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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众人聚到六六六号客房的房门,看向躺在地上已经变成尸体的母子。 母子俩的变化比焦如兰更加明显,陈迎双手掐住陈宝宝的脖子,她的脖子上则被自己的长头发紧紧缠绕。 两个人的五官都变成另一个模样,陈宝宝连头顶的短发也变成了过肩长发。 从五官判断这回来寻仇的厉鬼应该是个女人。 尸体没人想多碰,都围在四周查看。 “怎么没有罪字?”细心的祝钰问道。 “的确。”谷北抬手揉搓下巴,忽然说道:“你们两个女人转过身去。” “啊?”祝钰一愣。 “凭什么?”候松月同时呛声。 谷北嘿笑拿起衣挂,去钩陈宝宝的裤腰,露出小腹处一个成人-拳头大的罪字。 再往下一拉,发现里面的某个器官竟然齐根断掉。 已经扒了一个,谷北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费劲去钩陈迎的衣服。 这女人衣服里满是横七竖八的伤疤,每个伤疤细看都藏着密密麻麻的罪字。 如果说昨天见到焦如兰的死,众人还能勉强维持理智去疑惑和分析。短时间内又死了两人,彻底让人乱了阵脚。 屋漏偏逢连阴雨,外面忽然传来张老太太惨烈的哭声。 屋内众人的神经都已经极为敏感,候松月轻叫着扑到老公吴进的怀里,就连其余几个男人都用惶恐的目光向外看。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商量过后还是一起结伴出去查看情况。 顾言跟在郑斯文身边,见到张老太太跪坐在院门口,怀里抱着一名中年男人号啕大哭。 “俺的儿啊,到底是谁害了你啊。” 一群村民也被这动静吸引,围过来低声窃窃私语。 顾言走近看清张老太太怀里抱着的男人脚步微顿。 这不是他昨天扔到门外的厉鬼吗。 中年男人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除了亲娘恐怕都没人能够认出他来。 但他的致命伤却并不是顾言打得脸上,而是从锁骨到小腹的竖切伤口。 又长又深的伤口裂开露出里面的骨头和内脏,肠子流出来一堆。 顾言想到昨晚停在门外的脚步声,垂眸分析对方的形象。 对方的到来把其他撞门的厉鬼吓跑,利落的砍死中年厉鬼后,走到门外与他隔门对视。 从中年厉鬼的伤口角度上看,对方比这个中年厉鬼矮一点,力气无法判断年龄,毕竟对方肯定不是正常人。 地面上已经被张老太太和村民们踩乱,也无从分辨那串脚印。 中年男人身上的伤口竖切,血rou外翻,胸骨上有切痕,一段肠子断了。 所以武器是……类似镰刀模样? 在顾言思索的时候,村民们已经把张老太太扶起来。 张老太太原本是来旅店为住客们做早饭,谁知在门口见到了外出务工的儿子。 痛失儿子的张老太太见谁都怀疑,一会说有村民看儿子带钱回来,图财害命,一会又说住在旅店的众人不知底细,藏着杀人犯。 几乎每个安慰张老太太的人都被她警惕的当成凶手,直至村长赶来说会主持公道,才勉强把张老太太哄住。 虽然这回死的是村里人,旅店中住宿的众人还是不禁脸色发白。 顾言却觉得有意思,焦如兰和陈迎母子死了痕迹全被抹除,一个厉鬼反而在村里引起轰动。 “离开,必须立刻离开!”闫四咬牙低声道。 “能走早就走了,谷北不是说咱们在另一个空间?”候松月蹙眉嘲讽。 谁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多呆一秒,又是死人又是淘汰短信,问题是能离开吗? 众人之所以来村里,不就是因为在山中迷路,无处可去。 谷北反而赞同闫四,“我们试试吧,这么多人一起,总能想到办法。” 外面天色已明,水洗后的天边残存着几朵乌云。 众人干脆简单收拾,路过大厅尽量如常的和老板娘说要去村里逛逛,便一同出门。 郑斯文询问顾言用不用抱,顾言微微摇头,牵着郑斯文的手走在众人后面。 村里由于死了张老太太的儿子,气氛也转为压抑,在路上遇到村民时,村民们向众人投向警惕的目光。 这些人昨天刚来到村里住宿,晚上就死了人,无法让人不去怀疑。 一行人很快走到村口,三三两两的边走边聊,渐渐分成几队人。 顾言发现不知不觉间他和郑斯文竟然走到了前头。 身后是谷北和高远与柯明低声说着什么。 再后是吴进与候松月这对夫妻以及和候松月好似闺蜜的祝钰。 最后则是神情紧张的闫四,双手插兜的他远远跟着,仿佛游离在众人之外,就连祝钰都不去亲近。 村中的地面是新修的水泥路,村外的路修的更早一些,可以看到一道清晰的新旧分割痕迹。 顾言快到村口时忽然停住脚步,还按住他身边的郑斯文。 “小言累了吗?”郑斯文疑惑道。 身后的谷北也问:“怎么不走了?” 由于顾言的停下,后面的众人都跟着停住看向他,生怕小孩子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顾言转身目光扫视众人,最终落到谷北身上。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