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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窈一愣,她又不会武功,怎么分析得头头是道。 “人不在?”孔铃朱啧了几声嘴,不甘心地又瞄了几眼。 因为周窈都是在睡前偷偷批奏折,所以习惯房门反锁。再加上周窈身份特殊,当初悟善住持安排她进这个院子,也别有用心。 此院名叫三方院,是以前住持用来藏经、收纳供养先者舍利子的地方,佛气盛然,贼人难入。院子呈奇怪的三角形,两头各连一个厢房,外置连环锁。此锁用门槛与门框连接,是一把整体的锁,如果内部反锁的话,外部很难硬闯。 “躲起来了?”孔铃朱呸了一声,一坨口水从窗户外面飞进来,落在一本奏折上。 周窈瞟了一眼,好家伙,正好是秦太保的奏折,你可真是“孝”死了。 三人的人影往下一沉,似乎正蹲在门口研究门锁。 “这什么锁,怎么这么难开。” “不知道,你雇我们来杀人,又不是来开锁的。” 孔铃朱愤然:“你们不懂开锁,怎么暗杀人?废物!” “这锁非等闲可开,不如回去研究,下次再来。” 孔铃朱暗暗骂了一句爹,她下午被揍,怒意难平,好不容易等天黑闯入慈悲寺,竟然没找到人:“我知道了,这狗爹养的一定去陪静凡诵经去了,走,我们去大乘殿!” 啧,周窈暗道不妙,心里头直犯突突。孔铃朱脑子有坑,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小胳膊,你去找薛将军来。” 待三人撤离,周窈打开门,畏手畏脚跟在后头,朝小胳膊打了个手势:快去。 小胳膊打手语:寺门关了,我从哪出去呀。 周窈压根没看见。 因白天所言,静凡大师教育寺人无方,自当要到大乘殿忏悔。 他早早来入殿诵经罢,又擦洗了大乘殿内的三具足,更换了新的贡品果子与馒头,用浮尘担担幡幢上的灰,一个不小心就大扫除,清理到很晚。 他垂目跪于佛像之下,佛祖正悲悯地凝视他。 “阿弥陀佛。”他虔诚拜了三拜,穿过重重长幢,走出大乘殿,锁上门,往净莲院去。 大乘殿到净莲院有很长一段距离,要穿过男女禅房中间的走廊往西,绕过观音院迷宫似的假山。 静凡静静踏在鹅卵石地上,嘴唇轻抿,手捏数珠捏得紧。 “阿弥陀佛,是哪位施主还未入睡?” 随着他脚步的停顿,额头上有两个小血孔的孔铃朱从假山后面慢慢走出来,带着一脸邪笑:“大师以为是谁。” 静凡未转身,只侧过头来道:“孔施主半夜擅闯慈悲寺,尤为不妥,还请施主自重。” “自重?大师自重。”孔铃朱一脚深一脚浅走过来,手欲扶上静凡的肩。 他轻飘飘往左挪了半步,堪堪躲过:“孔施主,夜已深了,请回吧。” “夜深了,最适合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她一脚横在静凡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横跨过来,如狼似虎得窥探他,食指在他光滑流畅的脸颊上虚虚轻抚。 静凡别过头去,急急后退,那颗小痣在月光下尤为明显:“阿弥陀佛,孔施主,莫要堕入邪道。” “静凡大师,你是真傻还是装的,整个慈悲寺里的女香客们,究竟有多少是真心来修福的?”孔铃朱轻哼一声,步步逼近。 她进一寸,静凡退一丈。 咚的一声,他已然退至墙根。 长廊上用金漆刻写《心经》,静凡大师自知力气敌不过孔铃朱,只好闭上眼,面对刻墙默念梵语,以求眼不见为净。 孔铃朱两手截断静凡的退路将他死死匡住,身子用力往前倾,下巴贴上他的肩。 一股冲鼻的香气没入静凡的鼻腔,静凡rou眼可见得一颤,但念经声平稳有力,不曾心乱。 “大师,我可是为了你方每年投那么多香火钱,你要想想,没有孔家,哪来今天的慈悲寺,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 月光本就冷,照得静凡的皮肤越发白皙,他往另一面别过头,绷起的颈部线条直入锁骨。 孔铃朱吞了口唾沫,垂涎欲滴,野战的欲望一旦喷薄出来便再也控制不住。 眼前的可是静凡大师,那个高高在上,诵经戒色,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而她,可是梵城的孔家大小姐,她就算今天杀了静凡,也有人给她擦屁股。 一念起天诛地灭,孔铃朱一把环住静凡大师,拽住他的衣领往下扯:“今日,我就要在此取你的回礼!” 咚! 周窈一闷棍敲在这只癞蛤/蟆的脖子上,因有所顾忌,尚且没把人敲晕。 “阿弥陀佛。”静凡慌乱地拉住衣领,急急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在做梦,竟然敢亵渎慈悲寺的首座,反了你了。”周窈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胆子就大了,边踹边骂。 她料到孔铃朱可能会找大师的茬,夜黑风高的,大师一个男子很可能被她欺负,就偷摸摸跟上来。 她躲在暗处观察孔铃朱的猥琐行径,本来还想拖一拖等薛婧,谁晓得这丫的恶向胆边生,色胆包天,竟然朝可怜的、手无寸铁的和尚伸出魔爪。 她当即看不下去,抄起脚边的木棍上去就劈。 “你们!还不快杀了她!”孔铃朱朝空气吼道。 咻咻,两边陡然冒出两名黑衣人,与孔铃朱配合将周窈团团围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