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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斓骤然怔愣住。 她自以为杨贯老先生算个熟人,月月来替她阿姊看病瞧诊,还喜欢在秋家店子里吃东西。他是个虽然挑食但却脾气温和的好好先生,平日里多是笑呵呵的。 可今天杨贯吹胡子瞪眼,一反常态,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杨贯这么生气。 杨贯又对沈昭说:“小不忍则乱大谋,道理您该比我更懂,如今这算怎么回事?叫兵马司那么多人看见,您还不避不掩,从今往后这病就彻底没法装了。” “宏毅呢?怎么能让世子亲自来?” “这下可好,怎么还能瞒得过宫里,您惹下大事了。” 秋斓终于后知后觉,沈昭为了救她,彻彻底底把患病那事在人前撕得粉碎。 她瞧着杨贯凝重的神色,不由得窥向沈昭,轻轻勾他的手指:“阿昭……” 另一边的沈昭却不以为意。 他只冷声道:“行了,杨大夫。” “省点力气救人治病,别再替宫里头那个叨吧叨,叨吧叨了,我自己会去跟殿下说。” 杨贯连连叹气:“这病装了两年有余,之中有多少不容易?如今是生生都断送了。” “老夫自然不是说见死不救由着事情发生,可就算您不出面,也总归该有更好的办法。” 沈昭眸色一阴,唇边笑意更甚:“那杨大夫就告诉我,什么是更好的办法?” 杨贯还没有出口的话一瞬间都滞在了嗓中,怎么也说不出了。沈昭已经冷下神色,但凡是军中跟过他的,必然心中有数,知道此时该生出些忌惮。 杨贯只好重重叹口气,毕恭毕敬地作个揖,不敢再多置喙:“老夫失言,还请世子见谅。” “秋夫人如何?”沈昭垂着眼帘沉声问,语气干巴巴的。 杨贯默了默,这才轻叹一声:“老夫方才替秋夫人诊治过,秋夫人失血厉害,已经用白药止住了血。” “可伤口深,又伤及脏腑,这一两日只怕醒不过来还是危险得很。日后便是过了这危险,也要费功夫好好调养才能成,万万劳累不得了。” 秋斓听着这话,眉头越皱越深:“杨先生的意思是,我阿娘能不能醒还不一定?” 杨贯倒一口凉气,却还是神情严肃地点下头。 秋斓只觉得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冲了一下。 “夫人宽心,老夫必用尽毕生本事。”杨贯忍不住叹气,“定救秋夫人平安。” 秋斓听完这番话却不见喜悦。 她哑着嗓子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要杀就杀我好了,为什么要杀我家人?一个人为什么会坏成这样?她的爹娘难道没教过她怎么做人吗?” “我阿爹阿娘才不过见了小关氏一面,阿姊更是连她的面儿都不曾见过,何曾见罪过她小关氏?难道只是因为看我们秋家不顺眼便要灭门?” 她低着头神情沮丧,那样子是受过罪的。匆匆从城北感到城南,未及歇息又遇大难,眼下还要匆匆忙忙照顾母亲和沈昭。 秋斓眼中尽染疲惫,发髻也早已散乱,衣裳布满烂土脏痕,比沾一身灶灰那样子强不过多少。身上虽是比沈昭要干净些,但也顶多是五十步笑百步。 她自己脸上还有血迹,却只顾着给沈昭擦。现下她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落魄又狼狈,像只被鹰啄过的乱毛小麻雀。 眼见着此情此景,沈昭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 他探出白皙纤长的手指,用指尖挑起秋斓鬓边已经散乱的发丝,慢条斯理帮秋斓体面地理去耳后。 秋斓却强忍着眼泪,忽迎上沈昭的目光:“阿昭,我也恨毒了她。” “我知道。”沈昭薄唇翕张,沉默片刻才又浅声重复,“我知道。” “你总说不到时候。”秋斓垂下脑袋,嗓音里带着隐不去的嘶哑,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扑簌簌落下来,“阿昭,究竟哪一天才是时候?我还要等多久?” 沈昭捻着秋斓的鬓角,似是在与她的碎发较劲,却又骤然垂眸哂笑:“不等了,不等了,不然又有人要哭鼻子。” 秋斓嘴一瘪,当真想要开始号啕大哭。 沈昭却忽凝了眸中的视线,浅声道:“这病本就是装给外人看的,如今都已经装到了头,小关氏在不在还有什么所谓?” “我们都不必再等的,眼下,正是时候。” 第52章 芋泥太平糕 沈昭夤夜杀溃三十凶徒的事情不胫而走。 街头巷尾的传闻又一次喧嚣沸腾。 小关氏因着迟迟找不到沈晖, 被大关氏召进宫去排解舒心。 镇国公府里只剩下沈昭和秋斓,日日都是循着来探病的“熟人”,秋斓这才发觉在国公府里头当主母也真不是个消停差事。 她显然疲于应付, 沈昭更是懒得见面, 索性一股脑闭门谢客, 全数回绝。 当真落魄到屈居别庄时不见有人闻问, 如今倒是要踏破镇国公府的门槛,叫人看着好笑。 不过如此深居简出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 水中既已泛起气泡, 沸腾便在所难免。不过两日,宫里头便已派来传旨太监召沈昭进宫面圣去。 下人们这才从箱底找出沈昭当年穿过的帝释青圆领蟒袍, 仔细打理熏腾。 蟒袍是赐服, 寻常人一辈子恐怕也穿不得一回, 四爪的飞蟒通肩,眼珠子和爪子都是盘金绣的, 庄重持仪, 威严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