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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引玉更是在下马车时,脚都在打哆嗦, 大多时候坐在车里昏昏欲睡。 而谢临安的脸色虽也不大好, 但仍能坐在车里看东西。 那些全都是跟淮安府有关的, 他其实已经看了很多遍了只是淮安府情况复杂,还没到,便要在到之前做好计划。 三日后, 一行人在经过一条河以后,终于停下休整了。 车一停下,她茫然地抬起耸耷下来的眼皮。 “大人,周将军说让大家休息两个时辰再出发。” 是子鱼的声音。 谢临安听得这话第一眼就看向了宋引玉,正好瞧见她满脸憔悴,神情萎靡的模样。 眉心一蹙,他道: “休息吧。” “是。” 宋引玉打了个秀气的小哈切,然后眨眨了眼睛说: “先下去走走吧,坐这么久了, 骨头都该散架了。” 她的声音带了几分哑意。 谢临安见状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起身温声道: “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此时天色已趋近黄昏, 落日的余晖挥洒在天地间。 抬头就能看见夕阳染透天际的火红色和橙黄色相交织,谱成绚丽的天幕色彩。 然而宋引玉一下车就被一旁的河给吸引了注意力。 她专门去看了看, 发现河水清澈见底, 时不时还有小鱼小虾游过。 她眼睛一亮,今晚终于可以吃些热乎的东西了。 她忙回头,果然就见已经有不少人拿出面饼准备啃了。 那东西有冷又硬, 除了抵饿,没半点营养,照他们现在这样赶路,一直吃面饼,也不是个事。 她实在是怕大家撑不住。 想着她叫来了子鱼说到: “你先让大家先别吃饼了,我给大家做些热汤,泡饼吃也是好的。” 子鱼也是正准备吃的,听了宋引玉的话后结结实实愣了一下。 夫人给他们煮汤? “快去吧,我去拿东西。” 说完宋引玉就朝着装干粮的那辆车走去。 她上车翻了翻从箱子里翻出了长长的一节腌rou。 算了算,怕不够,她又拿了一节。 然后又在装调料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块姜才下去。 等回去时,众人已经停下了没吃手里的饼了。 确实这饼吃了这么多天,是个人都受不住了。 就是他们这群不讲究的大老爷们,啃了饼在嘴里胡乱嚼了两口就往肚子里咽了,不仅割嗓子还噎人。 这会儿听得谢大人身旁的丫头说要给大家煮汤,众人自是高兴。 等她回来一看,手里还拿了两节rou,大家更是喜得直冲谢临安和宋引玉道谢。 宋引玉摆摆手刚想说不客气,这边非乐已经拿过她手里的rou说: “您去歇着,我来处理。” 眨眼,手里的rou已经被非乐拿去河边洗了。 宋引玉顿了顿,便走到一旁的空地上准备把锅架起,哪知还没开动手,子鱼又抢了她的活: “这是力气活,我来吧,您去歇着。” 宋引玉眨眨眼睛,想了想没和他抢。 只是不少人都看着她这呢,宋引玉便说: “你弄吧,我去捡些柴来。” 这时,一旁的周怀琅起了身说: “天晚了林子里危险,我去吧。” 宋引玉抬眼看他,没说话,眼神里尽是一言难尽。 她现在是就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做这事不是就是理所当然,一个二个地来跟她抢活不就是在告诉旁人她的身份有异吗。 心里暗自叹息,宋引玉面上挂起客气的笑来: “多谢将军,不过不用了,我不走远,没事的。 您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赶紧歇歇吧,免得熬垮了身子。 说完她又转身冲谢临安使了个眼色,接着道: “大人我去捡柴了,很快就回来。” 谢临安倒是没说什么,只颔首应下了。 宋引玉总算松了口气,忙转身去捡柴火了。 只是她不知,她前脚刚走,后脚谢临安便起身对周怀琅道: “跟我来。” 周怀琅拱拱手,跟在他身后,两人慢慢往宋引玉离开的方向走去。 其他人只以为他们是有要事商议,毕竟每次一停下休整,二人就要凑在一起,分析淮安府的情况。 远远的在宋引玉身后坠着,沉默走了一会儿,周怀琅道: “夫人其实大可不用掩藏身份,你把她带在身边,也无人敢说半个字。” 谢临安看着在林间不时弯腰捡柴的小姑娘,眼神悠远,淡淡说到: “淮安府形势复杂,是民乱还是官乱尚未可知,她跟着我很危险。” 周怀琅一愣,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谢临安问到, “赈灾银和粮食出发了吗?” 周怀琅闻言忙回到: “今早收到飞鸽传书,灾银和粮食已筹措完毕,会在明早出发。” “嗯,放出风声,让淮安府以为我们是跟着灾银出发的。” “是。” 随后他们又陷入了沉默。 走了一会儿,周怀琅正待要说什么时,突然见身旁的人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他抬头一看,却见宋引玉已经捡了满满一抱柴,满得她自己快抱不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