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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他们们离开两月后,城里竟然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一场雪。 余霜想到某种可能性,问那老妇:“镇子上是不是每年都有外出男子再不归家的情况。” 老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解释道:“不一样啊,那些人是被外面迷晕了眼,所以才抛家弃子。可我儿阿强肯定不会忘了我们老两口的,他和那些嫌弃珊瑚镇贫苦的人不一样!” “他就是被狐女捉走了,虽不像那些每年被杀的女子一般,但肯定也遭遇不测了!” 余霜想了想,突然问道:“你儿子可有娶妻?” 老妇显然没意料到对方会问这个,愣了一瞬摇摇头,“这倒是没有,但他有个青梅竹马,若是我儿子还在,两人也该商讨婚嫁了。” “那你儿子现在那位青梅竹马如何了?” “哎,那孩子也是命苦,早些年一直在等我儿回来娶她,我们老两口也不忍心误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便说任她嫁人去就是。但是她不肯,后来又染了恶疾,就是想嫁也难了。” 余霜看了眼众人,脑海中逐渐汇出一种想法。 她将老妇应付过去,几人佯装回屋休息,实则聚在了一处。 “明日我们分头行动去调查一件事情,看镇子上这些离家未归的男子,是否都有娶妻或者定下了婚配。” 云流不解道:“你怀疑这两件事有关联?”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忘了么,你的任务是解救珊瑚镇上的镇民,我们一直陷入了固有的思路中,先入为主的认为要被解救的是每年都会遇害的女子。但如果这些男子外出,不肯归家的事也同这位狐女有关呢?” “可他们不是因为嫌弃珊瑚镇贫困,在外面享受到更好的日子便不肯回来了?”胡楪疑惑道,她同宴淮汀的任务较为简单,是确认狐女的身份。 所以,在私下里打听了不少镇上比较出名的人,便听镇上人抱怨了这件事。 余霜轻笑了下,“总不会这些人皆是一群抛妻弃子,不忠不孝之人吧。” 胡楪默了一瞬,也意识到这种几率应当是很小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第二日天还未亮,几人便分头行动了。 胡楪留在客栈养伤,云流独自前往城北。余霜则同宴淮汀一道前往城南。 余霜离开客栈的时候正巧碰到马三婶牵着小知走出来,小知看着有些疲惫,像是受了惊吓的模样,见了余霜也不似先前那般粘人亲密。 她略微留意了小知几眼,离开了客栈。 小知任由马三婶牵着坐到木桌前,视线从跟随余霜一道离开的男子身上收回,捧起桌上的瓷碗咕咚几口喝干了里面的米汤。 两人装作来珊瑚镇寻亲的新婚小夫妻,一路打听下来,发现事情果真如她们所想。 这些年来,一直都有离家未归的男子,那些等待夫君的女子皆好好活着,只有一些忍耐不了生出改嫁心思的女子,俱是没有好下场。 有的染了恶疾最终病逝,有的出了意外,也有的就如镇子上人所说的,被狐女残忍杀死。 只不过人们并未将家里人的病逝或者意外联系到狐女身上。 “你觉得这些是否是同一人所为?”宴淮汀侧身问她。 余霜点了点头,两人并肩往客栈的方向走,“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那家老婆婆说的话,她女儿也是在雪天死去的,只不过并非第七日。” “如此一说,先前那户改嫁的女子,也是在雪天患了病。”宴淮汀眉头紧锁,“狐女究竟是在做什么?” 如果余霜没猜错的话,她像是在惩罚这些女子。 两人回到客栈,看到胡楪被客栈的女老板和马三婶围着,几人间的气氛沉重。 胡楪见到来人,眼神一亮,从木凳上站起身,“你们可算是回来了。” 余霜皱了皱,用表情询问她。 “我昨日身子疲惫,睡得有些沉,一整晚都陷在一场怪梦里。”胡楪见余霜和宴淮汀拿了木凳坐过来,也跟着坐下,继续道:“本以为就是一场噩梦罢了,谁知方才下楼,才听三婶和老板娘说,她们也做了一模一样的怪梦。” “什么梦?” “梦里是一场大火,就和昨日的场景有些像,然后我看到一对夫妻背对着火离开。隐隐约约好像有人在叫她们,但是那二人都没有回头。” 余霜一愣,记起来那日冲进火中救人时也看到了这样的画面,只不过不如梦中详细。 她看向一旁的宴淮汀和被马三婶抱在怀里的小知,问道:“你们昨日做梦了么?” 宴淮汀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小知看着宴淮汀的动作,也跟着摇了摇头。 余霜蹙眉,心下疑惑,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几人做了这样的梦。 “余仙子,我家老伴儿也做了这个梦!”老板娘急急补充道。 “是么?”那便是在场人中只有她和宴淮汀,还有小知并未受到影响。她思虑半瞬,用玉筒给还未回来的云流传音。 得到的答案是,他昨日也并未做什么古怪的梦,余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最后将目光顿在小知脸上。 晚些时候,李秀才寻到了客栈,一进门便四下寻找马三婶,目光不无焦急。想必是今日才听说昨天客栈走了水,便急急打听到了此处。 老板娘见人多热闹,特意备了一桌子晚膳。 --