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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安背起宋引玉慢慢走回房, 一路上还有没睡下的侍从,见到这一幕都瞪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那是自家大人。 等两人走过了,还有许多人没回过神来。 宋引玉将脸藏在谢临安的后背,只露出双眼睛看着他的侧脸。 这一看,竟是入了迷,连什么时候到了都不知道。 等谢临安将她放在软榻上,她方才惊醒。 谢临安转过身来看向她,温声问到: “可要叫庄大夫来?” 宋引玉立刻摇摇头,她扶着软榻起身,颇有些心虚地笑了笑道: “不用不用,也没多疼了,让阿月他们帮我热敷一下就好。” 说完她自己便迫不及待一瘸一拐地往内室里走。 “夫人,你的脚……” 阿月奇怪地看着宋引玉受伤的那只脚欲言又止。 宋引玉会错了意,怕阿月也让她叫大夫,赶紧嘶了一声,佯装疼痛地说: “阿月快过来扶着我些。” 阿月见状打消了疑虑,顾及不了其他,急忙去扶着她往内室走。 然而等进了内室更衣换洗以后,阿月打来烫水要替宋引玉热敷时。 一露出她的脚,却发现宋引玉脚踝肌肤白净细腻没一点瑕疵更谈不上什么红肿了。 联想起刚刚宋引玉走路时的异样,阿月抬头狐疑地看着她。 宋引玉努力绷住道: “我就说,不严重,你看都没肿。” 说着她还庆幸地冲着阿月笑。 阿月轻轻放下她的脚,抬头看着她,半响幽幽地对她说: “夫人,你方才伤的不是这只脚吧。” 宋引玉脸上的表情只能称得上勉强了,她底气不足地问: “是,是吗?” 见状阿月哪还有不明白的,她憋着笑,慢慢说到: “夫人扭到的时候,是喊左脚疼,但方才回屋走路时,又是右脚疼。 夫人,之前在街上时,大人将你护得那么牢,您没受伤吧?” 一句话就戳破了宋引玉的谎话。 随即她想到,既然阿月都猜到了,恐怕谢临安也早就猜到了。 她丧气地垂下肩膀,也不说话,满脑子想的是等会儿要怎么跟谢临安解释。 既然宋引玉没受伤,自然是不需要热敷的。 一切收拾好妥当后,她慢吞吞地出了内室。 把戏已经拆穿了,她也没必要再装瘸了。 宋引玉看着已换好衣服,坐在屋内看书的谢临安,站在原地没过去。 “窈奴。” 谢临安察觉到她的到来,随即放下书朝她招招手,面上仍然是疏风朗月温润如玉看不见一丝恼怒。 宋引玉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知道她骗他了 可是当发现对于她双脚能正常走路这点,谢临安一点都不意外时。 宋引玉的侥幸消失了,这人就是知道了。 她挪到桌边坐下,呐呐不敢言。 谢临安打量着她的眉眼,关心地问到: “累了?怎的不开心了?” 宋引玉摇摇头,片刻后她问: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脚没受伤的?” 谢临安神色一如平常道: “在车里时,有所怀疑。” 也就是说,他果然一早就猜到了。 “那你知道我是骗你的,为什么回屋的时候还要背我?” 既然知道她没受伤,怎么不让她自己走? 谢临安认真地看着宋引玉,眉眼间具是温和,他的眼睛带着暖意像是能包容所有。 宋引玉听见他说: “窈奴,不是想让我背你吗?”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假使真受伤了,便更不该让你走了。” 宋引玉愣了一下,接着她鼻子一酸,心里翻涌着无限的欢喜。 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扬起了大大的笑。 原来他知道她为什么骗他的,他猜到了。 但是没有戳穿,只是装作不知道,仍旧称了她的心意。 更难得的是,他明明已经猜到了,却从未想过要试探她,拿她冒险,纵使是一点点的小伤也是如此。 怎么会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宋引玉伸出手指缓缓挪动,轻轻勾住谢临安握着书搁在桌上的手指。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指,声音轻得像是仿若微风拂过: “谢临安,你不该这样纵容我,我会变成坏姑娘的。” 谢临安闻言放下书,反手握住小姑娘带着凉意的手,用掌心的温热替她暖着: “凡论人,喜之以验其守,乐之以验其僻,怒之以验其节,惧之以验其持,哀之以验其人,苦之以验其志。① 窈奴,是个很好的姑娘,我之纵容,于你无碍。” 宋引玉虽然不太能听得懂前面那句话,可谢临安的意思她听懂了。 在谢临安的心中她应是个娇而不燥,宠而不坏,顶顶好的姑娘。 宋引玉有些脸红。 是不是就像她一样,因为喜欢谢临安,所以看他那儿都觉得好,认为他是个完美到没有缺点的人。 而谢临安也是这么看她的? 想着,宋引玉内心激荡不已。 随后她挣脱了谢临安的手,用另一手按住他的手腕,然后将手指插,入他五指间的空隙,缓缓收拢,十指相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