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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皇上娘娘为小女做主。” 那侯爷伯爷的夫人捂着眼哭诉道。 “谢大人,老夫与你算得上是忘年之交,莹莹年纪小孩子心性。 上次是她做得不对,可老夫已经惩戒于她,你夫人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甚至不惜毁了她的容貌?” 定国公目光锐利地盯着谢临安,表情很是不满。 能生出皇后和惠妃这样的女儿,定国公自是长了一副好相貌。 且他是个武将,遂身姿高大挺拔,即使上了年岁瞧着都比同龄之人年轻不少。 整个人看着便是不怒自威,更不消说他此刻沉着一张脸。 他年纪越长已是极少动怒,可当他看见文宛莹一张烫红了的脸时,便怒气冲冲的来了。 谢临安极淡地瞥了几人一眼,嘴角突然掀起一个薄凉的弧度。 他目光冷冽,道: “几位教女无方,有何脸面说我的夫人。 我夫人自小养在深闺,极少见外人,再纯善天真不过。 能恼得她动手伤人,几位便没问过,自家女儿做了何事?” “谢临安,你颠倒是非,胡说八道。” 广平侯怒道。 谢临安目光扫过他,神情很是淡漠。 突然,他刷地一下抽出腰间佩剑,握在手中,指着定国公几个,厉声道, “我闻言,有人谋划要害我妻之性命,今日谢临安执剑于此,只为我妻。 子不教父子过,几位可是能给谢临安一个说法。” 众人不妨他一言不合就要动剑,都惊了一下。 谢临安虽是文人,可手上是有些功夫的,因今日打猎腰间更是配了一把宝剑。 此时他手持利剑,立于众人面前,目光凌厉,更能看出他刚刚说的话不存在半分玩笑之意。 周遭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无人说话。 无他,只因被谢临安给镇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谢临安如此,这人向来是平平淡淡,老成持重又内敛寡言。 可今日却敢在皇帝面前执剑逼问众人,玉一般的脸上全是寒霜。 过了许久,皇后才找回了声音,她艰难地说: “谢临安,你想造反吗?” 她面色有些勉强。 谢临安却是冷声道: “皇后言重了,谢临安只为我妻讨一个公道。” “你……” “好了。” 一直没说话,倚在哪儿看好戏的皇帝出声了。 谢临安什么性子,他不清楚,这明显是把人惹怒了。 文宛莹那几个女子,他当初暗查惠妃在定国公府境况时,可是查得清清楚楚。 小小年纪就心思恶毒,出手便想要人性命,且手里多多少少都不干净。 而那宋氏,虽看着凶巴巴的,可眼神干净,性子还带了几分孩子气的天真。 皇帝可不信无缘无故地,她会泼人茶。 谢临安对他忠心耿耿,皇帝自然是不能寒了他的心。 况且宋氏怎么着都是瑞王喜欢的女子,即使是没有缘分了,可他还不得替弟弟看着些。 种种原因,皇帝其实是偏袒宋引玉的。 “定国公,广平侯,顺阳伯,乐昌伯。” “臣在。” “你四人教女无方,纵女行凶,朕责令罚一年俸,即可下山回京,闭门思过。” 此言一出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皇上……” 正待他们还要说话,皇帝却是掀起眼皮,斜睨了他们一眼,似笑非笑道: “怎么,不服? 那行,既是涉及谋害性命一事,那朕就将此事交给大理寺审理。 先把几位姑娘先收监大理寺,等事情调查清楚了,再做处置。” 定国公几人脸色更为难看了,不过自家女儿什么德行自己清楚。 就光是进了大理寺出来,恐怕没死都能脱成皮。 当今可不是什么仁皇,用的都是酷吏。 若真是被审出了什么,事情可就不好了。 现下皇上摆明了只信谢临安,不信他们,再多纠缠,恐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眼下只能不做纠缠了。 想清楚这点,定国公几人只得憋屈地行礼道: “臣遵旨。” “今日谢夫人受了惊吓,皇后可要派人好生安抚,不要吝啬该赏就赏。” “是。臣妾遵旨。” 皇后脸都青了,却只能照做。 “都退下吧,容与也回去看看夫人吧。” 皇帝说完起身就走了。 “谢大人好本事,只是来日方长。” 广平侯不阴不阳地说。 谢临安抬眼漠然地看着他,只是下一瞬他扬剑入鞘时,一不小心在广平侯的脸上化了一道血痕。 广平侯只觉剑光刺眼,紧接着脸上一痛就流了血。 他吓得瞪大了眼,一句话都说不出。 而刚刚还怒气冲冲的定国公此时却笑着走来,叹了口气说: “容与老夫惭愧向你赔礼了,此次回京老夫会将莹莹送走,让她再冒犯不得谢夫人。” 定国公是个老狐狸向来能屈能伸,现下还不到和谢临安撕破脸的时候。 既然事情已成定居,就犯不着跟谢临安结仇了。 这一点定国公看得透,广平侯几个却看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