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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老东西会不会说话!”绿毛一个箭步冲出去,一手提起中年女人,另一只手就要挥拳。 刚刚还为张老太太温和说话的谷北全然不管,反而是距离很远的西装男愣了愣,连忙过来阻拦。 “有话好好说。” 随后运动装男人和情侣男才过来拉着绿毛不要打架。 不大的房间里此时算上顾言和郑斯文一共十二个人,闹哄哄的吵个不停。 绿毛的骂声,中年女人的嚎声,还有白裙子女人嘤嘤嘤地哭声。 顾言被吵得头痛,呼吸渐渐发热,随着眼珠的刺痛,眼前的景象也变了一番模样。 狰狞的血泪从他眼角流出,此时顾言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体处于几岁。 正是他六周岁生日的那段时间,当年他在家宴之上当着父母仆人的面流出血泪昏厥过去, 重来一次并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但有经验的顾言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彻底昏过去。 郑斯文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异常,惊呼道:“小言,你没事吧小言!” 顾言紧咬牙关,想说你别喊了,喊得我头疼,但他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面的情况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胖乎乎的顾言唇红齿白甚是可爱,就算是暴躁的中年女人和绿毛也不会对他带有恶意。 此时见到顾言流出血泪的凄惨模样,一时间竟然止住了争吵。 几分钟后顾言的视线恢复清明,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躺在白裙子女的腿上,顶着小孩子的这张嫩脸也不禁一红,连忙爬起来。 他避如蛇蝎的动作除了白裙子女有些不尴尬,其他人都哄笑出来。 绿毛直接一把拍到顾言的肩膀。 “长大有你后悔的。” “噗,可惜没录下来。”谷北也恶趣味地笑道。 郑斯文轻咳一声解围,“小言醒了就好。” 顾言从觉醒能力后就一直被人躲避,何曾遭受过被这么多人满脸慈爱的围着。 最无措的反而是他,心想反正也变回小孩,干脆爬动短胖的四肢,扑到向郑斯文。 “老师。”他将脸埋在郑斯文的怀里不见人了。 “好了好了,不要取笑小言。”郑斯文抱住顾言板起脸道。 有顾言这个假小孩的缓和,众人的气愤总算没那么剑拔弩张。 白裙子女抬手轻轻撩动长发,含笑道:“能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大家都认识认识吧,听张大娘说七天后才通车呢,我先来,我叫祝钰,是来山上写生,不想车子坏了,我找公路的时候又走迷了路。” 绿毛对祝钰眨眨眼睛,配合道:“叫我闫四爷就行,小钰你可以叫我四哥,我嘛,来山里办点事,嘿嘿,也迷路了。” 从见面起绿毛身上就带着一股戾气,哪怕吊儿郎当的模样都压不住。 刚刚如果不是西装男反应快上前拦住,闫四真有可能把中年女人打得满脸话。 情侣女有些傻大胆,低声嘟囔:“闫四闫四,听着像淹死。” 她声音不大,但几个人都围在沙发旁,闫四一下子就听到了。 情侣男连忙挡在女朋友身前,笑着自我介绍:“我叫吴进,这是我的老婆候松月,我俩度蜜月,驾车穷游,也是在附近车坏了,求救来到村里。” 吴进看起来同样斯斯文文,只是对比起真正斯文的郑斯文而言,带着一股子虚伪。 可是单独来看,吴进无论是从态度还是气质上都是十分让人容易产生好感的男人。 而候松月快言快语,每次也都是吴进挡在前头,更为他添加一丝有担当的魅力。 谷北微微颔首,“我就不用说了,刚和张大娘介绍过,谷北。” 站在他身边的是抱着十多岁孩子的母女。 “陈迎,这是我的儿子陈宝宝。”陈迎笑着说道,她怀里的陈宝宝已经在这种场合下睡着了。 儿子随母性,加之母亲可以称之为溺爱的行为,让人不禁多想。 中年女人被闫四一威胁,老实了不少,态度还不错的说:“焦如兰。”说完她又不甘心地添了一句,“你们年纪都不大,要尊老爱幼,到时候我要住……” “该谁了?”闫四不耐烦地打断,让焦如兰不禁缩了一下脖子。 西装男接话道:“柯明。” 自从陈迎起,众人就不介绍自己为什么会来,柯明惜字如金,他一身规整的西装与这里格格不入,也最让人好奇。 而柯明虽然寡言,但刚刚出手阻止闫四打焦如兰的行为,倒使他周身平添一股正气。 只剩运动装男,他和柯明一样的态度,简短的两个字完毕。 “高远。”他说完就安静下来,话不多,长相又普通,存在感极弱。 以顾言始终保持对这些人的观察,都会时不时的把高远忘掉。 最后由郑斯文向众人介绍。 “我叫郑斯文,是一名语文老师,这是我的学生顾言,我们……” 郑斯文重新将这场自我介绍的节奏拉回最初的模样。 可中间明显有不愿配合介绍的陈迎母子、谷北、柯明、高远、焦如兰几人,等郑斯文说完,也没人再说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 共计十二个人,在这一天来到这个连电话都不通的小村落,一齐住在旅店之中。 仿佛只是一场单纯的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