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历史小说 - 公主她弃恶从善了[穿书]在线阅读 - 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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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后,徐氏却沉默了会儿,在杜嬷嬷都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才重新出声:“……也不必说是受苦,菱儿才十六岁,都赈灾去了,我好歹是一国皇后,这点儿事还是能做的。”

    杜嬷嬷闻言一怔,瞧了几眼徐氏平静的侧颜后,住了嘴。

    徐氏一身明黄凤袍,登上高台。众人高声问安,跪拜行礼。杜嬷嬷如一尊老朽木雕静止在一侧,看着仪式开始。

    *

    清凉殿内,着实清凉。

    也不知是什么工艺,殿中竟摆着一个环形的白玉长桌。

    说是环形,它又线条微曲,如溪流的自然转弯,有种寻常器物中罕有的美感。说是长桌,它中间又凹下来,盛满了清水,更似溪流。

    白玉为池,池中水清澈干净,里面放了许多晶莹透明的冰块,水面上升腾起袅袅的白雾与凉气,缓缓蔓延在整个正殿里。

    从炎热如蒸笼的殿外走进来,如同置身于仙境。

    白玉曲桌之后的几处角落,还置着几只冰绿色的瓷缸,里面养着睡莲,浅色粉白的花朵静静盛开着。

    在睡莲之间的主位,坐着的是一袭轻纱白袍的瑶贵妃。

    十九岁的苏知瑶,乌发如墨,肤白胜雪,倦懒地倚在玫瑰椅上,柔白的手中把玩着一块青色冷玉,宛如仙境中的仙子。

    萧措在她旁边坐着,不顾有其他妃子和子女在场,高大的身躯一直往她身上挨,并凑过去耳语。

    萧宝菱依旧坐在侧边靠后的位置,一边吃着碗中的木莲豆腐,一边状似不经意地望着他们。

    民间都说苏知瑶如何妖艳祸国,可每次宴席中的一幕幕看起来,明明是她清冷淡漠,笑都少见,就只有萧措自己一头热。

    萧措作为皇帝,也不知道本性如此,还是见到绝色美人后才昏了头,反正现下的他,心情跟萧宛音一样随时写在脸上了。

    想挪椅子,因为太急,不让身旁的曹公公上手帮忙,作为一国之君自己动手挪,直到椅子的扶手和瑶贵妃的紧贴在一起才满意。

    勉强满意吧,比起这样,他更想造一张更宽敞的大椅子,跟瑶贵妃两个人坐在一起……萧宝菱这样想。

    白玉水池中浮着一只只杯盘,缓缓飘动,流转到在场每个人面前,如同曲水流觞。杯中是冰镇过的荔枝酒,盘中是各种精致的糕点,与各地飞骑运送来的鲜果。

    是苏知瑶喜欢这种东西,萧措才命人做的,但按他自己的性子,却嫌那些水流得太慢了,好不容易那盘最好的荔枝才飘到眼前。

    他立即取出来,搁在玉桌边上,又往苏知瑶面前推了推,“知瑶,来,你吃点东西。”

    他一开始也叫过她爱妃,但到现在,他只想叫她的名字。

    “嗯。”苏知瑶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却没动手,自顾自地继续喝自己琉璃杯中的金盏花茶。

    “怎么了,你不是最爱吃荔枝的么?”萧措有点疑惑,看着荔枝红而粗粝的外壳,忽然反应过来,“哦,你是不是懒得剥?”

    第56章

    苏知瑶垂眼,抿了口花茶,没有反应。

    “那我来。”萧措伸手拿起一个荔枝,剥了起来。

    他的手很大,荔枝被衬得很小,轻轻剥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雪白的薄膜和透润的果rou。

    他很小心,知道苏知瑶爱干净,动作非常注意,手指一点也没碰到果rou,最后用果壳托着完整的果rou喂到苏知瑶唇边:“来,朕喂你吃。”

    苏知瑶抬起眼睛,有一瞬的迟疑,随后才微张开嘴,将荔枝吃了下去。

    她吃相也美,安静轻柔。身边萧措等她吃完,无比自然地拿了个空盘子递到她唇边,“核。”

    苏知瑶便轻启朱唇,将棕色的果核吐在了皇帝手中的盘子里。

    白玉曲桌周围坐着的各位妃子和皇子皇女看着,表情都十分一言难尽。

    妃子们已经认命了,她们只是在这个宫里凑数的,存在的意义是每次宴席过来显得热闹而已。皇后和贵妃不折腾她们,她们就已经该满足于这平静的后宫生活了。

    她们一开始也震惊过,不平过,窃窃私语过。可是都不需要苏知瑶说一句话,萧措就把她们怼回去了。次数一多,就学会了闭嘴,老老实实该吃吃该喝喝。

    可此时,看着堂堂一国之君竟然如此伺候那妖妃,而后者就那样无比坦然地全盘接受,她们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睛,捻着齁甜的糕点吃也只觉得酸掉牙。

    觉察到了一些目光,萧措将视线从苏知瑶纤白的手腕上移开,看向前面,在妃子们慌忙低下头的时候指着白玉冰水池中浮动的酒杯道:“你们喝酒啊。朕特意命人酿的荔枝酒。知瑶不喝,便宜你们了。”

    妃子们忙低头诺诺,一个个完成任务似的取出水上酒杯,忍着被气吐血的心塞,一口口地喝下去。

    角落里,萧宝菱含笑望着这画面,右手拿着碧青色琉璃杯,也抿了口里面的荔枝酒。

    说是酒,却不辣,清甜可口,更像是某种冰镇甜饮料,非常好喝。可惜那些妃子没放平心态,跟饮毒似的尝不出滋味。

    见众人乖乖听话了,萧措又去瞧苏知瑶,有些不甘心似的拿着手里的酒问她:“知瑶,你真的不喝?朕特意酿的,可好喝了。”

    三十多岁的男人,一身玄色龙袍,身形高大,轮廓硬朗,这两句话说得却含了点委屈,几乎像只小狗在摇着尾巴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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