地嘟囔着一句怎么又来了。 不过他没立即把人赶出去。 掌柜的说和气生财,要知道他把人赶出去了,可有他好果子吃。 若是被赶出茶楼…… 小二不敢往深了想,他扯出个笑来走上前道: “二位请进,要喝什么茶?” 宋引玉还没吭声,驼背老头就晃晃悠悠地往里走,边走边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