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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里向来是谢临安办公的地方,好几次她都见着他皱着眉心,提笔处理公务。 所以宋引玉现在立在这,也下意识地束手束脚,不敢放肆。 毕竟,谢临安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关乎天下民生。 要是因为她出了什么纰漏,那就罪过了。 谢临安指着桌上的纸笔道: “不是想学画画吗?” 宋引玉闻言,颇为惊讶地抬头看他。 她以为他昨晚没答应呢。 没想到,居然是真的要教她。 看桌案上的笔墨纸砚,一看就是早早备好的。 宋引玉顿时感觉心轻轻动了一下,谢临安真的是一个极温柔的人。 即使他不喜欢她,可对她依然包容,宽宥,尊重,凡是事必躬亲,未曾有半句重话。 哪怕是她随口一言都能记在心上。 这样的人,说他是真正的君子都不为过。 而且宋引玉能感觉到,谢临安没有要把她娶回来放在那儿当吉祥物的意思。 他是真正想和她过日子,也在极力让她融入谢家的生活。 也不知道这样温柔的人,在爱上一个人时,又能好到什么样的程度。 宋引玉不禁好奇。 宋引玉想着,自顾自地抿嘴笑了。 谢临安见她在笑,以为她是在高兴自己教她画画。 顿时觉得,这小姑娘是极好哄的。 所以再开口时,声音不自觉柔和了两分: “你擅画什么,先自己画画。” 宋引玉会画什么,她什么都不会画,原本她是连毛笔字都不会,写出来的字软趴趴,惨不忍睹。 不过得益于原主多年来习字,手有了肌rou记忆,所以现在虽说不是太好,但好歹也能入眼。 可要说画画,她连用铅笔画都不会,这毛笔就更不用想了。 宋引玉想理直气壮地说,她啥也不会。 可她不敢,怕丢脸,好歹宋家也是书香门第。 想了半天,宋引玉突然眼睛一亮,道: “我会画耗子。” “耗,耗子?” 谢临安难得地打了个磕巴,眼神也变得迟疑,疑心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这边宋引玉已经提笔沾了墨,在纸上下笔了。 一边画,一边嘴里念叨着: “七加二等于九,画个眼睛,再添个尾巴。” 谢临安不解其意,但端看宋引玉念完了,笔也停了,此时一只老鼠跃然纸上。 这老鼠长得有些奇怪,但仔细一想又有几分活灵活现,显得十分有趣。 宋引玉放下笔,看着纸上的成果十分自得。 这简笔画,还是她看着视频学了一天,才学会的。 也是她唯一拿得出手画,想来拿来蒙一下谢临安应该是够了。 “怎么样,像吗?” 她仰着头看向一旁的谢临安,虽然面上不显,但眼睛里却是得意的。 那模样,像是要让他大开眼界。 谢临安失笑,颔首道,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不错。” 宋引玉不知,谢临安书画造诣极高,时下也有许多人会收集他墨宝,文人更是争着抢着要让他指点。 凡是能让他评价一句不错的,已然是十分了得之人了。 就她这耗子,更是拿到他面前来,那些文人都会嫌她脏了谢临安的眼。 只不过,宋引玉对这些一无所知。 她看谢临安虽然嘴上说着不错,但面上却极为平淡。 她又埋下头左看看右看看,俗话说自己看自己的儿,只有越看越好看的。 现在这只耗子就跟她儿一样,她自然是越看,越觉得好。 这可是超出她平常水平了。 这耗子画得多好,栩栩如生的。 当下她便不服了,意有所指道: “那你帮我改改?” 谢临安颔首,随即提笔低眉。 他很是认真,聚精会神地画着手上的画。 宋引玉原本是在看他画画的,可是看着看着,她目光不可遏制地移到了他的脸上? 谢临安无疑是长得极为出色的,侧颜更是立体线条优越,没有死角。 她这一看就有些不可自拔了,目光一路从他额头划到了他的唇。 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长的,明明是个大男人但是却长了张女人都羡慕唇。 唇形完美,唇色不点而朱连口脂都不需要擦。 宋引玉自己常年病着,唇色稍淡,便是这会儿看着都有些嫉妒。 只是这张脸看久了,难免让人痴迷。 宋引玉至今都觉得难以置信,她居然能嫁给这样的人。 即使他们没有夫妻之实,谢临安也不喜欢她。 可是让她天天面对着这张脸,每顿都能多吃两碗饭。 这就是人家说的秀色可餐。 谢临安一幅图画完后,搁下笔,察觉到宋引玉投在他脸上的目光有些异样,便转头看去。 宋引玉偷看人被抓个正着,惊了一下后立马慌乱地低下头假装看他画画。 谢临安疑惑,但也没深究。 可就这一看,宋引玉惊了,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她看着纸上的图,仿佛听见哗啦一声,自尊心摔了个稀碎。 纸上的图其实很简单,在宋引玉的基础上,谢临安又添了两只老鼠和一个米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