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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汐咬着嘴唇柔柔弱弱,小步小步地朝淮安走去,“仙君,你看我这肩上的伤口,真的好痛。” 没等淮安说她转移话题,无汐又继续说道,“我本站在这里想要打些水来为仙君洗脚,可仙君那顽劣的小狐狸突然跳到柴禾上来朝我叫,我看她可爱,便弹了滴水在她脸上,谁想她突然发了狂,扑上来挠我,我也是情急之下才抓住她的肚子往下拉,不慎伤了她,女子的指甲总归要尖些,这事怪我……如若仙君要治我的罪,要我的命,我也……” 淮安抬手打断她的狡辩,“我不管理由,也不相信别人说的,只信我亲眼看到的,里里确实受伤了,也确实是你伤的没错,因为我的里里不会主动伤人,她有灵识,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憨傻。” 偷偷伏在门槛下偷听的傅里气得一口啃在木门上。 这个老东西,说我有灵识就说有灵识,跟我憨不憨傻不傻有个屁的关系! “仙君,是我的错,你莫要气坏了身子,我这就去给里里赔个不是。” “不必,你也受伤了,去客房上点药吧,天色已晚,今日留你一宿,明日就离去吧。” 淮安说罢,拎起豪彘进了屋,大力地甩上房门,留下无汐一人孤零零地站在清冷的院里。 豪彘破天荒地借着傅里的光进了屋,兴奋得到处乱窜。 “小猪,再乱跑把你丢出去。” 傅里躺在被子里听得清清楚楚,而豪彘和她最大的区别就是,虽然能与她交流,但是经常听不懂人话。 在他的耳朵里,只能听到淮安发出了声音,却不明白他的意思。 想着外面那个坏透了的娘儿们,傅里实在不放心让豪彘出去睡,于是怒喝了一句。 “再他妈蹦跶你就会被扔出去变成食材了!” 豪彘正撅着屁股往桌上跳,闻言连头都没回,立刻绷紧了身体,直挺挺地躺在原处,就地安睡。 淮安只当这小猪听力不好,这么半天才听到他说的话,满意地熄了灯,抱紧傅里躺进被子里。 傅里受了伤很是疲惫,也不管被淮安抱着的动作,径自闭上了眼睛。 刚要睡着,她耳边就传来了淮安不怀好意的声音,和伸到她嘴边的两根手指。 “里里,舔我一口呗。” 第二十一章 “……” 你是个什么品种的精神病。 淮安自然听不到傅里的心里话,他只是执着地将手指放在傅里嘴边,等待她像之前在院子里一样舔上他一口,那他就可以心满意足地安睡于这个美好的夜晚。 身体酸痛发涨,傅里十分想阖上眼睛睡觉,可一只大手横在她眼前,她总觉得抱着她的这个老东西随时会再揪掉一把她所剩无几的珍贵狐毛。 于是傅里权衡再三,迟疑着伸出舌头,碰了一下淮安的掌心。 妈的,这可真他妈羞耻。 “里里你好棒!真是我的乖里里!” 傅里无语地挪挪屁股,把尾巴收进自己怀里抱着,闭上眼睛懒懒地准备入睡。 真是搞不明白,她现在除了唾液淀粉酶分泌得比他多之外,还有什么值得被夸着说棒的。 还没等到傅里睡熟,身后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响动,加之放到她犬科动物的耳朵里,声音便又被放大了几倍。 她烦躁地睁开眼睛。 这老东西现在又想干嘛? 淮安蹑手蹑脚地穿上鞋子离开床榻,小心翼翼地将被子盖在傅里背上,以免她着凉。 傅里被隔着被子轻轻拍了拍尾巴,反应了好半天才发觉这是淮安上神的一种安抚性动作。 就这个手劲儿,实在是让她怀疑这个动作的真实目的。 但凡她骨头再脆一点儿,现在这个世界都没有小藏狐了。 不过傅里现在没有闲工夫想这些,她对淮安的去向十分好奇。 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位上神在大半夜里连觉都不睡,抛下她这个漂亮可爱的小灵宠,一路奔着外面的世界而去? 是她小藏狐错付了吗? 傅里揉揉肚子上被包扎得十分整齐的伤口,龇牙咧嘴地踹翻被子,踉跄着跟了上去。 这样子的淮安实在是不太对劲,如果有异常情况出现,她作为寄生小狐狸,可是要出手阻止的,不然她就永远都没办法变成人了。 跟着淮安一路到了太华山的西边,傅里藏匿在草丛中一动不动。 身为狩猎者,狐狸需要捕食其他的小动物,所以天性就十分擅长藏匿,加之傅里此时的谨慎小心,若不细听,真的无法听出隐在风声中的她的脚步声。 傅里自信地盘卧在被自己体重压扁的草窝里,眯着眼睛看仍旧向前走的淮安。 不得不说这老东西的外形条件是真的好。 要放在别人身上,这大半夜的行走在荒芜的深山里,不是把人吓死,就是被人吓死。 可他的样貌会让人觉得是因为自己的闯入,而惊扰了他的独处。 再往前一段路,就没有了草木的遮蔽,傅里不敢再进行尾随,只能趴在原地,努力将目光放得长远盯着他。 做人时,傅里的想象力就尤为丰富,轮到做狐狸时,她本以为会有所收敛,结果却因为这场穿越,思想反而变得愈发天马行空起来。 这个老东西该不会是跟无汐偷偷约好,大半夜一起来树林里采蘑菇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