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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干什么?我家姑娘来谢府讨公道都不成吗,竟要反被你们打了?姑娘,姑娘,老天不长眼啊。” “放开我的侍女,灵儿灵儿。” 秦嬷嬷只说要打巴掌,又没说要把这婢女打死。 可这主仆二人却是一副生离死别,整得像是她们要草菅人命了一样。 从来没打过人巴掌的小桃特别生气了,她牟足了劲儿扬起手,狠狠一巴掌就甩在了这叫灵儿的婢女脸上。 直打得她头晕眼花,脸颊迅速就红肿了起来。 杏儿松开了手,那灵儿就栽倒在地上捂住脸,怨毒地瞪着小桃。 小桃可不怕她,直接回瞪了回去。 随后两个丫头哒哒跑回了宋引玉面前,恭敬地说: “回夫人,奴婢没打过人不会拿捏力道,像是打重了。” 宋引玉没说话,秦嬷嬷冷声道: “夫人心善,从不打骂奴仆不知道,训不听话的下人,就要下重手,让她记住了,下次才不敢再犯。 不然偌大的府中,如何能威慑众人。” 姜还是老的辣,秦嬷嬷三两句话,既打了人还把宋引玉给摘得干干净净,反手又扣了个心善的好名声去。 这话说的了句句都是艺术。 宋引玉默然觉得自己还得学。 这一巴掌不禁打得人畅快,还把陈三姑娘给激到了,她幽怨地盯着宋引玉道: “夫人便是这般任由身边恶仆欺人?” 宋引玉却是好笑,反问道: “秦嬷嬷是我的陪嫁嬷嬷,素来重规矩,且容不得旁人对我不敬。 若你非要进府,定是会先在秦嬷嬷手里学规矩的,既是奴仆,又怎敢说我的嬷嬷是恶仆? 陈氏你逾矩了。” 陈三姑娘闻言一噎,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她怎么可能真的跑来谢府当丫鬟,这宋氏真是张了一张利嘴。 不过,她说不赢宋引玉,便没打算在这方面跟她耗。 只是转而回归正题,凄楚地说: “是妾身不懂规矩,冒犯了嬷嬷,请夫人责罚。 是不是只要妾身跟着嬷嬷学好了规矩,夫人就愿让妾身留在身边伺候了?” 宋氏不会让她进府作妾的,这点陈三姑娘可以肯定。 如果不能作妾,退一步先做丫鬟,她也是忍得的。 只要能先入了谢府,做什么都可以。 而对于陈三姑娘的痴心妄想,宋引玉只回了两个字: “不行。” 其实她是想说的做梦。 只是现在得收着点来,暂时不能破功,不然前面就是白费功夫了。 谢家的脸面,清誉她哪个都不能丢,都要保住。 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陈三姑娘眼眸一灰,随即她凄婉一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一边笑着,她一边扫过谢府门庭下的每个人,心如死灰地说道: “妾身只是一介弱女子,无权无势,而今毁了清白,没了婚事。 夫家不要,父家不容,一生都毁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如死了,好给夫人落个清净。” 说完她便要冲着府门前放着的石狮子撞去。 宋引玉就防着她这招了,早让人侯着了。 陈三姑娘还没跑到石狮子前,突然就感觉腰间一痛被人一脚给踢开了。 这一脚是实打实的,陈三姑娘人差点没横飞出去。 她痛呼出声倒在地上,脸色苍白,半天没缓过神来,爬都爬不起来。 等好不容易缓过那股痛劲儿,再看去。 入眼便是一个小厮站在石狮子面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陈三姑娘恰好就认识此人,他是谢临安的身边那个叫子鱼的小厮。 没料到这人会在府中,陈三姑娘苍白的脸色更白了。 这人是谢临安的贴身侍从,那今日之事他会不会告诉谢临安? 陈三姑娘不知道的是,子鱼和非乐都有手脚功夫,平日里谢临安上值会轮着带两人去文渊阁,剩下的那一个就给宋引玉使唤。 今日这事子鱼从头看到尾,亲耳听着这女子逼迫夫人,往他家大人身上泼脏水。 心中自是十分厌恶。 但他理智未消,不然方才那一脚就能踢死陈三姑娘。 而陈三姑娘本意是没想自杀的,不过是做做样子。 她都想好了,撞时用手垫垫,死不了更不会太痛,可没想到子鱼突然钻出来。 那一脚可是实打实的,陈三姑娘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刚刚差点痛晕过去。 宋引玉一直是憋着火的,到现在她都恨不得再给陈三一脚。 她看着陈三姑娘狼狈万分的模样,没说话,眼神却是冷的。 许久,她方才开口,慢慢说道: “你是个姑娘家,做事如此不留余地,脏水使了劲儿地往我们身上泼,是觉得谢府不惹事,就怕事吗?” 陈三姑娘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听到宋引玉的话,张张嘴道: “不……” 宋引玉打断了她的话: “陈三姑娘大约是忘了,那日去鹿鸣湖的是我和夫君两人。 你自己跳进湖中,想设计我夫君,我们那日就没理会过你,你却是不死心,今日整得这么大的阵仗要来这一出。 我原本是想和讲理的,可你嘴里却是一句真话都没有,让我真的无理可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