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月光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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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误以为,他是想要和她建立基于生理需求的关系时,秦黛没有犹豫多久,甚至可以说果断地,便答应了。 可是,轮到要建立男女朋友关系时,她却迟疑了。 她的心被他搅得一团糟,被两只小鹿拉扯着,奔向完全相反的方向。 如果只是生理需求的关系,他们各取所需,等散场之时,双方都是体面的。可如果真要加一份赤忱的爱意,结束之时,必然是一场支离破碎的剧目,他们之间,也一定有人鲜血淋漓。 魏清济说她冷淡绝情,秦黛当时无法否认,现在依然不能。 她好像就是这样一个人。 和魏清济分手,她似乎也没有像别人那样要死要活;很多时候,如果不是向昭然和施秋清楚她的性格,90%的时间,都是她们主动找她;苏为衡离开舞团,她只是觉得可惜,惋惜于他止步于梦想,可对于这个合作了几年的舞伴的离开,她也没有很伤心;连对她爸秦海国,她也好像越来越淡薄。 魏清济说,没有哪个人受得了这样的她。 那谢斯白呢,他又能忍受多久? 没有谁,要永远当那个环绕的行星,去靠近注定轨迹无法相接的中央恒星。 他总会放弃,总会离开,总会厌恶这样的苦苦追寻。 秦黛不想面对这样的未来。 她害怕这样的未来。 可是…… 她向来在感情方面悲观——可是这种结局,似乎是注定的。 几乎一夜未眠,哪怕听着苏玉容熟悉的唱调,都清醒至破晓。 秦黛带着两片黑眼圈到了团里。 进了排练室,看着空荡无人的房间,才意识到,今天是周六。 向昭然微信发过来:今天干嘛? 秦黛:没什么事。 向昭然:公司发了两张国家地理杂志主办的摄影展门票,看完去逛街,晚上再吃顿火锅,这安排怎么样? 秦黛正好想让自己忙起来,起码思绪全被占住,立刻答应下来。 秦黛乘上出租车,微信再次震动。 她以为是向昭然,点开来,才看到跳到最上面的那个头像,是老大。 x:? 秦黛:? x:试试有没有被你拉黑。 秦黛:“……” 他后遗症太多了。 秦黛这个始作俑者,总算心虚了下。 x:今天干嘛? 秦黛老老实实回答。 一整天行程满满当当,连晚上,她都要提前堵死谁的路似的,加一句,要训练。 谢斯白也不知信没信,好一阵没回复,过了会儿,底下跳出来几个字:想好了吗? 这才过了一夜,他怎么这么着急? 秦黛还乱得要死,回复:没。 x:哦,那我等会儿再来问一遍。 秦黛:“……” 到约定地点时,向昭然已经举着两支刚买好的甜筒,在门口等着她。 秦黛接过来,伸出舌尖,舔掉了甜筒的奶油尖,对向昭然发出灵魂一问:“昭昭,你相信爱吗?” 向昭然很直接:“喝了多少过来的?” 秦黛:“……” 她抿抿唇,不说话了,向昭然火眼金睛:“昨晚干嘛去了?跟只熊猫似的。” “失眠。” 向昭然明显不信的态度:“和那谁到底怎么回事儿?” 秦黛装傻充愣:“那谁?” 向昭然捏她脸蛋:“别给我装。” 吃完了冰淇淋,安检后进了展会大门,秦黛想了又想,还是拿来咨询向昭然:“谢斯白跟我告白了。” 向昭然看上去半点都不惊讶:“你俩都暧昧到微信状态去了,他告白迟早的吧——没答应是吧?” “你怎么知道?” “一猜就准,魏清济好歹追了你两年你才点头,不能轮到谢斯白,就因为他帅得有点多,就速度加快这么多吧,你还是那个你。” 秦黛说:“我不太想谈恋爱了。” “别不是被魏清济那狗东西整出ptsd了吧?”向昭然道,“虽然本人是初步厌男症患者,你要问我怎么办,我只会告诉你不要靠近男人会变得不幸。但这世界上,也不是真的没有好男人了。况且谢斯白他帅啊,我倒是觉得,谈谈你也不吃亏,睡到就是赚到。” 秦黛:“……” 那她好像已经赚了? 两人慢慢悠悠地,逛到了中午。 准备从出口离开时,却骤然听到此起彼伏的喧闹声。 循声望去,秦黛一眼看到当时在谢斯白的俱乐部,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小男生,好像是应爽的弟弟。 应宣脸都白了,而怀里,倒着个熟悉的身影。 是谢苑溪。 秦黛立即跑了过去。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谢苑溪的脸煞白一片,双眸紧闭,嘴唇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发青发紫,神情痛苦。 “溪溪怎么了?”秦黛急问。 应宣颤声:“她心脏病……” “你别着急,”秦黛护着他怀里谢苑溪的身体,“先把她平放在地上——大家离远一点,给病人留出空间!” 说完,立即掏手机打了急救电话。 应宣那个样子,连手机都拿不稳了。 秦黛急问:“药呢?溪溪应该有一直带在身边的药吧?” 应宣额头沁出汗来:“我找过了,她今天没带!” 秦黛学过心肺复苏,可是她不知道谢苑溪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做,等待救护车的急乱中,飞快给谢斯白打了个电话。 “谢斯白,溪溪心脏病发作了,我们在银泰中心二楼的b展厅。我打过120了,溪溪没有带药,怎么办,谢斯白,怎么办?” 谢斯白从听见她第一句话,那边就已经传来急行飞奔的脚步声。 “我马上过来,秦黛,麻烦你,帮忙疏通下溪溪周围的人,保证空气畅通。” “好。” “嘴唇是不是已经发绀?”谢斯白应该已经上了车,秦黛听到引擎的声浪,“检查下她的口鼻,不要有异物阻挡呼吸。” “嘴巴紫了。”秦黛照做,“口鼻都没有异物。” “好,她今天应该穿了一条裙子,腰带解开,你看一下,紧的话,胸前的扣子也帮她解开。” “解开了。”秦黛动作很快,她听见车行的按喇叭声,“谢斯白,你不要开太快。我已经打120了。” “好,谢谢你,秦黛。”谢斯白声音夹在疾驰的风中传来,“我马上到。” - 谢斯白到得很快,救护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抵达。 从看见他第一眼,秦黛就忽然觉得有了倚靠。 他保持着冷静,和医生交代谢苑溪的既往病史,以及用药和治疗方式。 秦黛和应宣向医生事无巨细地汇报了谢苑溪此前的情况。 谢苑溪很快被送上了担架,谢斯白跟上去前,只匆匆回头和秦黛对视了一眼。 很快走了。 发生了这件事,秦黛和向昭然饿没有再继续接下来的安排。 她回了家,抱着那只被她放在床头的星黛露不说话,心事重重,一想到谢苑溪那样倒在她面前,心就揪得厉害。 昨天,这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还笑嘻嘻地憧憬着规划未来八十年的人生,还和她说等做完了手术,要跟她学跳舞。 今天,就这样昏迷在她眼前。 像一朵小花凋零一般的脆弱。 秦黛静不下心,微信上询问谢斯白,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复。直到第二天的凌晨,才收到他的回音。 脱离危险了。 秦黛蓦地松口气。 她提着一颗心,询问谢苑溪所在的医院。 她抵达时,谢斯白在楼下等她。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他像是熬了好久都没有睡觉,眼中红血丝很重,就连下巴都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秦黛险些没认出来。 还是谢斯白先开口:“丑到你都人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