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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铺开宣纸,子鱼和非乐侍候谢临安笔墨,接着提笔开画。 宋引玉则在一旁认真的看着。 谢临安号称书画双绝,由他所画出的画在外,天下人那是趋之若鹜。 而今画一个小小的风筝又什么难的。 谢临安笔下的画逐渐成型,宋引玉认出了那正是他们现在待的鹿鸣湖。 待最后一笔落下之后,宋引玉看着忽然觉得有些暴殄天物。 只见那画里的一湖一树相得益彰,精妙绝伦。即使没来过这鹿鸣湖的人,只要得见此画都能从画中窥见到这里的美景。 这该是一副被人收藏在家里的画,却被画在风筝上。 一想到等会儿这风筝还要在天上飞,她顿时感觉整张画都挺脆弱的,说不准飞一次就得坏了。 宋引玉觉着可惜,谢临安一无所觉。 画完以后,他甚至将笔给了宋引玉让她提字。 宋引玉虽然一直在练字且大有进步,但远没有到能在这画上提字的地步。 她的字放在上面,着实不太相配,一时间宋引玉不太敢接这笔: “我的字,写得不好。” “无妨。” 谢临安很是相信她,一点都不担心宋引玉的一手字会糟蹋了他的画。 好吧! 既然谢临安都这么相信她了,那她怕什么。 宋引玉瞬间自信了起来。 谢临安是她夫君,夫君的画,她字就是再丑都能配得上。 这么一想,宋引玉接过笔,走到了谢临安让出的位置上,然后想了想,在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落笔。 她提了两句非常简单写春天的五言绝句,那还是宋引玉小学时候学的。 写完了一看,跟画上的景还是挺搭的,连带着那字竟也比她想象中写得好。 画画好了就该做下一步了。 竹签做骨撑是需要用火烤弯的,子鱼和非乐早就在不远处用火盆把火升好了。 小心地拿着画,抱着竹条,他们换到了火盆旁去。 本来就只是为了烤竹条,所以火升得不大,风一吹还摇摇欲坠的。 谢临安没让她上手,只自己拿着竹条小心烤着。 宋引玉乖乖地蹲在他旁边,看他烤完一根,宋引玉就接过整整齐齐地放在一旁。 两人跟小孩子一样,围在火边烤着竹条,那模样与往日看起来大相径庭,可又有说不出的和谐感。 连阿月几人都知情趣地没去打扰,只躲在一边随时注意两位主子的动向。 宋引玉觉得好玩,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手工。 谢临安将竹条递给她,道: “小心烫,别伤着手了。” 宋引玉眉开眼笑地点头,看着火似是小了些,她左右看看,拿起地上的一把枯草就丢了进去。 哄地一下,火盆里的火一下子蹿地老高,吓得宋引玉瞪圆了眼睛,往后一退,差点摔倒。 幸亏谢临安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可有伤着?” 边说,他边皱着眉头看她浑身上下有没有受伤。 宋引玉愣愣地摇摇头,伤倒是没伤到,就是吓了一跳。 见她这模样谢临安也知道她是受了惊吓,沉吟片刻,他伸出手指,笨拙地捏捏她的耳垂,嘴里念叨着不怕,不怕。 宋引玉心咚地狠跳了一下。 似是刚刚烤过竹条,他的手指有些guntang,烫得宋引玉缩了缩脖子。 接着从耳垂开始,一直到脸颊,宋引玉都染上了绯红。 耳垂残留的烫意像是烫进了她的心底,让她的眼神都迷蒙了起来。 此时看火苗跳起来的阿月和子鱼他们正要过来,一见情况不对劲,顿觉自己过去有些多余。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了眼睛。 “画飞了。”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宋引玉蓦地惊醒,但还不等她动身,阿月她们已经说着顺着风吹的放下冲过去捡画了: “小心些,别让画落湖里了。” 又一阵风吹来,还不小,原本都快要见到画的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画又被吹远了些。 一时间,不知道什么原因,除了去庄子里准备今日午膳的人,留在这的侍从全都去追那副画了。 好似那画,才是顶顶重要的。 这样一来,周遭的一下只剩下宋引玉和谢临安了。 宋引玉的目光一转,又落在了谢临安的脸上。 她的目光带了几分炙热,嘴角抿着笑意,看着竟像是欢喜得不得了。 她眨了眨眼,凑近谢临安,然后抬手替他擦掉了不小心沾上灰迹的额头。 宋引玉猜测,多半是刚刚为了扶住她,所以慌了手脚弄上的,因为在这之前谢临安的脸一直是干干净净的。 这边她刚替谢临安擦干净的脸,手还没放下,那边谢临安也用手指轻轻抹掉她脸上的灰尘。 谁也发现,他们二人的距离已然是越来越近。 呼吸纠缠中,宋引玉脑袋空了空,随即有种水到渠成之感。 好似他们合该是在这样美的地方,在清澈见底的鹿鸣湖边,结了满树粉嫩花骨朵的桃树下亲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时机。 “捡到了,阿月jiejie画捡到了。” 恰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杏儿的声音。 画捡到了,众人即将折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