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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广受贵族们的信仰,只不过因着太过偏远,贵族们虽然信奉的多,但亲自带着家里的小辈们去的倒是少,山路也不好走的。 也许正是因着这个缘故,端王妃这才多年在护国寺礼佛,不受其他人干扰,再加上大多数勋贵人家都有自己的家庙,礼佛也就近去自家的家庙里。 倒是老一辈的宗室里的老太妃们讲究养生的多一些,喜好去护国寺这样隐藏在山里,带着些仙气儿的寺庙里礼佛,或多或少的要居住一段时间的,十天半月都是少的。 所以王夫人并不会觉得护国寺会少了香客们客居的院子,这一趟护国寺之行势在必得,元春听了消息欢喜一场,加上今日的功课做的差不多了,便带着绣品来找王夫人了。 王夫人这会儿正在看邢夫人送过来的账册,按照她记忆里的印象,老太太就是将管家权放手给邢夫人,也不会超过三个月。 果然这账册也是记得明明白白的,邢夫人管家也是从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才接过去,许是邢夫人知道自己管不了多长时间,这账册上看着有些紊乱,很多地方都是对不上的。 王夫人大体一看,便不打算往细里追究了,原先邢夫人掌着大厨房,在采买上能做的文章可就多了,按照王夫人对邢夫人的了解,贪财也免不了的。 想来老太太也是知道的,如今王夫人重新管家,这账册总要说个明白,知道进了邢夫人口袋里的银子是拿不回来了。 不过这事就算是老太太心知肚明,也要摆在明念上说才行,免得时日久了,大房再将这段糊涂账扣到她的头上。 眼看着元春过来,王夫人招招手让元春过来,“你且看看,一会儿和我说说,可看出了什么门道的。” 之前府里一心想着让元春攀上贵人,在太子没被废黜之前,也不是没想过让元春进太子的后院。 只可惜太子被废黜,荣国府和宁国府相继失了家主,家里更新换代,爵位一降再降,他们如何能甘心的? 如今废太子是不能了,可朝中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只按照现在元春的身价,再加上年龄,是做不了那几个皇子的正妃。 就是甄妃娘娘所出的皇子,也在去岁娶了正妃,荣国府并没有放弃一飞冲天的可能,只让教养嬷嬷多是教一些宫里的规矩,说一些宫里娘娘们的忌讳。 再多的也只请了女先生指导一下琴棋书画这一方面,倒是管家的事情,多是涉猎一点算数,其他的像拟定单子之类的,并不太深入讲,多是王夫人带着元春讲一讲府里的状况。 王夫人原先想着老太太偏疼他们二房,指不定将来这荣国府就是她的儿子的,元春的身份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 只那个时候未尝没有期盼元春能一朝登顶的。可王夫人知道就是到了最后,这荣国府也不是她的儿子的,朝廷的礼法也不是她一个妇道人家能左右得了的。 而她现在又知道荣国府欠了户部那么多的银子,也并不奢求想要荣国府的爵位了,只不过现在还没到了还银子的时候。 这能靠着荣国府得些好处的时候,又是她掌家,公中的东西自然能划拉到自己这一房里的,毕竟二房的孩子多,这个时候王夫人自然不会傻傻的提什么分家的。 不过若是到了那个时候,王夫人也能拉着大家分家,保全二房,想来老太太也舍不得贾政吃亏,毕竟到时候分家也是二房吃亏,贾政到时候不用背负债务,想必也会乐见其成的。 元春接过账册,到底跟着嬷嬷学过一点,对数字还算敏感,很快就看出了一点端倪。 “女儿觉得这东西再怎么好,也不过是寻常的农家的果蔬,这价格太过虚高了一些。” 王夫人肯定的点了点头,指了指账册,好笑的说道,“他们这是养大了胃口,拿着我们这些做主子的当傻子耍呢,有句话说的好,水至清则无鱼,这管家就像养鱼一样。 “可又有一句话,这水若是太浑了,不光害了水里的鱼,还坏了一方风水,下面的人想要捞一点无可厚非,若是数目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账目做的太过虚假,一眼就能看出来,那这个人也就不能用了,回头让人将大厨房负责采买的人撤了职位,打发去扫马厩去,想必他自己心里有数。 “我记得张大厨的二儿子在厨房做帮工,是个本分的人,就将这差事交给他来办吧,想来老实本分的人再怎么学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的。” 说着王夫人将账册放到一边。 赖大家的听了吩咐,替采买的人叹一声倒霉,谁让他投靠了邢夫人呢,眼看着邢夫人捞的太过,老太太都出言警告过了,还如此作为。 只是被撤了职位,罚去扫马厩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也是应了一声,“奴婢这就派人去做。” “嗯,回头将这账册的事情和老太太说一声,这么大的疏漏大嫂都没看见,也是难的很。 “也是,大嫂出身不显,又没怎么管过家的,荣国府家大业大,偶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不过还是要老太太提醒一下大嫂,免得以后下面的人知道大嫂是个糊涂的,越发会糊弄大嫂了。” 赖大家的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她想着到底邢夫人是大太太,就是王夫人再怎么嘲讽,那也是主子,不是她一个奴才能跟着嘲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