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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爷的小妾跑了 第107节

    许久后,司阙放下指间的铜板,在琴台后坐下,弹琴打发时间。

    一下午,转眼即逝。

    司阙不过是打发时间,可整个昙香映月的下人们个个竖起耳朵,如听弦月如醉如痴。

    有双倍的赏钱,还有天下第一琴可以听。

    这个年过得真开心!

    可在司阙身边做事的流风却隐隐觉得不对劲,跑去找停云请教。停云终于将她想要的眠药炼了出来,昨天睡得很香,今天一整天脸色都不错。

    停云听了听隔壁传来的琴声,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流风眨眨眼,心里不服气——她怎么就是小孩子了?

    停云没解释,端起炉上刚烧好的热水浇了茶,笑着端着茶水往隔壁去给司阙送去。

    流风跟过去。

    天色逐渐暗下去,坐在枝头的两只麻雀也相继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当尤玉玑出现在司阙的视线里时,司阙抚琴的长指瞬间停下。手指压下去,将这半支曲子用嗡鸣声打断。

    尤玉玑脸上带着笑,一边往前走,一边与身边的景娘子说话。她踏过甬道,径直回了屋,似乎并没有发现司阙缩在的东厢房窗户开着,也没有看见司阙正望着她。

    停云轻叩了下房门,进来送茶。

    司阙将压在琴弦上的手收回来,望着尤玉玑房间的灯亮起。他问:“夫人今天去哪里了?”

    流风刚要说话,停云抢先回答:“许是和赵夫人去梨园听戏了吧。”

    流风疑惑地看向停云——夫人不是去赵府做客吗?怎么又去听戏了?而且停云怎么知道?

    停云神色不变,毕恭毕敬地将热茶放在司阙的手边。

    她悄悄打量司阙的脸色,果然见他的脸色在一瞬间阴沉下来。

    尤玉玑回了屋,先将白狐裘解下来,立刻去了里间换衣。她刚将带着从外面染上寒气的外衣脱下来,去拿居家常服,小间的房门被人推开。

    尤玉玑吓了一跳,可想到不敲门就进来的人除了司阙不会有旁人,她所以连回头也没有,继续穿衣。

    司阙走到尤玉玑身后,忽然抱住她。他拥着她的手臂逐渐收紧,有些勒。

    “阿阙?”尤玉玑疑惑地唤他。

    第107章

    司阙低下头,凑到尤玉玑的颈侧,用力嗅了嗅。

    好像,没有野男人的味道。

    司阙逐渐松开禁锢着尤玉玑的手臂,然后握住她握衣的手腕,将她的手拢在掌中。他说:“胃难受。”

    “是中午的饺子吃了后胃口不舒服吗?”尤玉玑轻轻推开司阙的手,继续穿衣。

    司阙冷眼瞥着她。

    这只狐狸精还好意思提饺子。他连搭饺子的香栗子都剥好了,她竟不和他一起吃。

    尤玉玑将衣服穿上,垂眸系上腰侧的衣带,然后拉着司阙的手往外走。司阙倒是没拒绝,任由她拉他出去。

    他的目光落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多停留了一会儿。

    她的手生得那样好看,他好生喜欢,绝不允许别人碰触。

    到了外间尤玉玑松开了司阙,亲自去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微笑着说:“喏,喝一些暖一暖胃。”

    “热水暖不了。”

    尤玉玑微微偏着头,一边去解云鬓间的步摇,一边疑惑地望着他。

    尤玉玑刚将插在云鬓间的步摇取出来,人就被司阙扛了起来。尤玉玑手中刚取下的步摇不由落了地。她伏在司阙的肩上,惊讶地拍了拍他的后背,急说:“快放我下来,枕絮与抱荷一会儿要进来的!”

    “好。”他听话地应着,顺便拍了拍她的屁股,然后不紧不慢地往里走。

    尤玉玑无声轻叹,望着落地的那只玉柄的步摇。可惜了她刚买的步摇,就这么摔断了。

    司阙听话地将尤玉玑放下,不过是放在床上。

    今天是大年三十,说不准下人们什么时候会进来禀事。尤玉玑刚被司阙放到床榻上,便坐起身来,想要下床。

    “jiejie。”司阙手臂拦在她的前腰,微微用力,将人带着一起躺在床榻上。

    他望着尤玉玑的眼睛,去拉她的手放在他的胃部。

    “jiejie真的不给我暖一暖揉一揉吗?”他问。

    尤玉玑隐约能听见侍女在外面的脚步声,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把床幔放下。”

    司阙笑了。他坐起身,依言将厚重的床幔放下,拦截了从窗户照进来的落日晚霞。床幔内的光线立刻暗下去。因是新年,床上的一干用具都是新换的,换上了喜庆的红色幔帐。一时间,拢合的床幔内的昏暗也镀上了一层红晕的色调。

    尤玉玑侧转过身,一手托腮支着上半身,一手覆在司阙的肚子上摸了摸,寻到胃的位置,动作轻柔地为他揉抚着。

    不多时,尤玉玑轻揉的动作慢下来,她用指腹在司阙的前腹慢悠悠地画着圈圈。

    一圈又一圈,又一圈圈。

    她含笑望着司阙,柔声问:“好些了吗?”

    司阙凝望着尤玉玑好似蕴了一汪春水的脉脉眼波,徐徐道:“没有。可能位置不太对。”

    他听见尤玉玑轻笑了一声。

    他看见尤玉玑轻挑的眼尾勾着一抹明晃晃的勾引。

    司阙从上到下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觉得她搭在肩头的一缕发都有着勾人的味道。甚至是她手肘撑在床榻上将柔软的床褥压出的一个小坑也圆润可爱。

    “位置不对?那看来不是胃痛。”尤玉玑在司阙前腹画圈圈的手缓缓向一侧挪去,从他腰侧的衣衫间滑进去。再无衣料阻隔,她酥若无骨的手在他前腹换着地方摸寻着。

    “这里疼?还是这里疼?或是这里?”尤玉玑温柔的声音里始终噙着浅浅的笑。让她本来就有的温柔,又多了几分和煦的暖意。

    司阙刚要开口,听见侍女的脚步声。

    小丫鬟站在门外,先轻轻叩了两下房门,再开口:“夫人,枕絮jiejie让我过来问一问今晚的烤全羊是哪一种酱料?”

    “让枕絮自己拿主意就行。”

    “是。”小丫鬟小跑着去回话,脚步声逐渐远去。

    小丫鬟的脚步声听不见了,尤玉玑俯身凑到司阙耳边,低声问:“阿阙,到底哪里不舒服呀?”

    说着,她在司阙前腹上画圈圈的动作一顿,手指头在他坚硬的前腹略用力点了点。

    “可能还要再往下一些。”司阙说。

    尤玉玑的手指头再往下挪了挪,带笑的声音柔柔问:“这里?”

    司阙深吸了一口气,握住尤玉玑作乱的手。然后他翻过身来,将尤玉玑压在臂下。另一只手去解她腰间的衣带。

    “咚咚咚。”叩门声又响了起来。

    “夫人,今晚用哪种花呀?”

    司阙去解尤玉玑腰带的动作停顿了,仍旧执意去解。一片红晕的昏暗中,尤玉玑望着司阙近在咫尺的漆眸。她略略抬起头,在司阙的下巴上落下浅浅的一个吻,然后温声回答外面小丫鬟的话。

    她语调不急不缓,十分有耐心地回答了几种花,甚至连哪种花撘在哪个瓷瓶里都一一说出来。

    司阙盯着她这般不紧不慢的模样,心口窒闷——这只狐狸精就是故意的!

    “是,奴婢都记下了,这就去!”小丫鬟转身跑开。

    拢落的床幔内,尤玉玑的上衣已凌乱不可遮。尤玉玑勾着司阙的脖子,凑过去亲亲他的唇角,柔声说:“再等一等?”

    司阙冷脸看着她,显然不愿意等。

    几乎没有给司阙拒绝的机会,抱荷又来了。她站在门外笑嘻嘻地禀话:“夫人,崔姨娘和红簪姨娘过来啦!”

    “好,将人请去花厅。我一会儿就过去。”尤玉玑与门外的抱荷说话时,含笑的眸子仍旧望着司阙。

    她没等抱荷走远,纤细的指攥着司阙的衣襟,凑到他面前,将旖唇贴在他唇角,低声问:“真的不等一等吗?”

    随着她说话,旖唇开开合合轻磨着司阙的唇角。

    司阙不由松开了握在尤玉玑腰侧的手。

    ——这下人一趟又一趟地过来,实在是受不了。

    尤玉玑手肘撑在床榻上,在司阙身下往后挪了挪半撑起身。随着她向后挪动的动作,柔软的雪峦擦过司阙的鼻尖。

    司阙压在床榻上的长指微微蜷起。

    尤玉玑离开司阙臂弯的禁锢,没急着穿衣裳,而是侧身而坐,先抬手拢着云鬓。凌乱的层叠上衣半挂在身上。她一边拢着云鬓一边回眸望向司阙,道:“帮我穿好。”

    你把我衣裳弄得乱成这样,理应由你来整理好。

    “呵。”司阙低笑了一声。

    尤玉玑轻轻挑眉,眸中染着疑惑地望向他——怎么,不愿意吗?

    司阙握住尤玉玑的皓腕,将人拉进怀里,冷着脸给她穿衣。最后将她腰侧的衣带仔细系好完美的蝴蝶结,他俯下身来凑到尤玉玑耳畔咬住她的耳朵尖,牙齿轻轻地磨咬了一会儿。

    “狐狸精。”三个字从他牙缝里挤出来,擦过她微热的耳朵尖。

    尤玉玑那句“那你喜不喜欢”几乎快要脱口而出,可是她抿了抿唇,没有问出来。这种问题,放在心里问一问自己就够了。哪能真的问他?

    她指背轻抚过司阙的下巴,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床幔,一时间外面白日的光明照进来。尤玉玑款款走出去,留给司阙一个婀娜却不回眸的背影。

    她才不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他要等着他主动地意乱情迷一遍又一遍念着她的名字诉着情肠。

    尤玉玑赶到花厅时,翠玉正和红簪有说有笑。因是大年三十,两个人都换上了喜庆的华服。红簪穿了一身红裙,翠玉也难得地穿了一条石榴红的鲜艳裙子。

    “jiejie,烤全羊呢!”翠玉见尤玉玑进来,立马笑着询问。

    尤玉玑在翠玉脸上的笑容多看了一眼,她温声道:“怎那么贪嘴,还没到时候呢。”

    侍女端上来五花八门的精致点心。几个人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闲聊。

    过了一会儿,翠玉忽然说:“jiejie,我又想玩樗蒲了。”

    尤玉玑忽然想起了那次带着几个小妾去涟水泛舟时,几个人一起玩樗蒲。只是今非昔比,林莹莹已不在府中,春杏也病了。倒是多了个红簪。

    “红簪,你会不会玩?”翠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